“蝶儿可知,你吃的那个苹果,本是有毒的。舒残颚疈”凌天痕用面具半遮着侧脸,朝蝶舞淡淡一笑。蝶舞一愣,惊道:“什么?有毒的?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还要我若无其事地将吃下去?”凌天痕从容笑道:“这毒,对别人来说,自然可能是致命的剧毒。对蝶儿来说,却不算什么。这人界,又有什么毒能够比你身上的玄阴寒毒毒性更强呢?那些小小的毒药混入玄阴寒毒内,不过如石沉大海罢了。”蝶舞点了点头,从眼角瞥望向云红红,果然见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许惊讶,有些许嫉妒,又有些许期待。心中知道凌天痕说得不错,云红红果然有心要暗算自己。蝶舞本想着,不论如何,血总是浓于水,看到云红红的种种行径不过是出于对舅父的错爱,也就没有和她计较。没有想到,自己顾及亲情,她反而先下手为强了。“蝶儿若是觉得她碍眼,我便替你将她除了吧。”凌天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淡。他只是凝视着蝶舞,没有向云红红去看一眼。仿佛,云红红根本就不值得他一看。仿佛,他眼里就只有蝶舞一个人峥。“除去她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这样痛快地杀了她,她反而死得其所也说不定。现下我忙着,还没有时间跟她算账。这笔账先记下吧,改日我再和她好好算。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说着,蝶舞眉梢一挑,一笑嫣然,眼角眉梢露出说不出的动人风情。凌天痕淡淡浅笑,微微放低了声音:“你便是算计人时,笑得最为可爱。若不是有旁人在场,我早就将你拥入怀中了。”“呸!还说自己是正人君子,这么无耻的话亏你说得出口。”蝶舞口中训斥,双颊绯红,语气中,一点儿恼怒的一丝都没有,“好了。我走了。留在这里时间久了,要惹人闲话了。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总跟你在一起,早晚染上你的轻薄之气。客”见蝶舞转身离去,凌天痕也没有挽留,只是浅笑着带上面具。最后,蝶舞来到冷老邪面前行礼问候。怕招来流言蜚语,说圣水神殿护短济私,蝶舞只是站在圣坐的台阶下,对师父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冷老邪却不顾及别人的眼光,抬手将蝶舞招呼到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乖丫头,这三个月不见,你又进展了不少。我看,在过两天,我这个师父就反而要找你请教了。到时,你可不能藏私啊!哈哈!”“师父又没正经了!”蝶舞抿嘴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师徒的辈分怎么颠倒过来?要说进境快,师兄可要在我之上呢。我看师父还是多疼疼师兄吧。哪天,师兄破界成仙了,师父再想见他,可就难了。”冷老邪笑道:“小丫头,翅膀硬了,会跟师父讨价还价了。好,只要你今天争气,拿下这圣者候选的位子。你说啥,我都依你。”“好啊!”蝶舞调皮地一笑,“师父这话可得当真,不可以反悔。”“这个……”冷老邪话一出口又有点儿犹豫,“当然,也不能没有限制了。难道,你让我去吃屎我也去吃不成?”“噗……”蝶舞忍不住笑出声来,“师父把徒儿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怎么会让水韵堂堂一国的圣者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要做啊……也要做些大事。比如,攻个国啊,灭个城啊,杀个人啊,什么的……”“停!停!停!”冷老邪急忙拦住了蝶舞的话,“你无端让我老人家去这做这些事情,我怎么能答应?我看,我还是把之前的话收回里吧。比起这些,我倒宁可失言了。”蝶舞笑得花枝摇曳,嘴上却不松口,撇了撇嘴道:“师父,你身为一国的圣者,说话都可以不算数。那,打今天起,我们这些小辈说话,也全都不算数了。”冷老邪脾气古怪,若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番话威胁他,他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一脚将那人踹飞了。可是,他看自己这个徒弟,怎么看怎么顺眼。蝶舞言语中带些棱角,他反而觉得徒弟的性格像他,听着十分顺耳。冷老邪哈哈大笑道:“好!能教出敢威胁师父的弟子,我冷老邪也不算丢脸。只要你能夺得圣者候选的位子,我便许你一个承诺,不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如何?”蝶舞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就先谢谢师父了。”坐在王位上的冷子空笑道:“恭喜师姐,凭三寸不烂之舌便换了师父一个承诺。平日里,我和哥哥想要师父做件事,可是难上加难呢。”“噢?子空,你难得你今天清闲得来看热闹,就来找师父的晦气,是不是?我给丫头的这承诺可是有条件的。不然,你去夺这圣者的位子,我也你答应你一件事,如何?”蝶舞知道,听师父争论下去,估计是没完没了了,听一个时辰,也还争不出个结果。笑了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师父,子空,你们先吵着。我得回场里了。”说完,转身走到结界的缺口处,纵身跳下。霎时间,衣袂飘飞,罗裳翻舞,玉带纵横,如仙子般轻飘飘落在了场中。“好美的身法……”冷怀广就站在离蝶舞最近的位置,只觉眼前一阵炫目,蝶舞飘然落地。不由得赞叹出声。“多谢三王爷夸奖。”蝶舞回眸一笑,千娇百媚,随即迈步向前。冷怀广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当日去云府求婚,得罪了蝶舞,心中说不出地后悔。这几个月来,蝶舞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仙话,慢慢绽放出灿烂耀眼的光彩。冷怀广见到蝶舞的次数并不多。可每次见面都被蝶舞的惊艳所震撼。每次见面,冷怀广都不禁暗自悔恨。如果当时没有唐突佳人,安安稳稳将这位云小姐娶回家,该有多好?如今,这位云小姐已是咫尺天涯,光芒万丈,他再也无法触及了。但后悔,又有什么用?鼓声再次响起,一个是时辰的休息已经结束了,夺圣大赛再次开始。二十一名过关选手再次回到教军场中心。宣旨官再次出现从一旁的托盘中拿出一个信封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打开宣读,公布第二关的题目:法术。身为一国的圣者,法术当然要是水系术士们的表率。法力的强大,也就成为了圣者的必备条件之一。加之留在场中的二十一人,都是等级在二十级以上。说以,这场比赛,就以二十级的水系法术:箭雨流星为题。这场比试的规则是:二十一名参赛者站成一排。相隔三丈之外,站立一排高级术士,与参数者一一相对。高级术士将使用箭雨流星对参赛者进行攻击。参赛者也必须使用箭雨流星来格挡和破解高级术士的箭雨流星。无法支撑,想要认输的时候,可以使用冰轮阵图进行防御。连箭雨流星都无法使出者,直接退出比赛。蝶舞心里清楚:水系法术,每五级可以学戏新的法术。比如:五级的凝冰术,十级的雨露甘霖,十五级的冰轮阵图,二十级的箭雨流星,二十五级的回风流雪和三十级的冰夷流云。这一关虽然没有言明,却是在暗中限定,参加第二轮比赛的人,法力必须到达二十级,并且熟练掌握箭雨流星。由于对法力的限制,比赛还没有开始,就已有六人被迫退出。其中包括二王爷冷怀悠。众所周知,冷怀悠战气虽然不差,法力却低得让人不敢恭维。能不能使用冰轮阵图,还是一个未知数。使用箭雨流星更是痴心妄想。既是如此,自行退场,总比当众丢脸来得好些。谁也没有想到,冷怀悠退场之前,居然走到蝶舞面前,行了一礼,勉强笑了笑:“云姑娘,我冷怀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却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当日,如果不是云姑娘不计前嫌救了我,我纵使不死,也已经是个残废了。”蝶舞也愣了愣,没有想到,冷怀悠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来跟自己认错。伸手挠了挠头,冷怀悠“嘿嘿”笑了两声,道:“我知道自己法术低微,不是当圣者的料儿。这次来,其实是想找个机会报答云姑娘的恩情,替你多扫清几个障碍。没想到,第二轮就被淘汰了,也没能帮上你什么忙。只能祝愿云姑娘一鼓作气,拿下圣者之位了。”眼看着冷怀悠转身洒脱地地离开,蝶舞不由得有些感慨: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救冷怀悠,不过是不想眼看师兄犯下难以挽回的错误。不料,这冷怀悠竟然一直将这点儿恩德记在心上,还特地到选王大典来找机会报恩。冷怀悠的性子简单鲁莽,不像是有深谋远虑之人。而那幕后黑手工于心计,既然精心策划出个选王大典,就绝对不会让自己被轻易淘汰。如此说来,冷怀悠应该不是那幕后黑手了。而冷怀广和冷志冶素来诡计多端。看来,这幕后黑手恐怕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