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扬脸,目光落空。她确实在这人身上看到了过往的一些美好,那个时候红墙绿瓦的大院欢声笑语不曾间断,那个时候恩爱的父母身影总是相随,那时候独爱白色衣衫的弟弟总是嘻嘻笑笑的拉着她到处闯祸……直到血色在脚边汇集,那妖艳的红色那么鲜明,那么刺眼,那血……骏马嘶鸣,血色四溅,一个个熟悉的人在血泊中倒下,那最中间笑嘻嘻的俊俏孩子,那最爱的白衣上渲染上最刺目红,白衣笑颜在血中淹没……“喝茶。”萧涵笑着递上煮好的第一杯茶水。冰清这才收回了越来越冷的视线。浅浅一笑;“谢谢。”“其实若他肯臣服,主子或许会留他一命,留在身边也说不定。”萧涵的话让正饮茶的冰清微愣,转头看着笑着的男子,跟着笑了笑;“嗯,是个特别的人,起码是个能让主子有一点情绪的人。”虽然是每每囧到黑脸!不过说到臣服……两人愣了下神,互相看了眼。夏日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的,一大早还是艳阳高挂,可中午却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打在船檐上、滴在江水里,洗凈一切,空中雨雾弥漫,朦胧着远山近水,迷蒙而又缥缈。肆意觉得自己不着地面的再飞行,可是这飞行中她的头在下面脚在上面。以至于血液空气全都挤在了脑袋里。脑袋好晕,而且时摇时摆的飞行路线,晃的她反胃的好想吐。淅淅沥沥天空好像下起了雨,被细雨滋润,一阵舒服之意让她结束了漫游。当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之际,率先映入眼里的就是坐在她正前方,正斜靠床榻,慵懒而卧,姿态优雅,悠哉饮茶的凤无极。第二眼就是自己随风飘摇,随雨浇灌,倒挂船头的狼狈姿态。肆意一刹那火从心头起。可猛然想起了昨晚……满头的乌云罩上。不过亲自试用了次,自己的独门秘方果然非同一般,自己吊着着都能睡上一夜!自动忽略掉某些事,肆意欣慰点了点头。“王爷,你该放小的下来了吧!”肆意朝那悠闲享受的人开口。凤无极慢慢掀起半磕着的眸,扫了她一眼才慢条斯理道;“原来你也在这里!”那口气好似不知道肆意就挂在他面前一般!肆意脑门青筋隐隐跳动,混蛋,他当她不存在也就算了!可是他敢说这下命令将她吊起来的不是他???“王爷,你放我下来吧。我知道错了!”“哦?”凤无极尾音拖长,嘴角勾出邪魅的冷笑。“错在哪里?”哪里都没错,要说错,就错是她到现在还没拿到赤龙卷轴,没有摁住这混蛋狂扁他一顿。想是这么想,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现在是她为鱼肉,人为刀俎。哪能这么说,她又不是欠抽型。不过昨晚去偷赤龙卷轴的事情也不能说出来!“需要想这么久?“凤无极挑眉射来一眼。“呃……王爷我错了,其实……昨晚我……不该偷窥您!”“偷窥本王?”“其实不瞒王爷,小的有哪方面的兴趣。”好吧,这么说虽然会别鄙视。不过她知道凤无极有些奇怪的洁癖,只希望这人今后能离她远些!果然屋内人在她话落吗,看来的目光全都变成了斜视。凤无极挑眸;“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本王了?”“不是,我只是想偷看王爷你洗澡罢了!”好吧,就算会被更鄙视,她死也不承认这句“喜欢。”果然场内几个男人斜视外加鄙视。“那为何只偷看本王?”“谁说的,他们几个我早就偷看过了!”肆意马上就打破某人的自以为是。虽然这样会……大家脸色黑红在交替中变化着。咳咳……别,鄙视就好了,千万别打我!肆意看着瞬间黑下脸的几人,缩了缩身子。“你说的都是真的?”修岩黑中还带着潮红的恶狠狠道。“呃……”肆意缩着脖子,这当然不是真的了!“王爷我都说了,你快放我下来吧!”肆意觉得自己在这么摇下去,都要吐了。“听说江湖上送你错号偷神?”凤无极忽然看来,语气很是正色。肆意微愣,接着笑笑;“见笑见笑。”“你偷过很多东西?”“好说好说。”“你的偷术很好。”“还好还好。”“那你的体术也不差?”“哪里哪里。”“那你是个笨蛋吗?”“是啊是……你说什么。”肆意笑哈哈的样子一变。凤邪抿茶,邪邪一笑;“不是笨蛋,怎么会觉得本王会放你下来?”“你……”肆意先是一怒,接着一愣,向来含笑的眸一瞬间沉静如冰。可在抬眼,满眼的盈盈笑意,让人几疑刚才眼花看错,眸光再扫向一旁的冰清;“姐姐,能借你怀内你的短匕一用吗?”“嗯。冰清先一愣,接着微微一笑,从怀内将里面深藏着的一把匕首拿出,然后出手朝肆意丢去。肆意双目一凛,嘴巴一口咬住了匕首,接着双脚一荡,接着抛势,弯身而起,身体腾起,用嘴上匕首对准邦交的粗麻绳一划。跟着身子在空中一个跟头,被绑在身后的手高举,身体一诡异柔软的姿态,从被绑的两手中穿过,口中匕首跟着划断手腕上的绳子,双脚翩然落地。冁然一笑,肆意朝冰清走来;“谢谢冰清姐姐。”冰清笑了笑,接过匕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衣物最里层。“还过的去。”凤无极邪魅一笑,懒懒出声。“谢王爷赞美。”肆意拱手一笑,“谢?”凤无极目光攫她笑弯的唇。“奴隶就是奴隶,乖乖就好。”肆意没有说话。“怎么?”她如此静声乖巧,他反觉诧异了,“对本王的话有异议?”肆意摇首。“那怎么不说话……”凤无极当真不信她会这么乖巧般靠近。肆意举眸,幽幽望他一眼。凤无极微愣。“怎么本王……”忽伸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