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上官清歌说话的同时,还淡淡的睨了一眼赫连思霁,赫连思霁脸颊泛起的红晕更加深邃。“本王正巧路过这儿,突然想起……令牌还在赫连姑娘这儿,所以特意来取的。”崇政清岚脸上的神情极不自然,这或许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合适的理由。“令牌,在……在我房间里,我这就去拿……”赫连思霁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极不自然,听说他是来拿令牌的,心里不由的一阵涩意,正欲转身之际,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再度传来--“不必了,本王今日有要事在身,还赶时间,改天再来找你取。”说罢,崇政清岚便转身欲离去,上官清歌跟了上去,看来是有话要对他说。“花儿,今日想必你也累了,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咱们再接着练。”莫言骜侧眸睨向看起来有些失神的赫连思霁,唇角勾起一抹涩意。“嗯。”花儿回过神来,点点头,对着他莞尔一笑,正欲转身之际。“等等--”莫言骜突然一声,赫连思霁的脚步收了回来,只见他轻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拈去赫连思霁青丝上的一片淡淡桂花瓣,那动作看起来是那般的娴熟自然。这一幕正巧落入崇政清岚的眼底,眸光倏地一下便暗了下来,浑身散发出的森寒气息,就像是一个丈夫抓住了红杏出墙的妻子般,冰冷的眸底又能够看见熊熊的焰苗。“咳咳……七皇子还是先以国事为先的好,儿女情长之事可以暂且缓一缓,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并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就算是亲眼看见,也未必都是真的。”站在崇政清岚身旁的上官清歌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笑意,意味深长的缓缓道。她的话也令崇政清岚回过神来,似乎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那张镌刻的俊颜一闪而过的难堪,同样不自然的润了润喉咙,却没有说一句话,最后瞪了莫言骜一眼,拂袖而去。直至那道身影消失的没了踪影,上官清歌便也告辞了,只留下赫连思霁,脸上划过一抹淡淡失落,她估计着应该是要有大事发生了,看崇政清岚和上官清歌刚才低沉的说了好一会儿,应该和刚才上官清歌问莫言骜的事情有关。只是,她最想知道的是,崇政清岚今日来这儿估什么?他绝不可能是来找上官清歌的,那……他是话想对她说吗?“花儿,你在想什么?”莫言骜低沉的嗓音,打断了赫连思霁的思绪,她不自然的轻咳两声,低低的道:“我只是觉得,恐怕要出大事儿了。”,说罢,便掉头朝自个儿的房间走去。只留下莫言骜一人,站在漫天飞舞的桂花树下,深邃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黯然。翌日,赫连思霁刚出门便听到一则爆炸消息,皇上御驾亲征,而上官清歌竟然也随军出征了,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中了莫言骜昨日所言,白莲教主和西域王勾搭到一起去了?可是……那清歌姐姐为何又会问起表哥呢?这事儿不会和表哥也有关系吧?越想赫连思霁越着急,忍不住朝姑母赫连心瑶的房间跑去。“姑母,姑母……”“花儿,发生了什么事儿,竟如此慌张?”赫连心瑶蹙了蹙秀眉,正在擦拭琴台的手停了下来,望向匆匆进来的赫连思霁。“姑母,你知道表哥究竟在做什么吗?我怎么感觉……他这一次要闯大祸了!”赫连思霁一脸担忧之色,不管怎么说,崇政靳羽也是她表哥,虽然他对她无情,但是看上姑母的份上,她也不能对他无义呀!赫连心瑶拿着抹布的手僵了一下,眸底划过一抹凄美,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羽儿就是割舍不下权势呢,这皇宫里的明争暗斗,哪里是人过得日子,平平淡淡难道就不好吗?“随他去吧,生死由命。”赫连心瑶淡淡的吐出八个字,僵滞的柔荑又开始仔细的擦拭着琴台,角角落落都不放过,直至擦得琴台像铜镜似的,可以映照出人影儿来才肯罢休。赫连思霁不再说话,她看着姑母的反应也知道,姑母此时的心情也很乱,是不想被人打扰的,于是便默默地退了出去。走在青石小径上,一想到姑母失魂落魄的样子,赫连思霁心里就忍不住难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崇政清岚。虽然她极其不愿意去找他,可是眼下,她似乎也只能找他了,就连清歌姐姐也随军出征了,否则她也不至于一定要去找那个无耻的臭流氓。赫连思霁这一回来到心岚殿,却没有遇见崇政清岚,侍卫说他在御书房,赫连思霁哪知道御书房在哪儿,于是客客气气的向侍卫大哥打听,听得懵懵懂懂的,不过倒也知道了大致的方向,赫连思霁向侍卫大哥道谢后,便匆匆而去。可谁知,也不知是那侍卫没说清楚,还是她脑子笨,转悠了半天,竟然连方向也给转没了,她连自个儿现在身处何地也搞不清楚了,亏得当初还在这皇宫里呆过一段日子。眼下看来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自己认识的标志物,这样她才能够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赫连思霁突然看见远远的冒出两道身影,便赶紧的朝着那边的方向奔了过去,能够见着人影儿也是好事儿,鼻子底下一张嘴,她也可以打听打听。“请问--”赫连思霁才刚开口,堆满的笑意却在下一刻僵在脸上,因为她看见的人影儿,正是太后娘娘的婢女,如今太后娘娘也正站在她的面前。德妃回眸,看见眼前的赫连思霁也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皇室的祠堂,谁允许你过来这边的?”赫连思霁也大吃一惊,她就说这里怎么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呢,这偌大的皇宫,宫人婢女无数,怎么也不可能连个人影儿也撞不到,原来……她是撞到鬼窝里去了,皇家祠堂?听起来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