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织会慌乱是因为平日只有她与俞莺居住的这个小房间里,此刻竟然有四个雅苑居的主人在:千乘家最年长的甄明惠,她的大媳妇马秀真,二儿子千乘刚以及第二个孙子千乘默。而跪在地面上的那个女人,是俞莺——她平日里精致的容貌此刻早已经不再存在,皆因这时的她披头散发,红肿的脸颊泛着血色指印,嘴角甚至还有着一线血丝滑出,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模样。只是,看到女儿以后,她那两眼便立即泛出了血红的强光,霍地起身,走过来便是揪住俞秋织的耳朵便是狠狠一拉,斥道:“死丫头,我真白养你这么多年了!快过来跪下跟老夫人他们请-罪!”对此情此景俞秋织甚至还不曾摸着头脑,身子便已经被俞莺推到了甄明惠面前,“噗通”一声,她膝盖便与地面来了一记狠狠的亲吻!这事儿来得太快,她没有心理准备,膝盖关节撞着那坚实的地板后,一阵钻心的疼痛透过骨节敏-感的神经线往着身子四周蔓延开去,令她整个身子有片刻的麻痹。若不是强行咬着下唇,她恐怕已经尖叫出声了。“老夫人,夫人,二先生,二少爷,对不起,是我没教好这臭丫头,求你们饶了她这么一次吧!”俞莺与俞秋织并肩跪着,伸手便欲去揪甄明惠的裤管,却教站在旁侧的杨富饶伸手推了。她蜷缩了一下肩膀,神色黯然,视线似是往着千乘刚的脸颊斜射过去一眼,后者对她的眸光却完全无动于衷,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俞秋织。“俞莺,你好歹也在雅苑居帮佣了二十多年,应该知道我们千乘家的规矩。”马秀真脸色微沉,视线胶向俞秋织:“你叫俞秋织对吧?你也是雅苑居的佣人,怎么就敢主动去勾引二先生呢?”这莫须有的罪名令俞秋织的脊背霎时发凉。她猛地抬脸,以不可置信的眸光盯着马秀真:“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明白?”马秀真冷哼,手臂骤然一扬,往着俞秋织的脸颊便甩过来一叠照片。脸颊被拍打个正着,俞秋织秀眉微微一蹙,垂下脸便凝向那散落在地面的照片。上面的内容,全部都是今天早上她与千乘刚在长廊对持时候的场景。只是,那些定格着的画面却令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是心甘情愿与千乘刚鬼混似的——当时,是谁把这些照片拍下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寒意,俞秋织连忙抬起脸面向那几个冷冷凝视着她的人道:“我没有勾-引二先生,是他想强迫我而已!当时我有反抗,我根本不愿意靠近他,可是他却威-胁我——”“闭嘴!”千乘刚听到不利于他的话语,立即开口喝断俞秋织,他指向其中一张照片,轻哼道:“你看看这些照片,明明就是你主动想把头靠下来挨到我的肩膀上,你明明就是想勾引我!”那个时候,她是想低头去咬他以逃脱他的掌控——俞秋织摇晃着头颅,视线急促地转向甄明惠。她希望,曾在商界叱咤风云的老夫人能够明察秋毫,别让她去啃这只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