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碧如还是听话的离开了,那些靠近过来的隐在暗处的人,也依言纷纷退开,藏身房梁上的姬念淑和龙展驰落下地。联们保我能联我。青伯压抑着胸膛内翻涌的一口气再也忍不住的呛了出来,连连咳了好几声。“您还好吗?”鬼医已经从地上起来,掏出一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递给青伯,又为他倒了被茶水,虽然冷了点,但也比没有的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是你爹的儿子!而她,是姬御轩的女儿!”青伯又是咧嘴一笑,分不清意味。“习惯了。”鬼医浅笑着道。“事已至此,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了的。是,刚才那个人,确实是驰儿的生母,而我,也确实在驰儿身上下了蛊。”青伯笑容陡然收敛,却是一派坦然,即使如今,面容上也根本没有半分悔过的意思,甚至有那么点理所当然的感觉。“你那日在皇家祠堂当众道出隐瞒实力韬光养晦的真相时所猜测的确实没错,你娘的死,你中毒,你爹中毒,还有早前的你爹被驰儿所刺,你爹被断四肢致残,所有一切,都是贯连的。”青伯缓声道。“刚才那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龙展驰出声,灯光下,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更是让在场三人意料之外的语出惊人道:“难道……就是我那传说中的娘?”“呵呵,为什么?”青伯忍俊不禁了,看着龙展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你!”眸光一转,看向姬念淑,也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还有你!”“噗嗤……”“如果我没记错……”墨眸更加幽暗,龙展驰撇起一抹难分意味的淡笑:“那个面具,应该是我爹生前的。”“我就当这是夸奖了,谢谢!”姬念淑抿唇一笑,不甚在意。“爹,事已至此,隐瞒也没用了。”鬼医轻叹一声,劝青伯说出实话。“说等于没说!”姬念淑撇撇嘴。不用细数,名单就自动跳了出来,而当中年龄与他那传说中的生母符合的,也只不过……一人而已!其实青伯面上一片平静淡然,但心中却是非常骇然的,不是骇于龙展驰的威胁,而是骇于姬念淑的平静。刚才那人,不用交手他也清楚武功在他之上,那霸道得突显的“气”几乎已经标明了她在武皇阶之列,具体级别无法确定,而整个炎之国,武皇阶以上的人数寥寥无几,名门正派中身份尊贵而又是女子的武皇,或者疑是武皇级别但一直隐瞒着实力的高阶女子,有几人?原来如此……墨眸微眯骤然幽暗阴寒,啪啪两声脆响从龙展驰攥紧的五指中传出,隐忍着愤怒,沉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气归气,他却着实是想不明白。她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却又总是展露着与实际年龄完全不协调的睿智,即使小心翼翼,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陷入深渊,明明以为骗过她,却不知自己所得意的一切她暗地里清清明明,最终反倒被诓骗的人是你!姬念淑一怔,看向龙展驰。姬念淑抿唇看着这对父子。姬念淑有些惊讶,竟然这事也能怪到她身上来!但为防万一,她还是抬手按在龙展驰搁在茶几上已经紧绷握拳的手背上,一半是想安抚他的情绪,一半是能在他忽然暴走前阻止他。姬念淑蹙眉看向龙展驰,抿唇随他之后坐在旁边,又看了他一眼后,才转向青伯和鬼医,等他们如何圆这一切。思来想去,岂不让人毛骨悚然?她……到底是何物?想他活了半世,阅人无数,却,偏偏就是错看了这女子。而他却不觉得自己会被她诓骗过去是因为自己老了,眼花了,而是……她太过过诡异了!!手背上的温暖让龙展驰微讶,偏转看了姬念淑一眼,汹涌的怒气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了,再转向青伯,沉声道:“为什么是我?而……又关淑儿什么事?”没来由的,龙展驰突兀的喷笑出声,只不过,没有半分传达到眼底,氤氲的烛光中,那样子有种让人莫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奇怪,她不是不削夜殿这个邪教吗?不削我爹是邪教殿主吗?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带着前邪教殿主的面具?为何……还要来夜殿耀,武,扬,威?”照理说,倘若没个几十年的世事历练,是不可能如她这般沉脸处事游刃有余的,可……她明明只有十几岁!虽然这个死老头不定会说全实话,但他的话,起码也是她所能掌控的少量线索之一,信一半弃一半,再着手调查,就事半功倍了!蛊虫还未取出,姬念淑必须要小心着龙展驰情绪过激而暴走,也要时刻注意着青伯的一举一动,这死老头,诡计多端,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言论诓骗他们,让他们转向去对付拓跋雅,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青伯嘴微张,怔怔的看着龙展驰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的旋即又合上嘴,算是默认了。青伯接过药丸丢进嘴里,点了点头:“我没事,倒是你……”抬头看着鬼医,他带着面具,根本看不见脸色。青伯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姬念淑,没用回答龙展驰那一连串问题,反而呵呵笑了起来,有点自嘲的意味:“我活了半世机关算尽,却没料到,竟然有一天会栽在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青伯鬼医亦是有些惊愕,没料到龙展驰竟会这么直接,而且,他怎么知道的?龙展驰怒极,顶多当场杀死他们父子两,顶多残忍一点,但……姬念淑却不同,他无法猜测揣摩她会如何对待他们。死,纵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比死更可怕的生不如死的折磨!龙展驰笑着踱步径直找了个位子坐下,墨眸在姬念淑身上一晃而过,疼痛隐没深处。“你是不是还说漏了一件事?”姬念淑突兀语出惊人道。青伯怔了一下,蹙眉:“你指的什么?”“姬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