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毒?本王不信……”慕容轻风眸底划过一抹异样,上官清歌的面色无半点中毒之像,他跟着隐世高人多年,武功修为、易容之术、玄黄医理,都算是略通一二。下一瞬间,上官清歌的皓腕已经被他掌入手中,粗粝的指腹轻搭在她的脉上,却在替她号脉的同时,一张脸瞬间变得阴霾。除了中毒的迹象,还有一个无法令他接受的事实,他不能置信的瞪大眼睛,凝视着上官清歌,岑冷的薄唇张张合合,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啪啪啪’的敲门声,持续了好一会儿,上官清歌才不疾不缓的打开房门,淡淡的睨向香菱:“你这丫头,不是对你说过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要来烦我。”“你……怀了他的孩子?”慕容轻风岑冷的薄唇略显干涩,心头就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似的,曾经他还要求她,早日怀上太子殿下的子嗣,可是如今,竟然会是这样难受的感觉。“你若是真想知道,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上官清歌莞尔一笑,她这一笑反倒令慕容轻风糊涂了,日后有机会,他们日后还有机会吗?三日之约,便是死约,死人还会开口说话吗?“嗯?!本王……懂得。”慕容轻风蹙了蹙眉心,到这一刻,他竟然恍若梦境,他们此刻如此平静谈论的,竟是她的死期,他隐隐约约总感觉到,这件事情是另有蹊巧。“好。”黑色蒙面布下,慕容轻风那双诲暗幽深的如墨瞳仁,暗藏着某种复杂情愫,浑身上下透出的狂飙霸气依然浓郁。“小姐,你开门啊,让奴婢进来,奴婢有话对您说,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香菱急得小脸通红,这件事情她也是昨日才听说的,说皇上赐婚,让太子殿下娶朝阳公主,而太子爷那边也甚是奇怪,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才真是让人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小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香菱看见上官清歌一脸虚弱的模样,整个人吓得顿时懵了,小姐的这张脸,白的就像一张纸,简直就是棺材里跳出来的死人嘛!“慕容太子三日后若是没有机会进宫,别忘了……让我哥哥来还被他偷走的东西。这样就能够堂而皇之的进来了。”上官清轻云淡风轻的笑着,不紧不慢的轻啜一口茗茶,缓缓的道。“慕容太子好走,我就不送了。”上官清歌面色淡然的站起身来,清冷的开口道,再度回到床边,旁若无人的褪去披在身上的外袍,钻回到温暖的被窝里。“本宫自然也会交待一下后事,不会让慕容太子过于为难,但凡崇政睿宸还念一丝夫妻情份,他应该就会放我走。”上官清歌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笑意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若无情她便休,如今……也该是她休他的时候到了。“知道什么?”上官清歌有气无力的淡淡反问一句,接着支撑着门框,香菱赶紧的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声音带着微颤的泣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奴婢啊--”“若是如此,那本王就等着你的答案。”慕容轻风深邃幽暗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清歌,低沉沙嘎的缓缓道。“这不正是东商国所期盼的结果吗?”上官清歌脱口而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魅笑意,淡淡道:“如今我还未将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若慕容太子不答应将我的尸体带回东商国,倘若日后玥璃国的人发现是一尸两命,他们会做何想?这可是玥璃太子的第一个子嗣,你想……以他的脾性,会放过东商国吗?”上官清歌凤眼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管他慕容轻风心里在想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够信守承诺,将她带回东商国。倒是上官清歌气若定闲的淡淡开口了:“相信你刚才号脉的时候,脉像已经很清楚了,我不仅中了毒,而且还怀有身孕。”她的这一番话,确实令慕容轻风当场怔愣住,深邃诲暗的眸底划过一抹异样,才低沉缓慢的开口道:“你究竟中的何毒?为何本王竟查看不出端倪来?”,他知道上官清歌是草性药理的行情,上一次他就曾经中过她的招,只是这一次的毒性给人感觉太过于蹊巧,他总是感觉有些诡异。慕容轻风高大魁梧的身影,在原地顿滞了数秒,才如同幽冥一般,瞬间消失在窗口,夜依然静悄悄地,就像刚才的一切从来不曾发生,**的上官清歌轻闭着眼,看上去仍旧睡得香甜。团。幻裁,团裁。转眼便是三日,香菱轻蹙着眉心,在上官清歌的房门口来回踱着步伐,小姐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日日就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的,还不让她瞧瞧。“扶我去**躺着。”上官清歌轻喘着粗气,看上去确实很辛苦,她这才知道当初赫连思霁尝试这药丸的时候,原来还受过这种罪,这一回她算是真正的临床试验了,看来下次还得改进,效药再让人舒服点儿。香菱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扶着小姐上了床,上官清歌躺上了床,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感觉轻松了许多,她看着自己愈来愈白皙的皮肤,苍白的柔荑忍不住轻抚上香菱的小脸,真的到了离别的这一刻,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小妮子,只是……香菱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正是因为拿她当姐妹,所以清歌才要将她留下来。“香菱,恐怕我的时辰不多了,你现在拿着这封信,去找崇政睿宸,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香菱这一刻,整个人呆怔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这突出其来的一翻话,令她犹如坠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