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杏眸瞪得大大的,盯着崇政睿宸看了好一会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皇上刚才不是都还在琼华殿吗?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解释?皇后需要朕解释什么?朕留宿琉璃宫,皇后不是看得一清二楚么??”崇政睿宸低沉醇厚的嗓音,不悦中透着浓郁的戾气,但凡朝阳若是有一点眼力劲儿,也不敢再此继续胡搅蛮缠下去。朝阳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悦,只是她也一时半会儿的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听崇政睿宸这话里的意思,之前在琼华殿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团。幻裁,团裁。“他……究竟是谁??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朝阳盈盈水眸瞬间染上一层雾气,依然不能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不停的摇着头。z“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来,太皇太后是自身都难保了,她还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自个儿,朝阳的事情好好处理,别让她总来琉璃宫给我添乱子,看着她我就心烦。”上官清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看上去舒服极了。“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朝阳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的。”崇政睿宸喉间逸出低低的笑声,意味深长的道,最后俯身在她柔软的红唇上蜻蜓点水一下,才恋恋不舍离去。“太后娘娘有事吗?”上官清歌给也请了安后,淡淡的反问道。“捉蝴蝶?!也就是说……他的病已经痊愈了,没有什么其它的状况?”德妃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复杂,语气带着试探意味。“没……没什么,哀家只是不放心,特意来看看,既然小皇子没事,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德妃冷冷的轻言道,说罢再看了上官清歌一眼:“以前的事情哀家可以既往不咎,日后你可得把孩子照顾好了,别再让哀家挑出什么毛病……”“臣妾恭送太后娘娘--”上官清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德妃秀眉紧蹙,穿过长廊,头也不回的离去。“那你就继续坐着皇后的位置罢,朕要继续睡觉去了,没时间和你闲扯,小桂子,送皇后出去……”崇政睿宸冷冷的睨了她最后一眼,犀利的眸光透出的冷冽锋芒,令人不寒而栗。上官清歌清冷的应道:“臣妾让婢女带他去御花园捉蝴蝶去了。”上官清歌眸底划过一抹疑惑,看似云淡风轻的反问道:“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日巫师破解了蛊术,医好了小墨,您不也在场吗?怎么会突然问起臣妾这个?”上官清歌立于原地,默不吱声,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德妃脸上的表情,她的漠然淡定似乎惹得德妃有些不悦,带着不屑的眸光,淡淡的白了她一眼,便拂袖长扬而去。只不过上午时分,上官清歌未等来太皇太后,倒是等来了德妃娘娘,她从进来的那一刻,上官清歌就察觉出她似乎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崇政睿宸的答案却令她失望了:“他是你未来的相公,这也算是朕顾念旧情,给你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崇政睿宸冷眼睨着朝阳,没想到她竟然懂得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是太皇太后那只老狐狸事先已经料到了,暗中教了她应对之词,所以她此刻才不至于乱了方阵。崇政睿宸唇角勾起一抹暖意,他的女人又岂是省油的灯,看来她是已经对太皇太后下手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德妃冷睨了她一眼,不疾不缓的悠悠道:“哀家难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吗?哀家是来看小墨的,孩子人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上官清歌眸底的疑惑越来越深,也总感觉德妃娘娘心里一定有事儿,她脸上的表情已经透出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朝阳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幸而扶住了身旁的白玉壁墙,才不至于跌倒,再抬眸时,她望向崇政睿宸的眸底透着绝望,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迸出:“皇上,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够将本宫从皇后的位置上推下来了?你可别忘了,这每一次的侍寝可都是由公公召传,敬事房的总管太监也有记录……”朝阳看着崇政睿宸无情转身离去,直至砰的一声,寝宫的那扇大门关闭合紧,她依然站在原地,柔荑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肤里,竟也浑然不觉,或许此时心中的疼痛,早已经远远超过了身体的痛。朝阳自然没有回凤鸾殿,而是火急燎燎的去了慈宁宫,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只有太皇太后了。朝阳这才回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必了,本宫自己会走,哼!”,说罢,一拂衣袖,长扬而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桂公公。桂公公小心翼翼地再次提醒了一声:“皇后娘娘,奴才送您出去--”桂公公赶紧的应了声,面色忐忑的走到朝阳面前,躬着腰战战兢兢的轻声道:“皇后娘娘,请--”,就算知道皇上不喜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开罪得起的。而崇政睿宸也并未如他所说的继续睡觉,经过这一番折腾,差不多已到了五更天,他也该上早朝了,临行前对上官清歌交待:“若是太皇太后和朝阳过来找麻烦,你不用担心,朕一定会及时赶过来的,你一定要看好小墨。”这一刻,上官清歌也暗暗担心起来,她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又和小墨有关,毕竟方才德妃一开口,提及的便是小墨。一想到这儿,上官清歌也坐不住了,她要去御花园找小墨和秋儿,一下子也不敢马虎。上官清歌刚走到琉璃宫的殿门口,两道熟悉的身影令她不由的瞪大眼睛,下一瞬便激动的出声:“香菱--”她和香菱已经有三年未见了,虽然之前有和赫连思霁交待过,可如今看见她们一齐出现在这里,依然忍不住的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