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御轩气到吐血,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幸好几位堂主手疾眼快,在他瘫软倒下前快一步上前扶住了他,并喝令把大夫带来,几人合力把当场昏厥过去的他送往房里送。姬氏一族主心支柱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倒下,一时间,议事堂大乱。姬氏族民自然不用说,这突兀的情况同时也让诸葛家过来的长老们措手不及不知所措,他们没想过事情会闹到这副地步,如今他们是进又怕惹疯姬氏,退又大失脸面,左右为难坐如针毡苦于进退都有一失。“淑儿,别怕……”偌大的厅堂里,此时此刻却只有一人注意到怔在堂中的姬念淑,轻声安抚微微颤抖的她。姬展驰蹲在姬念淑面前,掏出手帕轻轻的为她擦去脸上溅到的姬御轩的血,眉心紧锁,扶着小小身子的手却绷紧得发白。哪知……倏地,姬念淑猛然挥开他的手,一拉宽袖胡乱的往小脸上抹了抹,抬腿便往堂外跑,追着姬御轩的方向去。“淑儿……”姬展驰一惊,起身就要追去,而这时,耳边却传来了长老们冒火的话。“各位,怎么不继续了?刚才不是还咄咄逼人要为已故的诸葛老前辈讨回公道吗?”姬氏二长老姬万福面色铁青,喷火的声音溢出直震得满堂嗡嗡作响,吵杂的人声瞬间因此而安静下来,纷纷望向脸色骤变的诸葛家长老。诸葛家长老面面相视,脸面上过不去气得不轻,但又不敢贸然惹怒这群杀起人来如宰鸡的武贵们,半晌呐呐不出半声。“不过就是我家小姐年幼无知有些顽皮的弄脏你们一幅画么?说个价钱我们照价赔偿就是了,而你们却仗着我们族长为人和气处处相让而趁机为难,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去冲一幅画磕一千个响头,这还像话吗?”“我们小姐自小就是族长心都肉,身体羸弱而多病,别说一千个响头,指不定三五个响头就把她磕碰伤了,你们诸葛家赔得起吗?”“有个诸葛斌在朝廷当宰相就了不得了么?别忘了,朝廷年年征兵征帅不还是在我们武贵子弟中选出?横竖怎么算武贵都比你们文贵强,起码我们还有恩怨私了生死不怨的特权,若不是族长和气放任你们闹,就凭你们一个小小的诸葛家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够祭我这把红月弯刀!”气愤之极的姬氏长老们火大的越说越过分,几乎口不择言了。在他们看来,姬念淑纵是再怎么废物,他们再怎么看不起,那也只是丢了姬氏的脸而已,族人窝火自己爱怎么私下欺负是自己的事,而还轮不到外族人欺负上门来。“住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终于有一个诸葛家的长老忍不住了,猛然拍桌跳起,老脸绷得通红的高喝:“就算吾等刚才言辞有所疏失,你们却连着整个诸葛家一起侮辱实在太过分了!别忘了,有错在先的是你们姬氏那个玩劣的废物小姐!”抓着染着血渍的手帕的手倏地一紧,节节泛白,姬展驰阴沉下脸。姬氏四位长老一听,顿时火气冲天,就如姬御轩当初说的,别人背地里怎么说怎么嘲笑那是他们的事,但当着他们的面这样说,就另当别论了,再怎么,那也是他们姬氏大小姐!大长老姬万丰心中怒火冲天,但还算镇定,冷眼睨着那几个诸葛家的长老,沉声开口:“看来这事不一件件解决,是没完没了了,既然如此……”“这头……我去磕!”突兀的少年声打断大长老姬万丰的话,众人遁声望去,却见发声的姬展驰笔挺的站在堂中,尚带稚气的容颜却冷肃得让人心惊,墨眸幽幽发寒,一股超脱年龄的气势震压全场。“前辈们也看到了,我爹现在身体不适,幼妹的事他不便处理,而诸葛家的前辈们却是非要一个交代不可,那么,长兄如父,我代替犯错的妹妹去磕这一千个响头也绝不亏了你们诸葛家。但……”突兀的顿了一下,看着诸葛家神色各异的长老们,一字一顿字字冷冽:“磕足一千个响头赔罪之后,诸葛家却同样要为两件事给我们姬氏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