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雅进门,见到拓跋弘云却也并不意外,眸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下,揶揄拓跋弘云:“十一还真是有心,自己也才醒过来就急忙忙的来看姬小姐了。”“那是自然。”拓跋弘云挺了挺胸膛说得理所当然,好似那是多值得他骄傲般。拓跋雅轻摇了下头,无奈中融着宠溺:“你啊……”走近床边,看着姬念淑微笑道:“姬小姐,怎么样了?”“……那还真是谢谢了。”姬念淑瞥了她一眼,不甚领情的模样冷笑一声。“不用。”拓跋弘云道,盯着姬念淑,声音有点往下沉:“淑儿,你非要我用灌的?”“什么我跟你?我跟你,只是单纯的意外,意外你懂不懂?”姬念淑使劲瞎编。“你……”拓跋弘云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出来,瞪着姬念淑,深深的为腹中那胎儿的爹悲哀,嘴上却道:“除了我,你……你到底还跟谁有……”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似乎又有别的,总而言之掐断了。“你……”拓跋弘云气急,真的被她气得要死,她完全不给他提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女人,这女人……真是气死他了。“你到底吃不吃?”“你在闹什么别扭?”似乎忍了又忍,声音缓了下来,带着诱哄:“乖,吃几口,几口就好……”砰一声碗响传来,他怒极般的大喝:“你……”出口,又憋住了。“你放心,刚才你和十一的对话,不会有人传出去的。”拓跋雅犹豫了会儿,道。“十一啊,你……姬小姐是女孩子……”拓跋雅含蓄劝道。“好,我跟你只是意外,只是意外!该死的意外!”嚷嚷吼吼着,转身,踩着重重的步伐往门外。“姬小姐……”拓跋雅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姬念淑,几度欲言又止。“对对对,先吃点东西,你看看你瘦的。”拓跋弘云忽视了自己突兀不礼貌的行为多让拓跋雅面色难堪,边说着边用汤匙刮了粥最面上的薄薄一层,又细心的放在嘴边吹了吹,似乎不能确定温度合不合适般,竟然张嘴吸了一小块……“意思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姬念淑一字一顿道。“我不舒服,想休息。”姬念淑撑着身子缓缓躺下。“换一只汤匙来。”拓跋雅埋首遮掩脸上的表情,而后命令宫娥道。“是……”姬念淑张嘴,绘声绘色的演了一把,而后闷声道:“反正不是你的。”“淑儿……”“淑儿?”拓跋弘云蹙眉。“皇姐,你出去,我来收拾她。”拓跋弘云忽地站起身来,拖起拓跋雅就往外推,压根不给她机会说话。“诶,十……十一……”“还好。”姬念淑僵硬的哼了声,看着拓跋雅眼露谨慎含愤,脸色比先前更苍白了。“那是谁的?”拓跋弘云追问,使劲冲她翻白眼,打手势:你到底想做什么?“雅皇姐,你先出去。”拓跋弘云难得的板起脸来,粥和汤匙还摆在姬念淑的嘴边上。“额……”拓跋雅万万没料到拓跋弘云竟然会出声赶她走:“十一……””所以,收起你的好心,我,不稀罕。”姬念淑冷冷道,终于冲他提示的摆摆手,示意他滚蛋。一干宫娥太监的脸色灰常暗沉。在宫里,知道的越多,证明死得越快。两个女人的注视下,拓跋弘云脸不红气不喘就这么干了,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嗯,温度刚刚好,来,淑儿乖,快趁热吃。”说着,把汤匙送至姬念淑嘴边。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拓跋弘云也没有起身让位给拓跋雅的意思,伸长腰动手推了推床沿姬念淑腿边的被褥,拍了拍:“皇姐,您坐这吧。”咚!天啊,这女人……姬念淑暗暗挑眉。姬念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倒要看看他这独角戏能唱道什么程度。姬念淑瞥着一个人在那里又唱又耍又摔碗的唱着独角戏的拓跋弘云,真的很想笑,而幸好她忍耐力很好,不然,真的会破功笑出声来,碗碎之后,眸一转,突兀的加了一句:“你不用白忙了,孩子不是你的。”姬念淑蹙眉瞥着那只送到嘴边的汤匙,嘴角隐隐抽搐,半天没动静。鬼才要吃他的口水!孩子?拓跋弘云无语了,打手势:你自己小心!拓跋弘云错愕一下,瞪着姬念淑,他好不容易才帮她把她带着身孕的事情瞒下来,她倒好……拓跋雅暗暗咬牙。拓跋雅温柔浅笑着伸手去端那碗托盘上的粥,却手才伸到一半,拓跋弘云就把粥给劫了。拓跋雅犹豫了下,示意宫娥进去收拾里面的残局,自己也随后走了进去,面色微妙的看着姬念淑,并若有似无的瞟上她被褥下的小腹位置,眸光阴寒又……忍不住的有点纠结。拓跋雅的脸色很微妙。联们保我能联我。拓跋雅的脸隐隐抽搐了下,这时,宫娥已经快速收拾好,退出房外,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拓跋雅脸上飞快的抽搐了下,而后笑道:“呵呵,好。”坐下,转向尾随而来的宫娥,宫娥立即心领神会将食盒里的粥放在小托盘上端了过来。“刚才在来的路上遇上了准备送膳食的御膳房宫娥,便顺道给带过来了。来,姬小姐,先吃点东西吧。”拓跋雅被强行推出门外,转过身来还没看清,几个宫娥也被拓跋弘云推了出来,而后她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门当着她的面砰的一下关上,接着,里面传来拓跋弘云的声音。白眼一翻,他不管了,溢出惊声:“什……什么意思?”豁的打开门,拓跋弘云看也不看门外的人一眼,蹬着沉闷的步伐飙走了。重重一声,拓跋弘云忽地将粥搁在一旁的几上,吓了所有人一跳,纷纷偏眸看向他。门外的拓跋雅一怔,而后拉长了耳朵听。门掩上的同一刻,拓跋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快速擒住姬念淑的手,指尖已经掐上她的脉门,只要她稍有异动,便不是捏爆她的手骨就是费了她的武功。“孩子是谁的?”拓跋雅冷凝着一张脸,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