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的乐队充满了喜庆,沿街之上,敲锣打鼓,十里红妆,惹得旁人纷纷出门观看,满是惊叹艳羡的神色。慕祈风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意气风发的模样,迷倒了万千少女。由于花轿还要沿着大街绕盛京西城一圈,慕祈风就必须先赶到镇远侯府迎候新娘,所以就先走了。如今镇远侯府已经是宾客满桌,亲朋好友,官场朋友,甚至就连庆阳王爷都亲自到了侯府来参加这场婚礼。新娘的花轿终于到达了镇远侯府的门口,早就已经等待的焦急的慕祈风顿时呼出一口气,赶紧起身迎了过去。踢轿门,掀帘子,当他终于把那双温软的小手握进了手心,便再也不想放开。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雀跃之情,只能带着近乎于傻笑般的面容,朝着侯府走去。初舞也紧张的要死,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对方的搀扶指引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耳边传来热闹的鞭炮声,还有人们高兴的祝贺道喜声,她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轻浮。可是那双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却是最强大的力量,指引着她不断地向前走。迷迷糊糊地进行了一大堆的仪式,终于听到有人高喝了一声:“新娘新娘拜天地了!”她被拉着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耳边传来慕祈风沉稳的声音,舞儿,别怕,跟着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耳边传来人们欢喜大笑的声音,她被人簇拥着离开了吵闹的客厅,而慕祈风却被围了起来,陪着宾客们喝酒。“祈风,恭喜你了!”苏怀槿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生硬,脸上也并没有什么喜色。“好小子,这下子终于成亲了,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啊?”韩青牧锤了慕祈风一拳,语气有些羡慕,“啧啧,你们都娶了美娇娘,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啊!”慕祈风哈哈大笑了一声,故意忽略了苏怀槿眼中的幽深,能够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今晚上可是说好了,青牧你要帮我挡酒啊!”“放心吧,不过这么多人,我可帮不过来!”“不是还有我吗?”苏怀槿的声音响了起来,引来两个人惊讶的视线。“你不是不喝酒的吗?”“祈风大婚,我怎么能不喝?少喝一点,也是无碍的。”苏怀槿淡淡一笑,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拿起酒杯,闻着那股微微有些刺鼻的味道,忍不住低声喃喃。一醉解千愁,也许,他可以试试,会不会有什么效果、、、、喜房里面,此时此刻已经围满了人,有初舞熟悉的慕祈月,韩嫣,还有莫双儿这些好朋友,也有很多不认识的,侯府的一些女眷。房间里面没有外人,初舞也揭下了盖头,和这些昔日的姐妹们叙起旧来。韩嫣嫁给了三皇子,两个人从小都是欢喜冤家,过的还不错。而且和邱雅琴一样,她也怀了身孕,不可谓不是一件大喜事。双儿现在是庆阳王妃了,不过还是像以前那么温柔,只是,初舞**地发现她的眉宇间似乎有一丝轻愁。难道,是为了还没有怀孕的事情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初舞也并没有去打听什么,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小姐妹们聊了一会,外面的宴席就开始了,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里面顿时只剩下初舞一人,语儿重新给她戴上盖头,静静地等待着宴席散去,慕祈风的到来。只是,初舞才坐了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梁语把门打开,发现居然是去而复还的慕祈月。“嫂子,给你!”从身后端出了一叠还冒着热气的糕点,慕祈月俏皮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先走了啊,不然被发现就惨了!”“嗯,谢谢你,月儿!”初舞忍不住笑了,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居然还挺贴心的。——————大厅里面,韩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拉着双儿摇了摇:“我没看错吧?他居然在喝酒?而且还喝了那么多!”“不是在为慕大哥挡酒吗,你看你哥哥不是也喝了很多。”双儿勉强一笑,垂眸,尖利的指甲却差点划破了手心。“可是,他明明就是滴酒不沾的啊!”韩嫣皱了皱眉头,“算了,我们先去用膳吧,他可是王爷,那些人强迫不了他的,等他受不了了就不会继续喝了。”“你先去吧,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一下西阁。”双儿柔柔一笑,摇着头拒绝道。“那行,你快去快回吧!”转身,离开了这个喧闹却并不属于她的地方,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双儿才捂住脸低低地哭出声来。压抑的抽泣,却充满了哀伤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婚的时候,你连交杯酒都省去了,我也没有怪过你一分一毫。而现在,你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行为,来让我伤心?“祈风,素言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要不我替你挡了吧,让他去休息一下,把双儿叫来,待他去客房休息一下!”看着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似乎有些失态的庆阳王爷,韩青牧也有些疑惑了。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慕祈风点了点头,亲自上前,把素言从那些巴结敬酒的小官员们身边拉开了。苏怀槿抬起头来,冷漠的目光有一些涣散,然而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醉意。“你干什么?”“你醉了,宴席也差不多了,我去叫双儿把你送回王府。素言,谢谢你,可是,也请你记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忘了吧!”咬了咬牙,慕祈风开口,微微别过了头。对不起,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情,可是唯独她,不可以。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忘记。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笑的是,我从来都不会对命运对头。选择放手,不过是我成全她的方式。祈风,你又怎么会懂,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