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蓉看着叶明若一阵青一阵白,偶尔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意,偶尔又露出一丝笑容,心里不由有些害怕起来,猜想着叶明若是不是今晚被刺激得有些发疯了,不过如果她真疯了倒好,等下闹将起来,人家的注意力只会放在她身上,自己反而会安全上许多,太子府里头还有一些父亲留下来保护她的护卫们,自己被抓了这么久,她们总会感觉不对劲儿,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她一边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一边偶尔转头看一下叶明若,又有些害怕的盯着紧闭的石门上,心里的复杂害怕真是一言难以道尽,被吊得久了,她感觉自己双臂都快要没了知觉,可是这时却不能挪动分毫,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罪,袁蓉咬紧了牙关,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望着门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等得又是有些绝望又是有些惊慌,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抓自己二人来又是有什么目的,之前被带着一路奔跑,连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两人都不知道,正有些惊惶不定间,这时,大门却突然开了。叶明若二人不知道是该欢喜好还是该害怕,放心的是时间过了这么久,这些黑衣人将她们关押在这儿一直不出现,究竟有什么意图不清楚,他们一出现,表明这些人有什么目的,自己二人总该会知道;可害怕的则是这些黑衣人一出现,代表着决定她们后果的时候到了,究竟是袁蓉父亲的仇敌。还是想将二人置于死地,踩着袁蓉上位。两人心里正复杂间。为首的周临渊领着一大群暗卫一下子鱼贯而入,原本这地下室虽然修建得四面都封得紧紧的如一个密室般,不过空间留得还算大,可是一下子进了这么多大,屋里头突然显得有些拥护了,原本有些阴冷的空气也因人多的关系,变得微微有些热,再加上屋角炉火还不停的烧着,袁蓉更觉得心里好似烧着一把火般。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一会儿怕一会儿又觉得慌。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难受得紧。周临渊等人进来并没有说话,几个暗卫等人恭敬的搬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了,见主子一言不发,众人也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只是都盯着叶明若二人沉默,那阴测测的视线看得两个姑娘更加害怕,身体被拴在铁索上头。在这安静的地下室里。能听到铁索因为身体抖动的原因,互相碰撞之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对于这群人的来历,两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说她们除了在明绣一事上,还真没有得罪过谁,可是二人对明绣做下的事情,以及一直谋划的那些算计,她们有信心应该没有被人发现才对,不论是从夏晴的态度,还是袁林道悄悄让叶明若带出来的色醉,她们以前从来都是听也没听说过,这样的秘药根本不是几个人知道的,连宫庭里一些位高权重的娘娘们说不定也没听说过这东西,而且袁蓉也有信心,夏晴是绝不敢背叛自己的,至于为什么会被抓来,两人心里倒也生出几个猜测,一来是因为两人的父亲而犯罪,二来则是因为这些人抓错人,三来有可能这些黑衣人是见色起义。不过从之前两人被抓,到现在这些黑衣人只冷冷的盯着她们一言不发的情况来看,后两条猜测都太过不靠谱了些,这些人行动迅速,而且能轻易就将二人身边守护的心腹丫环给弄昏,带她们过来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动作流畅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平常训练有素的,相比起太子府的护卫来说也是胜上了一筹,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因为一两个女人长得漂亮就色心大起。这么一想之下,袁蓉心里多少感觉放心了些,这些人只要不是色心大起,那她有自信自己绝对是安全无虞的,不论他们是什么目的,只要不伤害自己,相信父亲都会一一满足他们,自己一时之间倒不会有什么事情。她和叶明若的想法差不多,都是认为这些人是应该是袁林道的对头,抓她们过来只是想威胁袁林道而已,事情一完应该就会放了她们回去,两人心里想通这一层,都觉得底气大生,连吓得青白的脸色也稍稍和缓了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抓我们姐妹过来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你们就不怕得罪了太子殿下?”沉默了半晌,袁蓉终于还是没能沉得住气,虽然表情强作镇定,可是嗓音里头已经带出了一丝颤抖。周临渊看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强调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想模糊视线,将事情推到自己的头上来,虽然在名义上来说袁蓉确实是属于他的女人,可这时候听她这么一说,他心里却觉得恶心得要命,这时也不再和她多啰嗦,只是向周游使了个眼色,这时他虽然有心想自己亲自问话,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想让袁蓉和叶明若两人从口中吐出来,因此他这才只是安静的坐在了一旁。得了他的眼色,周游立马将自己遮住脸的黑布拉了下来,露出一张清隽的脸孔来,因为暗卫的职业注定了他不能长年行走在阳光下头,因此一张脸孔皮肤苍白,他长得并不如何出色,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瞧人的视线并不如何锐利,可是让人一看却又觉得胆寒不止,他一将脸露出来,叶明若和袁蓉二人则是脸色灰败,一开始周临渊等人挡着脸,证明他们并不想要这二人知道他们是谁,因为有所图,可是又怕她们认出来,所以才一开始蒙着头脸。一般来说这样虽然摸不准对方是谁,可这样的情况却是最为安全的,对方有顾忌,怕自己认出了他们,那就证明他们并没有谋害两人的心。可如今他一将蒙面的黑布拉了下来,证明他已经不怕二人往后的报复。也就是说,这些人已经不怕她们能再逃走,在他们眼中,袁蓉二人已经是个死人,而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因此在她们面前已经表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意思了。叶明若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看着屋角烧得正旺的炉火,以及屋里一些染着暗红颜色的长凳和铁鞭等。她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就是铁链将她拴得死紧。也止不住玲珑有致的身躯不停的抖动。周游并没有理睬袁蓉的强作镇静,反倒眼睛一转,看着一旁害怕得面色青白的叶明若,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叶明若浑身汗毛也全竖了起来,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般,那种冰冷感令人全身都不自在,只是这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就是想硬起声骂人也觉得没有底气。因此只能狼狈的别开脸,感觉到脸颊靠上旁边那冰冷的铁条,心里才觉得好似找到了些依靠般。“你怎么从西凉城回来。又是怎么和袁林道搭上线的?”随着周游平淡无奇的话语,叶明若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不住的抖动了起来,她之前还在心里暗自祈祷这些人只是想过来因袁林道抓了袁蓉,自己只是一时倒霉顺道被人抓了过来而已,可没料到这些人之前可能早就已经到了小院周围,偷听到了自己和袁蓉的说话。一想到这些,叶明若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羞,原本心里还含有的一丝侥幸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净,不论她是不是参与了谋害太子妃的事情,就凭她与袁蓉有勾结,今日被看抓来之后她都是跑不掉了,想到这些,叶明若心里害怕的同时生出了一股绝望,心里突然一狠,反倒是镇定了下来,如果自己始终是要死,那不如什么也不用说,反正这些人不会因为自己说了,就饶她一命的。想到这儿,叶明若表情勉强镇定了些,狠狠看着周游白皙异常的脸庞,挣扎了两下,娇躯荡漾出美丽的波浪,外衫被人剥了去只剩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中衣,随着她的动作领口处松开一些,露出里头两个浑圆的美好形状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她眼神里透着一股绝望,知道自己活着的机会不大之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反正都是个死,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个死。周临渊看她这副表情作态,藏在黑布巾下头的嘴角微微拉起一个嘲讽的微笑,这些女人嘴里说着喜欢他,又做出了这么多伤害明绣的事情来,他原本还怕自己露出真面目这些女人会因此心里绝望而咬紧牙关什么也不松口,可是这时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女人的心思,他干脆也不再隐藏,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巾,露出一张绝世俊美的容颜来,在这样暗黑的地下室里头,他浑身优雅的气质也没被遮掩半分,反倒更加耀眼。袁蓉二人一看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高大身影一把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露出那张令她们魂牵梦绕的脸庞来时,都忍不住一阵恍惚,她们平时想尽方法要见上周临渊一面也不行,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他,两人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处境,袁蓉眼神痴迷,略有些欢喜似的呢喃道:“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周临渊自顾自的走到烧得正旺的火炉旁,拿了一旁一支足有两寸左右长的黑铁棍,一端是做成了手把柄,上头一段用木头护住并为了让人好拿捏做成了波浪形状,而另一头则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细长形微尖的黑铁,形状就如同一个小铲般,他对袁蓉的问话好似没听见一般,拿了这东西就放进了炉火里头,一边还向周游示意,让他继续发问。可是两个女人对周临渊出现在这儿都感到有些痴迷欢喜,哪里还顾得上周游,她们不是不知道周临渊出现在这儿,那么自己二人应该就是被他所抓,可是平时难得见到他一面,这时见到他本人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虽然不言不语,可是能靠得他这么近,也是二人以前梦寐以求的情景了,而知道是他抓自己二人来后,两人对于自己能活下来反倒增了不少的信心。毕竟对着名义上是自己的丈夫的男人,总比一群陌生而未知的黑衣人来得要好得多。只要自己二人对他多多撒娇。软语哀求,他平时再是冷硬。可总归是个男人,以前对自己二不假辞色,叶明若二人相信是因为周临渊没给她们机会接近他的原因,只要靠得近了,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对两个美人儿的含泪哀求视而不见的。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两双美丽的眼睛里头都透着欣喜与得意,看也没看一旁语气平淡,又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的周游。两双眼睛只是痴痴的看着周临渊站在一旁,就是不言不语。那浑身的气派也是令人心折,一举手一投足无不优雅高贵,从侧面看过去,他坚挺的鼻梁以及低垂下来两排长长如扇子般的眼睫也是十分吸引人。袁蓉少了清白即将不保的威胁感,这时知道是周临渊之后,反倒是巴不得他不要让自己保了清白,虽然身处在阴森的地下室里头,她嘴角边也含着甜蜜的笑意。仿佛是身处在满园的花林中。她谋算了这么久,要的不过就是周临渊正眼瞧她,真心喜欢上她。眼里能看到她这么一个人而已。半晌之后周临渊低垂着眼眸,看着火炉里已经烧得发红发烫的铁块,那两寸开外的木柄把手也是烫得厉害,他一边伸手将放在火炉里的铁棍子拿了起来,顶端的那头如小铲子般的铁疙瘩已经红得发亮,远远看去就是还没靠近,也能感受到那股炙人的热度,他拿起来走了两步,微笑着靠近了叶明若二人了一些,两个已经陷入迷醉中的姑娘在这样的情景面前,就是再不情愿也立马回过神来看着周临渊,虽然看他笑得如沐春风,可是那眼睛里头的冷意却如三九寒冬一般,让人一看就生生打个冷颤。“她们既然嘴硬,就直接用这个试试吧。”好似不愿意靠近两个女人,周临渊看了周游一眼,又跺了两步将铁棍放回炉子里头,这才淡淡的对着周游说道。周游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大步走过去拿起烧得发红的铁棍就往叶明若走去,眼里一片冷淡,看得出来他不是说着玩,而是要动真格的,而且从他的资格以及轻描淡写的态度看来,他做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而是之前就已经拷问过许多人,叶明若二人原本有恃无恐的表情终于消失,吞了吞口水看着那红彤彤面对着自己的铁砣,吓得脸色青白,忍不住哭喊道:“殿下,殿下,我们也是您的女人,为什么您要这么对待我们?”那叶明绣有什么好的?对着她时为什么周临渊总是笑得温柔多情,而面对自己时,却连个眼神也不愿意多往这边飘一眼,叶明若与袁蓉心里说不出的苦楚,看着那烧得通红的烙铁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周临渊丝毫没有因她们的话动容的意思,不由更是吓得心肝子直颤抖,眼巴巴的望着周临渊,一边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头,和汗珠滚到一起滴落到地上,在这安静阴森的房间里,声音显得特别的清亮。最开始周游问话的人是叶明若,她也一直下了狠心没有开口,不得不说,因为之前经历过单浑那样一件事,对她心里的打击很大,因此在承受危险时,就变得冷静了一些,虽然因为天性对面前的烙铁有些害怕,不过她比起袁蓉吓得魂不附体的情况来说,却是好上许多,至少说话声音还算是镇静,虽然有颤抖,可是却不像袁蓉抖了抖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她喊完了一句,周临渊却依旧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反倒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叶明若满心希望全放在他身上,对他一个表情动作也看得清清楚楚,对于他眼里的厌烦自然也没错过,当下心里就是一片冰凉:“为什么殿下,婢妾并不比叶明绣差的,甚至出身都比她好了许多,她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住口!”周临渊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扫了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浑身的杀气将叶明若骇了一跳,没说完的话自然也咽回了肚子里头,他并不想从这两个女人口中听到任何极关于对明绣不好的话,原本是想将这事儿全交给周游处理的,可是这时他心里却涌出一股狠戾,见周游站在一旁,因为没他命令而并没有擅自行动的样子,他冷笑了两声看着叶明若轻声的说道:“是很想本宫和你说话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从椅子上头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袍子,这才优雅的跺着步子向她走去,叶明若原本极怨恨的神情一下子露出惊慌的模样来,从他身上,她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杀气,他不是在开玩笑的,周游一直站在旁边没动手,可是如果等他过来,好却是非得动手不可了。叶明若心里一片冰凉,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他也是不喜欢自己,将自己丢给七公主去和亲,结果让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如果他真的这么狠心,自己也死了一片心,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而已,反正清白被单浑那样一个人毁了之后,她本来也就是不想活了。这么一想,叶明若原本有些慌乱的神情就被一片死灰取代,虽然面对烙铁仍旧害怕,不过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周临渊嘴角边弯起一个讥讽的笑意,他对于这些后院的女人不说了解,可是之前袁蓉和叶明若的一番对话,他就明白这些女人并不是多么有骨气的,不然叶明若被单浑破了身子,早该就一头撞死,或者当时咬舌自尽了,现在还苟活着,证明她自己并不想死,甭管活着她觉得有多么生不如死,可她依旧舍不得死!因此别看这女人现在做得多么大义凛然,只是闺中小姐没尝过这些刑具的滋味儿,等她真的受了一次,保管她死活哭着什么话也会说得出来,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周游看着主子冰冷的脸色,恭敬的将手里的烙铁递到他手上,周临渊举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如一尊冰冷的杀神般,看了叶明若一眼,他眼角还带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温和俊美贵气不凡,可是这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杀意,他一边扬着嘴角,一边轻声问道:“最后问你一次,你怎么和袁林道搭上的!”叶明若心里一软,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原本他是高高在上,对于自己从来是不屑一顾,也不多看自己一眼的,现在那双一向冰冷的美丽眼睛里头竟然有了自己的影子,如果当然,要了自己身子的人是他,那该有多好!她一边有些恍惚的想着,将那毁了自己一生的单浑恨得咬牙切齿,也恨如今不知道在哪儿的明绣,没顾得上回答周临渊的话。周临渊虽然知道她是有些走神了,不过仍旧笑着将手里的烙铁轻轻往她靠近,看准她腰间肚兜没遮到处只着了一层薄薄的乳色单衣,唇边冷意加深,毫不犹豫的就将通红的烙铁压了上去,空气中迅速飘荡起衣料烧焦时所特有的胡味儿,再接着就是一阵热铁烙在肉上时‘滋滋’的响声,叶明若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他笑容里有些恍惚,就感觉到自己腰际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小到大她也没受过这样的滋味儿,她以为在西凉那次已经是她所能承受最疼的痛,可是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叶明若没料到周临渊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动手了,他前一刻明明还笑得这般好看,可是下一刻却又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冷酷得令她心惊,可是这时疼痛如影随形,一开始的麻木之后随即而起那种尖锐得仿佛灵魂也不能承受的疼痛一下子从身体传达进她的脑海里头,令她止不住的浑身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