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爱卿……”炎皇轻轻一声,吓得司徒鸿明猛然一个激灵,脸色骤变。“臣,臣在……”司徒鸿明哆嗦了下,站起身来,迈着灌铅似地步伐走出两步,恭谨的向高位上的炎皇拓跋弘和抱拳行礼,余光,却又忍不住不安的瞥向十步开外的场心的姬念淑。“司徒爱卿,若是本皇没有记错,这姬念淑是你妹妹司徒淑儿的女儿吧……”炎皇拓跋弘元微笑着道,似乎一切正在他预料中发展,小小露出一些得意之色。“呵呵,司徒爱卿别紧张,本皇不会因为这一层关系而为难你的,只是,毕竟是血缘至亲,未免一会生出事端,本皇实在不得不事先问问清楚,倘若,一会证实这姬念淑确是杀害本皇十七弟十七王爷拓跋弘和的凶手,那么,司徒爱卿会不会因此而徇私呢?毕竟,这姬念淑确实是你那枉死的唯一妹妹的唯一女儿……”炎皇拓跋弘元说得很和气,却句句犀利,声中,更是充斥着威胁。“嗯。”拓跋弘元沉着脸,点头。“族长,族长……”司徒鸿华机灵的跳出来,伸手扶起栽倒的司徒鸿明检查了下,面色难看的向高位上沉着脸的炎皇拓跋弘元道:“启禀炎皇,吾家族长昏过去了。”顿了一下,又惶恐道:“炎皇恕罪,族长因为上次受伤太重至此留下了祸患,一旦情绪失控便会如此……”“是,这姬念淑确实是臣亲外甥女。”司徒鸿明略显犹豫了下,应道,但因为他为表恭谨一直低着头,倒也看不清他脸上的变化。“没做,为何要承认?”姬念淑咧嘴一笑,一派天真无邪。“没做?可十七王爷府中值夜守卫明明看到你当夜出现在十七王府内,而后,便发现了十七王爷暴毙于房中,难不成这是巧合?”“炎皇陛下,这审判,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执掌司法的官员中站起一代表。“臣,臣自当……”一时间,所有人都心如明镜,但却也所有人都默默静观事变,纷纷将目光投向炎皇拓跋弘元。却不料,余光淬不及防的与偏向这边的她的视线相对,那一瞬,她笑眸微弯,甚至微微向他福了个身,那微启合的嘴型,明明就是轻轻吐着“舅舅”二字,礼数周到得让他由心底发寒。可如今……她却面上半丝不幽怨的坦荡荡当着炎皇与十贵的面,认他这个舅舅,这,这这这,这不是摆明了在逼他吗?司徒家因为族长司徒鸿明昏厥,提前退席,场内十贵余下了九贵作证,气氛,悄无声息的微妙的变化着。司徒鸿华也不是愚钝之辈,虽然突兀的接到那么一个眼神很是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而这时,高位上的炎皇又再度开口了。司徒鸿明脸色骤变,乍青乍白,噗一声,殷红从他口中疾喷而出,一句话未完,他两眼一翻,栽倒……哈哈……她还什么也没有做的情况下,事情就这样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姬御轩的事,司徒家因为怕得罪拓跋族以及炎皇而由头到尾不曾过问,而后,她失去靠山被冷情逐出姬氏,司徒家也还是没有过问……倘若说她半丝没有怨恨司徒家,哪说得过去?谁信?姬念淑瞟了那眼熟的手镯碎片一眼,耸耸肩:“嗯,是我的又怎么样?我还纳闷着怎么就弄丢了,原来跑大人这来了。”思及此,司徒鸿明冷汗顷刻间湿了一背,恨不得立马昏过去!面尚化和荷面和。某只快笑抽了。横竖怎么选,司徒家都没有好下场!炎皇拓跋弘元气得发抖,但十贵均在场,所有人都心里清楚那司徒鸿明是装的,却竟然也无人做声戳穿,连自己皇族分支拓跋家族族长都视而不见,这不禁让他又有了些忌惮,不能对摆明了装的司徒鸿明怎么样,否则,更让十贵心生不忠。绷着脸,拓跋弘元咬牙切齿挥挥手:“司徒爱卿为国有功,此时旧疾复发,允许其退下医治……”能坐入这会场之人,岂是泛泛之辈?司徒鸿明这等拙略的手段,谁看不出来?暗暗冷笑之余,又忍不住对高位上的炎皇心生忌惮。虽说司徒家引起这件事确实很蠢,但炎皇竟然耿耿于怀至此,可谓是费尽心机的报复,也实在太……诶,昏过去?这一刻,再笨的人都能领悟到了,炎皇,就擂台一战皇家颜面尽失又痛失爱女之后,根本就从头到尾没想过放过引起事端的司徒家!今日就算司徒鸿明的回答偏向于皇家,姬念淑又难逃一死,他司徒家也必定会因不念血缘无担当而被踢出武贵之列,之后,种种罪名接踵而来……这可谓是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司徒鸿明低垂的头微偏向司徒鸿华,一个眼神示意。这臭小子,居然给他来这套!那官员点头颔首,随即转向姬念淑,说不出的威严,喝道:“姬念淑,你可承认一月前夜,你潜入十七王爷府刺杀十七王爷拓跋弘和一事?”那官员说得好不正气凌然,而后,又从桌面上拿起一只碧玉手镯的碎片:“这玉手镯你总该认识吧?各位请看,这手镯质地温润罕见,雕工精细,堪称价值连城的精品,而据调查,这玉镯是几年前由前姬氏族长姬御轩送给其女姬念淑的生辰贺礼,玉镯内侧雕刻着姬念淑三字,并且在上一次擂台战中,姬小姐还是戴着的,而她现在的手腕中,却已经没有了那只镯子。”那手镯……那手镯确实是她先前戴着的,以前怎么说也毕竟是个大小姐,该有的“装备”——什么漂亮的耳环,好看的手镯,华丽的朱钗,等等,她确实是没少往身上套,给人一种她很有钱还很喜欢招摇的感觉,让她看起来更加废物得一无是处。可……那手镯,她记得,是跟着她进了龙展驰的别院的,而现在却碎在了这里……呵呵,臭狐狸啊,你手里耗子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