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想,他们今世能做夫妻,也是前世的姻缘。她只期望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寻得真心。不要再象当初那样,到头来春心错付。正当她还想再解了襦裙的时候,一双手按住了她的手。“不必了。”他淡淡的说道。荣瑾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今晚是洞房之夜。他为何?难道是她做得不好?想到此处,荣瑾脸色微变,连忙道:“夫君,我是否有何不妥之处?”孟时骞看着她一剪秋水似的双眸,强压下心中微微异样,温和道:“不。只是,我不想勉强你。你如今失了记忆,我若如此,便是趁人之危。待你记忆恢复了,再做决定不迟。”荣瑾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古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从来不会顾及到女子的感受。没想到,她遇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细心体贴又温柔的丈夫。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他了。她其实也没准备好接受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是想到之后的处境,她就是咬了牙也须得做下去。却不料,他一句话就将她从难看的处境中解救出来。在荣瑾失神的瞬间,她的中衣早已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盖住了她**在外的肌肤。荣瑾穿好中衣和他和衣躺在**。孟时骞和她分别盖了两床被子。她睡在**,一开始身子还是有些僵硬,脑子里对今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有许多疑问盘旋在脑子里。她不知该不该开口。他就睡在她身侧,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膀,以及之前的种种话语行为,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突然他开口道:“荣瑾。他怎么样了?”荣瑾沉默许久,低声道:“他死了。”她感觉到孟时骞后背一僵,心里又想起了那人死去是充满怨恨的眼神。“是我对不住你。”他微微叹气,仿若叹息,慢慢转过身来。荣瑾看着他充满歉疚的眼神,心中更加疑惑,桌上的红烛已经燃到尽头,留下斑斑红泪。柔和的灯光更衬得孟时骞眉宇上愁绪万千。半响,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处传来一般。“是我安排你们今日逃婚的。”这句话像是一颗巨石落到荣瑾平静的心湖。她霎时转过身,正面直视他,眼中难掩惊异之色。“你,你。。。”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她一时竟不能言语。孟时骞微微低头,垂下眼眸,道:“是我安排不周详的错。你本不该嫁过来的。”荣瑾瞧着他面带愧色,心里也不由一紧,一双手按在他的眉宇之上,道:“我不怪你。兴许,是上苍注定你我要成夫妻,相伴一生。我虽没了记忆,但是你待我的好,我自然看在眼里。夫君,请不要自责。这本不是你的错。”孟时骞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温婉中带着些许镇静,她就像一眼幽泉清澈见底。他原本枯死的心,有了些许的松动。看到孟时骞不在自责,荣瑾也放下心来,大胆的试探道:“夫君。我失去了记忆,不知道从前过往了。希望夫君将这件事情能如实告之我。”孟时骞点点头,随后便娓娓道来。时光应该重返回去年的八月里。荣瑾得知了自己将要嫁给孟时骞的消息之后,失神的坐在**。当时,她被这个消息给炸得是三魂去了七魄。一时间,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彼时,她同徐茂正值如胶似漆。虽说家中教规甚严,可是,她还是曾派紫鸢偷偷出去给徐茂带过书信。徐茂早已同她相约待他金榜题名之后,便来韩家提亲。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心里乱作一团麻,便差了房里的紫鸢借着出门采办的由头,送信儿给徐茂。徐茂听了这个消息,当下是心如死灰,心想着:这条财路是断了。孟家家大势大,他这等穷书生怎么能和现在圣上身边响当当的名人作比。可是,思前想后,又觉得不甘。这韩家小姐眼看着就要到手了。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干脆拿着韩荣瑾给他的那些个书信去孟府找孟时骞。他没头没面的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连门都没进就被赶出来了。本来,他想着就这么算了。可巧的是,孟时骞家中的管家和徐茂的娘是堂兄妹。徐茂听着自家父亲醉酒后说出的这么个权贵亲戚的名字,便想着法子的去见孟府的管家。借着孟管家的由头,他可算是见着了这京都里大名鼎鼎的孟太傅。他讲事情说了一通,又给了他书信,本想着借机敲他一笔,凑够了考试的费用,就等着状元及第了。没想到,孟时骞听了他的说辞,又看了他的信件,心里却为眼前这个瘦弱书生不畏强权,追求爱情的心给打动了。居然还开口帮他和荣瑾促成好事。这让徐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心里只以为他看不上荣瑾的家世,所以帮着他。于是,孟府下聘的时候,他便托小厮送了一盒首饰给荣瑾,首饰里夹了一张纸条,说明他的来意,并告诉她,他愿意帮她逃婚。荣瑾起初还有些不信,到后来,孟时骞安排她在上香的时候和徐茂私会。她这才相信。几人计划就在成亲当日逃婚。届时,孟府和韩府为了家声,绝不敢张扬。他们逃出的几率也更大些。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荣瑾跑到一半,因为徐茂舍不得荣瑾的那包首饰,两人不得不返回韩家拿首饰。这才被发现,在韩家远方的山庄里捉了个正好。徐茂眼见要被捉到了,心想荣瑾是韩府的嫡女,若是拿来作人质也能要挟韩府一阵,便想拉着她先跑。可荣瑾本来就是个大小姐,现在已经心生畏怯,不想跑了。徐茂和她便争执不休,当时徐茂正在气头上,见到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怒从中来,作势便将她往外一推。这一推可好,原本荣瑾早已经一路上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去了半条命。现在身子不稳,磕到了头,皆是一口气没接上来,魂归西天了。正好,这时候苏霏便投胎在这刚死没多久的韩家九小姐荣瑾身上。事情就是这样,可**睡得两个人却都不知道实情。孟时骞只当是拆散了人家的姻缘,又害得人家没了记忆,心里对荣瑾总有一股子愧疚。荣瑾却当是孟时骞心中并不喜欢她,如今见她可怜,才这样接受了她。洞房花烛夜里,**躺着的一对新人却是同床异梦。红烛沉沉,那一丁点星火终于灭了。荣瑾躺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样,闭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