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歌的心情也很忐忑,刚才德妃娘娘一声厉吼,她怎么也没料到,香菱那丫头竟然会抗命,此刻心里不由暗暗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德妃娘娘后面会不会把香菱怎么样?毕竟她是太子妃,德妃娘娘就算是要找麻烦,好歹也得有个名目,可是香菱就不同了,她是个婢女,德妃娘娘要捏死她,简直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德妃娘娘误会了,您是太子殿下的母妃,臣妾自然是尊重您的……”上官清歌淡淡的道:“只是德妃娘娘处处与臣妾为难罢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您自己心里有数。臣妾不是个爱招惹麻烦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绝不是软柿子。”“不是你又会是谁?哀家的东西可是交到你手里的。”德妃娘娘得理不饶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坐在她身旁的朝阳公主,此刻早就神游了,那双漂亮的杏眸,从崇政睿宸进来的那瞬,便一刻也未曾移离。“你让哀家如何相信?哀家这凤钗交到你留里的时候,可是好生生的。”德妃娘娘低沉道:“原本这一只凤钗倒是不值什么,只不过……你蔑视哀家的态度,才是真正令哀家愤怒的,看来你心里对哀家的意见很大啊,这是要把对哀家的不满发泄到这只珠钗上吗?”“听太子妃的这番话,反倒是哀家的不对了?哀家是哪里不对了?难道哀家最喜爱的凤钗被你给弄坏了,哀家还得忍气吞声的咽进肚子里么?哼!”德妃娘娘再度缓缓开口,话题才一次落到凤钗上,看来她是抓着这个把柄不放了。“哼!这还用哀家细细道来吗?一些小事儿哀家就不提了,这只金钗可是哀家最喜爱的,可是她却偏偏故意弄损了一颗珠子,这不是存心要惹恼哀家吗?打马吊牌赢了银子不说,还硬生生的要让哀家把首饰押下来,如今哀家拿了银子来赎,可是她却把哀家的金钗给弄坏了,这样的心狠毒辣的女人,配做太子妃吗?还真是值得哀家深思了……”德妃娘娘说到最后,主题也总算暴露出来了,从头到尾,她都只是想把上官清歌太子妃的位置给挤下去罢了。“宸儿,从你们回宫的那一日,你也看到了,哀家对你这位太子妃可不薄,有什么好吃好用的,都没忘了她这琉璃宫,还特意让御医为她配制调理身子的补药,时而过来看她,约她一起玩牌打发时间,可是你看看……她又是怎么对哀家的?”德妃娘娘的话语是越说越忿然,不然听出她胸口快要喷出的怒火。“母妃说的可是你手中的这只金珠凤钗?”一道低沉沙嘎的嗓音突然传来,崇政睿宸走在前面,雪魄跟在他身后,再后面便是一脸紧张的香菱,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得罪了德妃娘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被整得很惨?!现在想想才开始后怕起来……“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歌她怎么对不起母妃了?”崇政睿宸的面色无澜,狭长的鹰眸半眯,眸光落在德妃娘娘手中的那只金凤珠钗上。“没错。宸儿既然也来了,那正好,哀家有话就明说了。”德妃娘娘突然话峰一转,冷冷的白了上官清歌一眼,细柔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戾气--“这金钗上的珍珠是儿臣弄坏的。”崇政睿宸低沉沙嘎的嗓音,不疾不缓的从喉咙里逸出,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就像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上官清歌一脸淡然,冷冷地道:“臣妾再说最后一次,这只金钗不是臣妾弄坏的。”。上官清歌眸底划过一抹冷冽锋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不过德妃娘娘扣的这顶帽子还真是够大的,说她蔑视她?哼!就算是蔑视,又何需拿一只珠钗出气,简直是太可笑了。听似云淡风轻的淡淡语气,可是却透着无比坚定果决,上官清歌的态度,令德妃娘娘不得不再仔细的将她打量一番,继而望向一旁的朝阳公主,相较之下,若说到大气睿智,上官清歌确实强过朝阳百倍,只不过……就算德妃在西宫呼风唤雨,百年之后,也依然进不了皇室祠堂,只因她的身份不是皇后,没有那个资格。官清歌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依然清冷的语气:“臣妾已经解释过了,那凤钗上的珍珠不是臣妾弄掉的,只是太后娘娘不相信罢了。”当年的皇后娘娘--赫连心瑶,被崇政诸颜打入冷宫也有十余年了吧,可崇政诸颜竟然连提也未曾提及废后的事情,也就是说,赫连心瑶即便是被打入了冷宫,再百年之后,她的牌位依然后被搁置在皇室祠堂!所以,当太后娘娘拿着皇后的凤位来做为交换时,她毫不犹豫的便应了下来,如今是没有退路了,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梅白俗九四梅九。这对于德妃娘娘而言,无疑是接受不了的,凭什么一位被冷落了十余年的皇后,死后还能风风光光的当她皇后,而她在后宫中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只不过是虚华一世,死后什么也留不下……德妃娘娘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崇政睿宸这不是明摆着替上官清歌背黑锅吗?什么金钗被上官清歌损坏了,只不过是她自个儿找出来的名目罢了,正是因为昨日德妃娘娘回德淑宫后,突然在梳妆台前发现些一颗金钗上的紫珍珠,这也令她顿时心生一计,想到了这个招数。如今崇政睿宸却急匆匆的跳出来帮忙顶包,这无疑只会让德妃娘娘的怒气更大了些,堂堂太了殿下,竟然独宠一名女子,这像什么话?他日后可是皇上,难道后宫三千佳丽,嫔妃无数,都放在那里只是个摆设吗?“宸儿,哀家知道你是想维护她,你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动哀家的金钗?”德妃娘娘显得十分不悦的低沉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