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陆路从水韵去往森丘要依次穿过:巽飞,红莲,天雷,最后才能到达森丘。舒榒駑襻如此行路不仅十分浪费时间,也很浪费体力。于是,冷子兴决定,这次也跟上次去往红莲时一样,先乘船到达天雷与森丘交界处的沿海港口,再由陆路去往森丘的都城风栖城。经过一番思考,冷子兴还是带上了自告奋勇说要一同前去的冷怀悠。一来,带了冷怀悠,就省得再另外寻找一个车夫赶车。二来,多一个人跟他斗嘴,也不用再担心旅途枯燥无趣。航程中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遇到什么鬼兵,这第二次扬帆出海比第一次要顺利得多。离开坎梁码头的第十六日清晨,蝶舞,冷子兴和冷怀悠所乘坐的大船就停靠在了预定港口。从大船上赶下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三人改行陆路,依然由冷怀悠和冷子兴轮换着赶车。森丘是一个绿色的国度。从车窗想外望去,崇山峻岭,尽披绿衣。满眼的绿荫让人觉得说不出得柔和舒服,淡绿的色彩幼嫩鲜活,深绿的颜色又不失苍劲沉稳。深深吸上一口气,就觉得满腹清新,胸口的污秽之气尽去。蝶舞的精神立时为之一振。临近正午的时候三人来到了一座比较繁华的城镇。算了算索命环临世的日子和行程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冷子兴提议,今天就不急着赶路了。在镇上停留一天,四处溜达溜达,活动活动手脚妃。对于冷子兴的提议,冷怀悠举双手赞成。要不是嫌脱鞋麻烦,他恐怕连双脚也要一起举起来才甘心。在海上颠簸了半个多月,三个人都是满身疲惫。再不停下来休整一下,连冷怀悠这样结实的体格,也要垮了。车子刚到了镇口,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喧哗的声。“小妞,别走啊!张得这么标致,跟着这么一个窝囊废,不觉得委屈吗?看他这样小样儿,在**也一定不行。不如跟了小爷我吧?小爷保证让你每天从早到晚爽歪歪!哈哈哈……攵”“对对!就算游老大不行,还有我们呢?我们轮流值班,每天给你换个新花样,你看怎么样?”“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去你娘的!我怎么会不行!不信,咱们当街比试?”被打的那个人显然不服气:“比就比!咱们就比上她,看谁坚持的时间长!让兄弟们作证!”“你们做什么!放开我!”一个少女的惊叫声响起之后,紧接着就传来了一阵扭打的声音。“哎呀!小妞儿,还有两手!敢抓我?找死!兄弟们,按住她!”“别碰我!”少女的惊叫声显得惊惶无力。“嗤啦”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之后,是那游老大**邪的笑声:“小妞,看你那男人吓得缩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你还是从了我吧!小爷大发慈悲,多宠幸你两天。”蝶舞正坐在车里倚着车篷养神,听到这段对话,不禁有些脸红。以她的性子,本来应该早就冲出去救人了。可是,进入耳朵的这几个声音都无比熟悉,她反而微一犹豫,张开眼疑惑地望向坐自己对面的冷子兴,才发现冷子兴也正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她。伸手掀开车帘朝出事的方向望过去,蝶舞发现,双方果然都是熟人。那群出语下流的少年,正是之前在巽飞曾碰到过的雷傲那伙儿天雷的纨绔子弟。雷傲被灵奇废掉了一双爪子,已经不在这群少年之中。现在这伙少年的首领,似乎变成了雷游。刚才尖叫的少女已经被按到在一个货摊上,下身的衣裙已经被撕开,露出一双紧绷诱人的腿。往她的脸上看去,蝶舞不禁惊叫了一声:“云红红!”这时,于红红的双手双肩已经被两个人死死按在货摊上,丝毫无法动弹,而雷游已恬不知耻地解开裤子,露出丑陋不堪之物,准备当街玷污云红红。他旁边的那伙天雷纨绔子弟竟然还在欢呼雀跃地替他呐喊助威。冤家路窄,看到天雷这伙儿纨绔子弟丝毫不知悔改,反而越来越猖狂下流,蝶舞气往上冲,咬牙道:“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说着,便要跃下车去。“师妹,别脏了你的手。我来!”冷子兴冷笑着耳边取下了噬日弓,拉开弓弦,同时默念法诀,将一根细得如同冰针一样的冰箭搭在了弓弦之上。连瞄准都没有瞄准,便随手射了出去。“哧”一声极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过,一个背对着车窗,正在又蹦又跳的少年身子突然一僵,似乎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可是摸了摸胸口,却又没发现什么异样。与此同时,雷游就发现自己的**上突然穿了一件东西。紧接着,整个下身就全都失去了感觉,双腿也好像突然麻木,变成了面条。下身完全不再受他的控制,也无法再支撑他身体的重量。笑容凝结的瞬间,他的人就已经软软栽倒在地上。一旁的一个少年捧腹大笑道:“哈哈哈!游老大不是说你不会不行吗?怎么还没上就变成软脚虾了?你不行,我来!”听声音,他就是刚才挑衅雷游的人。见雷游倒了下去,他便兴致勃勃地去解自己的裤子。可惜,他笑的时间也不长。他的手还没有摸到裤带,一支冰箭就已经钉入了他的**。他的人也跟雷游一样倒了下去。见雷游和那个少年都倒了下去,剩下的几个少年都笑得捶胸顿足,前仰后合。可是,笑了一阵儿,他们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雷游和他们的另一个同伙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真的倒了下去。有人上去查看雷游和那少年的情况,就见两个人满眼都是恐惧的神情,紧咬着牙关,浑身发抖,丝毫无法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面前两个人中邪般地情景,那几个纨绔子弟慌了,惊恐地向四下观望,扫视着四周的行人,想要找出到底是何方神圣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对这两个人下了手。然而,四周的人都早已避得远远的。稍微离得近一些的人,也都是平庸的百姓。根本没有一个人手中握有武器。“有……有鬼!”一个少年突然颤声喊了一声,扭头撒腿就跑。剩下的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都看出了对方心底的恐惧。立刻开始哄抢着四散奔逃,生怕自己跑在最后一个,被鬼抓到,会落得跟雷游他们两个同样的下场。刚才按住云红红的那两个少年也不例外。也没有再去关心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的死活。双手和双肩被松开,云红红急忙从货摊上跳下来,咬着牙拉了拉裙子遮羞。满眼怒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雷游和另一个少年,云红红脸涨得通红。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手起刀落,一刀割下了雷游的**。雷游虽然下体麻木,还是感觉到了钻心地疼痛,惨叫了一声,昏了过去。“唉!”车中的冷子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蝶舞道,“你表姐比我还狠。我用两箭废了他们两个人的**,斩草除根,免得他们再为祸人间。但至少还给他们两个留了些面子,让他们以后能站着方便。这回,这雷游**凉快儿了,就只能蹲着了。”“五十步笑百步!”蝶舞虽然觉得冷子兴的这方法有点儿缺德,却也是这两个人罪有应得。杀恶人即是善念。若是放任他们这样下去,有不知有多少良家少女会无辜成为他们的**之物。回想起来,雷傲还算幸运的,他虽然废了一双爪子,至少还保住了**。“云姑娘,你不下去跟云红红相认?”难得这次冷怀悠开了窍,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回身撩开车帘,压低声音跟蝶舞说话。云红红在云府的时候,经常粘在云涛身边,出席各种场合。冷怀悠也认出了她。蝶舞摇了摇头:“我不想跟她在这种场合相认。我们先出找客栈吧。”蝶舞并不想跟云红红相认。或者可以说,她并没有拿定主意,是否让云红红回到云府。就算最后决定相认,也不会在她险些被人非礼,狼狈不堪的情况下跟她相认。“好,听你的。”冷怀悠转回身继续赶车,放下车帘前,还没忘记朝冷子兴竖起大指,“六弟,你这两箭神不知鬼不觉。今天这事儿办得漂亮!”车子继续前行,蝶舞将车帘撩开一条缝向云红红那边望过去,就看见云红红将短刀在雷游的衣襟上擦了擦,重新插回了腰间。然而,回身从货摊旁的角落中扶起了一个穿着斗篷,带着帽子的人。那人的帽檐压得十分低,看不清五官相貌,也看不出年岁。只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至少,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女子。蝶舞不禁有些纳闷。此处与水韵远隔千山万水。云红红怎么会到了这里?那个男子又是谁?然而,随着大车前行,云红红的身影也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