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手中的药碗还在冒着热气,她要在这碗药凉之前赶快送去,脚下的步伐在加快,而刚刚的话也在心中留下了疑问。红梅姑娘主子不在内室,好像朝膳房去了。“膳房?”红梅疑惑的柳眉一皱,他堂堂一个王爷跑去膳房干什么?皱着眉,不解的行至膳房处。门口处她就瞪大了眼睛动也不在动。凤无极依旧是一身霸气的黑色长衣,不同的是衣服上系着一件水白色那做膳才会带着的围裙,他侧着身子对门口,修长的手指按着刀,正在切菜。他竟然拿这双能打下天下霸业的手,去拿了把菜刀?用征服万里锦绣河山的时间,跑来这个破厨房给那个女人煮饭?红梅冰霜般的脸快速的崩开了裂痕,牙齿狠狠一咬,拳头握的嘎吱巨响。一声失控大吼;“王爷……”凤无极缓慢抬头看去,手下的刀却没停。“找本王有事?”“你……你……怎么可以……”红梅指着那沸腾的锅,指着哪吱吱热起来的油,指着他身边的一切的一切;“你怎么可以为了个女人煮饭?”男人笑笑;“有何不可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红梅失声大叫。凤无极凤眸微掀的撇她一眼,阴霾在眼底浮现,这世上,他只容的一个人对他大呼小叫,而她,显然不是那个人。唇邪扬,声冷骨;“红梅你这话可是在命令本王?”红梅脸色一白;“忙摇头,红梅不敢。”凤无极轻笑,抬起揉了沉墨之色的狭长凤眸,“将药拿来吧。”红梅一愣,秀靥苍白,美眸紧拧,颤颤的走上前。凤无极松开五指,药碗落入掌心,片刻化为灰烬。“咯噔,”红梅心漏拍一下,摇头惊道;“……王爷。”“这个本王今后都不需要了。”红梅吓不清的脸这次直苍白成了纸色,不需是什么意思?她手都在轻颤,不,不,猛摇头;“王……”“下去吧,本王要忙了。”凤无极事先再次定在手中的菜上。红梅傻愣愣的看着男人,恍然失措全在脸上,急与说些什么,可是男人已在不给她一个眼神。聪明如她,深刻知道在说什么其实都没用了。凤无极竟为了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将跟了他这么多年她抛弃了。那只捏碎的碗是警告吧?警告她再敢动什么心思,那便是她的下场吗?看看那张她碰过的唇,现在血肉一片模糊,像是抹去她碰过那些痕迹,就为了那个女人一句话,他竟然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凤无极是疯了,疯了。指尖狠狠的掐进肉了肉里,眼里寒如冰窖,猛然转头朝外走去。写意阁。两排随时等着侍候的婢女,静静的立着。“我是那个来了,你不用把我当成重伤病人啊?”无语的声音,带着讨价还价的口气。凤无极一直坐在一边的桌子旁批阅奏折陪着她,听到怨气冲天的话,勾唇邪气一笑;“坐不住了?”“是啊,我要出去。”肆意立刻坐直身子就想跑。“不许。”凤无极紧跟两个字。肆意大变脸,一个转身,手里拿着一个大枕头往他身上砸去;“不行,你这是禁锢我人身自由。”整个室内死一样的静默。凤无极歪过头去躲,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笑的宠溺,“太医说要你多休息!”“可是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嗯,真的这么想出去?”肆意睁着水汪汪大眼立马点头如捣蒜。凤无极邪气一笑;“出去也行,除非——亲本王一口。”室内的其他人全体的石化——王爷他也太……“吧唧。”响亮亮的一声,叫一群人更是抖了三下身子。“本王陪你一起出去。”“你忙完了。”“就差一点,你换衣服先。”“好。”“我今天穿男装哦?”奏折中一目十行快速的男人,还不忘抬起头应一声;“好。”肆意眼神在十几个婢女手中的衣服上打转。最后选中一件月牙白的简单轻装,束腰的设计让她双腿看上更为修长,衣摆垂坠感很强的布料拉长了身形,高挑又潇洒。肆意选好了衣服,就坐在了铜镜前,双手捧着小脸,手指头不住的弹着脸上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王妃,你今日要束个什么发型哪?”急于大显身手的丫头们都在她身边摆开了‘可怕’的阵仗。肆意见此,眼珠子骨碌转了几下,懒洋洋道;“就来个举世无双风姿卓越顾盼流转清丝纠缠举步轻摇,同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惊艳四座还要清新活泼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小鸟宜人善解人意发型吧。”一群丫头嘎然愣住,吓的当场张嘴石化……批阅奏折的男人嗤的笑出了声,随手放下最后一个碟,挥手散了一群还傻呆呆的侍婢,起身走了过来。“本王来行吗?”他拿梳子笑俯下身子。知道她是不太喜欢那么多人侍候。肆意小嘴笑弯着;“勉强试试。”凤无极又是一阵笑,将梳子梳上她墨色的长发,一梳到底,墨丝柔软的让他爱不释手。肆意看他竟然享受的闭上了眼,失笑;“赶时间哪!快些。”男人唇猛扬,掀开凤眸;“好。快些。”凤无极三下两下往上简单的盘好,又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打开来,是一支簪子,肆意不喜爱首饰,所以平日里都是拿一根绳子系着,不过头发润滑,自己又爱动,总是跑了跑着就不见了。凤无极将发簪子斜斜的插在她头发上,固定。“爱妃可还满意?”他扶着她的肩膀,低下身子在她侧脸上亲吻。肆意笑的像偷吃了蜜,她很喜欢这个簪子通体都是红色,随着动作红玉中似还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流转似的。墨色的发丝红色的簪子,简简单单又神秘妖冶。“满意,给你一百分。”肆意回头抱住男人的腰。凤无极笑的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外走,边走边道;“一百分是什么意思?”“就是满分的意思?”“满分?”两排婢女就这样惊讶看着两个拥抱着的漂亮“男人”边说边笑的从面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