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贱妾?莫老夫人一句话,佟湘玉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二老爷急得抱住她,直叫。而,莫老夫人只是一声冷哼,毫不留情的说道:“二老爷放心,这样的妾室,我这辈子见多了,最爱的花样就是动不动落泪,动不动晕倒,整个人就跟琉璃做的,一碰就碎。不过也就是装样罢了,到了关键时候,比谁都结实牢靠,不信,我让你瞧瞧。”扭头,对一旁的顾嬷嬷吩咐道:“你跟着我一辈子了,这样的贱妾见过不少了,今儿个,你就让二老爷瞧瞧你的手段,长长见识,帮着叫醒佟姨娘吧!”若不是要给莫二老爷留面子,她的话可不会这么好听。不过即便是如此,那佟姨娘三个字,说得尤为清晰,听得某个晕过去的人一阵肉疼,呕得差点装不下去。顾嬷嬷走到莫二老爷的面前,笑道:“二老爷,您也听到了,是老夫人的吩咐,还请您行个方便……”莫二老爷瞧了顾嬷嬷笑里藏刀的样子,手下一紧,抬头看了眼莫老夫人:“母亲……”莫老夫人气得银牙一咬,假笑着上前一把推开了莫二老爷,回头看了看顾嬷嬷:“你还不给将佟姨娘叫醒?”顾嬷嬷连忙应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掐佟湘玉,却被莫二老爷一把推开:“你敢?给我滚开。”莫老夫人眼中些微浮动的笑意因为莫二老爷的动作完全消失,有怒色一闪而过:“她为什么不敢?”这个儿子往日里最是聪明不过,谁知道这次回来,尤其是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对顾嬷嬷如此,一时间莫老夫人有些不能接受,心里却越发的恨上佟湘玉,恨不得将她一脚给踩成肉泥,做花肥去。莫二老爷听了莫老夫人的问话,怔了一下,才道:“母亲,这玉儿即使今儿个所为有些不对,可她毕竟是莫府的主子,腹中还有我的骨肉,而我也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二爷,您让一个下人如此行事,这传了出去,我和玉儿的脸面何存?母亲,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给儿子留点面子吧!”这话若是让锦好听了,只怕要笑掉大牙来:莫二老爷和佟湘玉他们还有名声吗?你莫二老爷还有面子嘛?莫老夫人听到后更恼:“我看你猪油蒙了心,得了失心疯了。”这时候说什么名声,面子了,做那些糟心的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的面子,名声?她指着人说道:“给我将二老爷带走,没听到吗?”在莫家她就是王法:“将佟姨娘叫醒,掌嘴,这是今儿个她胡乱行事的惩罚,教她日后行事时多长点记性。”打人,她从来不会自己动手。莫老夫人还就不信了,二老爷今儿个难不成为了这么个没脸皮的会反了她不成。顾嬷嬷向来最得莫老夫人的心思,一听莫老夫人的话,知道今儿个她是铁了心要给佟湘玉一个下马威,立刻就扑了过去,却被二老爷一脚踢翻在地:“哪个敢碰玉儿一下,爷踹死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目赤红一片,甚为吓人,一时惊的那些下人不敢动作,面面相觑,看向莫老夫人:一边是老夫人,一边是二老爷,她们有点吃不准。莫老夫人看到被踢翻的顾嬷嬷,再瞧着不敢动手的下人,大怒:“给我将二老爷按住,今儿个我用家法。”不孝,不孝子啊,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和她叫板,这让她怎么能不心寒。众下人一听要用家法,都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可不是二老爷说几句软话,狠话,就能糊弄过去的,都打起精神,扑向二老爷。莫二老爷一听要用家法也楞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莫老夫人,她怎么忍心?所谓的莫家家法,就是用扁平的长矛竹劈成两半,沾上水,用力抽,那打在身上,是打一下就落下一道血印子,最是伤身,他长这么大,也就挨过一次,没想到今儿个,莫老夫人居然要对他用家法。张氏瞧着这么一团慌乱,听着莫老夫人如此说话,立刻上前死死的拉住莫老夫人,为二老爷求饶:“母亲,母亲,二哥只是一时糊涂,失了分寸,还请收回成命。”说完,又压低声音道:“母亲,二哥是要出仕的人,可千万打不得。”莫老夫人闻言,有些松动,却在瞧见佟湘玉那修长的睫毛微闪了一下,又动了怒:儿子,她可以不罚,但是这个祸害却不能饶过——装晕,来挑起他们母子的争斗,唆使着二老爷出头,这样的祸害不惩,她怎能心甘?顾嬷嬷可不是莫家的粗使婆子,是她身边的贴心人,是为了遵守她的命令才去整治佟湘玉的,却被她的好儿子给伤了身,她堂堂的四品夫人,怎么能让这么个祸害在她眼皮子下逃过去?若是今儿个这事情就这么算了,日后这祸害的眼里哪里还能有她这老夫人在,还不翻了天了。“二老爷眼里没有我个母亲,目无尊长就应该请家法,佟姨娘行为不检,更该受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可不能因为二老爷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徇私枉法!”莫老夫人这意思很明显,今儿个佟湘玉和二老爷这一顿罚是谁少不了啦,不过这话说的有水平,长心眼的都听得清清楚楚:二老爷是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儿是娘身上的肉,打在儿身疼在娘心,众下人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