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南宫勋再度开口,语气慵懒随意:“要不要将外面的侍卫叫进来吃点东西,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一会冲杀的时候,也好近水楼台。舒榒駑襻”“哼!”燕子恒冷笑一声,伸出银筷子给‘明月’夹菜,诡诈的黑眸只留落在她脸上,“我调集内卫守在这里,为的是明月与勋皇的安全,真不知为什么勋皇会这么想呢,还是说勋皇做了亏心事,看到侍卫有些心虚呢?”“侍卫守得是外面,可你的侍卫不时向这内里看,不知是何道理?”南宫勋岂容别人驾驭在自己之上!小鱼儿听他二人你来我往,剑拔弩张的。对他二人所说全无兴趣。临来时,明月有过吩咐,请她来是吃饭的,她只管吃饱吃好妩!鱼儿便做一回吃货,头不抬,眼不看地闷头吃。“宝贝的饭量真好!”燕子恒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一眼一心全在‘明月’身上。特别是看着她良好的胃口,甚是开心。“传本王的话,对御膳房所有的人都赏,特别是大厨。箬”“是,”一个宫女点头应了,出去。南宫勋的脸色可不好看了。堂堂一国之君,向来是一呼百应,从来没有吃过瘪。燕子恒眯弯了桃花眼,对明月极尽可能的闪啊闪。身为一代帝王,他与他是平起平坐,他可以无视他的质问;而身为一个男人,对他心思更是了如直掌。在这里间屋子里,他最在乎的是还是这个闷头吃饭的丫头。“想不到你的饭量变得这样好,但不知为何,不见圆润呢?”南宫勋深谙的眼眸无法忽视明月,转到她身上时,灰暗的眼上缓合了许多。恐怕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太圆润有什么好!难道勋后宫很多很圆很润的女子?”明月站在一旁,心里乐开了花,这丫头没白跟她,有些青芜的风格。呛起人来也是要命的。南宫勋对她的话并不着恼,而是伸筷给她布菜。‘明月’看了看碗里的菜,对着他点头:“谢谢!”“呵呵——”燕子恒忍不住笑了,笑声中尽带讥诮。很明显,这丫头对他们二人的待遇不同。他给她夹菜,她连头都不抬一下。可跟他,明显的生疏。南宫勋目光深深地锁定在月脸上,忽明忽暗的让人看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没有生气,没有怪她。那样的分明是在研究,在揣摩。说得更直白些,在算计、在筹划。明月心悸地垂下眼睑,这样喜怒不露的男人,太深奥,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像个无底洞,踏进去就会深陷爬不出来。同时又感谢她的皇兄,黎桦把什么都为她谋划周全,就连这个小鱼儿在身边,居然是有这个作用。哥哥的良苦用心,她真的很感激。“诶——”明月想着想着,居然深叹了口气。桌前两人急速看向她。那两双眼睛打在身上,宛如两只探照灯。明月迅速将头低得更低,她这是叹的什么气呀,真该死!小鱼儿飞快地将碗里最后一粒饭抿到了嘴角边,然后迅速起身,“我用好了,先走一步,二位国君慢用。”说着,也不等他二人反应过来,转身向门外就走。明月一看这架势,急忙跟着向外就走。“等一等!”“等下!”明月这前脚还没迈出门槛,就听得身后传来两个声音。‘明月’缓缓回过头,平静地看向他二人,面无表情,眼无澜。燕子恒飞快起身,风卷残云地飘到她面前。他魅力十足地指了指她的嘴角,然后,微笑着歪低了头,伶俐地猾舌伸向她唇边那粒米,灵蛇一般袭卷进他嘴里,而后,还滋味颇好,邪魅地舔了下薄唇。真明月和假‘明月’两个,均被他这突如的放肆举动,惊得目瞪口呆!‘明月’反应过来,举起手冲他就是一巴掌!啪地声响没有如期传来。‘明月’飞起的手被他牢牢抓住,“宝贝,怎么了?当着外人不好意思了?不要紧,勋皇也不是外人。”子恒说着回首,扫一眼南宫勋眼里缩如针眼地瞳子,心情说不出的好!小鱼儿听到他是拿她装他报复工具,气得不行,扬起左手向着他的右脸煽了过去。这一次,“啪”地一声,极为响亮地落在他比女了还要美丽的脸颊上。“燕皇,请自重!”‘明月’狠狠地吐了五个字,头也不回地走开。明月自然是不犹豫地跟在她身后……南宫勋冷眼看着这一幕,最终朗声而笑。他未出一言,只这富有清脆的笑声就胜过千百种的讽刺。燕子恒被她一巴掌打得脸侧到了一边,棱角分明的半边脸慢慢地正过来,看向明月的背景。“呵呵,一向喜欢搧人耳光,我这张脸还真不知给她打过几次了。”燕子恒自嘲地说着,缓步走回桌前,一双狐狸眼定定地落到勋脸上,“其实,勋皇有所不知,月儿从来不打外人,她只对亲近的人挥耳光。不怕勋持笑话,能挨她的打,本王觉得很幸福!”尚未登基,他依旧以王位自称。“想不到,燕皇身上居然会有几根--贱骨头!”南宫勋拿起酒杯,送到唇边……说着一饮而尽。燕子恒沉吟片刻,提了白玉酒壶,亲自给他倒满,细长的桃长眼眨了眨,故做惊讶地瞅着他,“难道勋皇不知?”南宫勋心中骤然一紧,混杂的情况涌上来。“月儿,是本王的女人!”子恒故弄玄虚地。得意地冲他一笑。南宫勋神色蓦然一暗,半眯起的眼眸十分冰冷,眉宇间聚拢重重阴霾。“宠溺自己的女人,本王向来是没有底线的,难道勋皇就不会给自己喜欢的女子提鞋子吗,哈哈哈——”燕子恒展唇开怀,拿起自己酒杯并不饮,而是拿在手中打玩。轻瞥他一眼,语气散漫,话里隐含芒刺。“据本皇所知,黎国有四位皇夫,难不成你有意做第五夫?”南宫勋极好快地控制住情绪,拿起银箸,夹菜,放入口里,细细地咀嚼…。燕子恒清眸中一片冰雪凛冽。他非无情,亦非薄幸,只怪天意弄人!与她有缘无份!“若本王没有记错,勋皇曾与月儿订有婚约,却不知为何又毁了婚约?难道,勋皇当真一点也不喜欢她吗?而且,本王不得不说,若她还是勋皇的女人,本王还真没有机会,说来,本王还真得感谢勋皇。”他看着他,眼露困惑。南宫勋扬起浓眉,注视着他,驱散了眉宇间的肃杀锐气,突然笑道:“在黎国做质子的时候,月儿就像是一只哄不走的蚊子,嗡嗡嗡的不停在本皇身边打转,实在是不厌其烦,令人深为烦感。”“可她现在变了,变成了有四个丈夫的女皇,估计现在勋皇不用再烦了,因为,她爱上了别人。”燕子恒是故意的,看到他受伤,真的很解恨。“爱与不爱,非当事人,别人又岂会知道?”南宫勋不以为然。燕子恒扬了扬眉,凑到他耳边,“本王实话跟你说吧,本王曾对她承诺皇后之位和后宫只她一人的条件,让她陪在我身边,可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南宫勋瞳孔一缩,轻笑了笑,感趣地凑近他。子恒邪恶地笑说:“月儿说,她这辈子,有了景略、容雪、凉川、苡尘就够了,除此之外,心里再也装不进别的男人了!”他俊颜一僵,心上如被利剑狠狠的刺了一下。“呵呵,”南宫勋莞尔一笑,同样凝向他,“女人心是善变的,还记得当年,她跪在我腿边,哭得伤心欲绝,说她无论今生,来世,心里最爱的男人,只有我一人!”明月贴在门外耳朵,缓缓移了开去,这两个男人为什么非拿她说事!好像他们之间的恩怨都是她引起是的!特别是这个南宫勋居然说:黎明月如同一只在他身边嗡嗡飞的蚊子!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自欺欺人。南宫勋真是可怜又可笑、可恨又可恶的邪恶小人!不过嘛,从前的黎明月,真的跪在他脚边痛哭流涕?说她今生来世只爱他?他南宫勋根本也没哪里好,若跟她的万事周全一心向她的景略,外表冷内心热的苡尘,百依百顺的凉川,宠她入骨的容雪比,根本都不值一提。“听这么久,不累吗?还是进来旁听吧。”一个清朗的嗓音从门里传出。明月慌忙抓起裙角,撒鸭子就跑。“站住。”随着一声勒令,身后的雕花大门打开了……【三更送上!歌子呼呼去了,亲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