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忍笑:“哟,还发怒了呢,看样子我也没有说错啊。”满月儿抬手捶了紫竹一把:“让你瞎说,我才懒得生你那些奇里奇怪的师兄弟的气呢,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满月儿捶完紫竹,伸手一指门口的方向:“你可真是没事找事儿干啊。”“看你,还动怒了,在你看来,我也就这点能耐了是吧,没事儿来看你的笑话,寻你开心?”紫竹呵呵一笑。“你看你,你还笑,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满月儿眉心拧的更凝重了些:“我知道,别人当面说我勾引别人,你们可开心坏了,可是紫竹,我是不是勾引别人那是我的事儿,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少在这里笑话我。”“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不是来笑话你的,我是来看看你好不好的。”紫竹将嬉皮笑脸放下,满脸的严肃:“飞燕的话是说的不好听,甫风如今也因为她的话,尴尬的想要离开,而你又跟寒吵了起来,可是恶心女,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甫风会尴尬,无非是因为他的真心被人戳中。而寒跟你生气,也不过是因为在乎你汊。你该知道甫风想离开,是为了保护你跟寒,而寒生气过后,也一定会很后悔,其实大家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保护好彼此。所以,你何必为这些善意而生气呢?还有,我虽然很喜欢跟你斗嘴,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如此聪明的你,一定能够看的出我们师兄弟几个人的情谊,也当然,你也一定能够感觉到我们几个对你的心意,我们不说,你不说,不代表这份情谊不存在。我们都可以为了你做许多的事情,寒更是会为了你付出一切,但寒也是人,他也会累,在别的事情上,他还可以与我们商议,发泄。可在感情方面的事情,当他累的时候,当他觉得我们这些师兄弟也无法帮他排解感情的痛苦,甚至觉得我们会成为他的威胁的时候,他就可能会将这种情绪给一直积攒在一起,最后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全都发泄到你的身上朕。所以恶心女,若是你能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希望你能够理解寒,不要再跟寒赌气了,他也很辛苦,很为难。今日这种情况,他明明知道飞燕的话都是真的,甫风又不肯解释,这时候寒能怎么样?当然是阻止事态的继续发展,而让你不要再责怪飞燕,是唯一的解决途径。”满月儿抬眼看向紫竹,有些吃惊于紫竹的话,这可不是一个成天嬉皮笑脸没有正经的人会说的话。“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紫竹挑眉,扬唇自豪的笑了笑。满月儿收回神,“你是紫竹吗?不会是被哲学家的冤魂附身了吧,哪来的那么多的歪理啊?”“歪理?你觉得我说的是歪理?”紫竹挑眉。满月儿抿唇,叹了口气:“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不像是你紫竹会说出来的话。”“这你就错了,我紫竹在关键的时候,也是很有用的。”紫竹哈哈一笑站起身,挑了挑眉:“其实你今天对甫风说的话是对的,有的时候,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装傻却可以成为继续让关系融洽的好手段。”满月儿嘟嘴:“你偷听了?”“那可不算偷听啊,谁让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刚好灌进我耳朵里的啊。”“偷听了就偷听了,还找什么借口啊。”满月儿不屑的瞥他一眼,该高贵的时候不高贵,贼兮兮的时候倒是有他了。“你这人还真是心不大,这事儿有什么好争的,你管我是不是偷听,反正,我听到的都是有用的不就得了。”紫竹抱怀:“你今日去闻听轩之前跟寒吵架了?”满月儿一顿:“他…说了什么?”“不是寒,是你的说的。”紫竹无语叹口气:“笨蛋。”“胡说,我什么时候说了啊。”满月儿仔细回想了一下,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你刚刚不是说,带着吃的去找寒求和的你是傻瓜吗?若是你们没有吵架,你们为什么要和好呢?”紫竹耸肩,一副鄙视的样子看向满月儿。满月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郁闷:“或许冥奕寒都没有听到这句话,你倒是听到了。”“寒肯定也是听到了的,只是他现在抹不开面子而已,你得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放下心中那点小别扭。”满月儿叹口气抱怀:“行了,你不用一直替他说话了,我不想听。”满月儿心中各种别扭,他还觉得抹不开面子,去死,她还觉得委屈呢。紫竹挑了挑眉站起身:“行行行,看你,我不过在这里坐了这么一小会儿,你就烦躁成这样,我走,走还不行吗。”紫竹一甩袖子出了满月轩的客厅。满月儿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紫竹刚才的话,心中也满是感慨。紫竹的话其实是对的,她虽然很生王爷夫君的气,可王爷夫君也很不容易。满月儿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甫风甚至是紫竹对她的感情,她都看出来的事情,从小就与甫风和紫竹、千让他们一起长大的王爷夫君一定也早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女人被他最好的兄弟看上,偏偏他又什么都无法说,无法责怪,常年将这种郁闷的情愫累积在心里,王爷夫君心里觉得不爽,不开心也是一定的。别说是不开心了,说不定他心中还暗暗的在生甫风、紫竹和千让的气呢。想到这里,满月儿咬了咬唇低下头,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是她在中间像是搅屎棍子一样的搅和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若是没有她,他们几个便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别扭,都是她啊,她不出现,一切都会是平静的。巧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满月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她紧张的推门走了进来:“王妃,您没事吧?”满月儿过了好半响才抬起头,满脸严肃的看向巧云:“巧云,你去给我收拾一下行李。”“收拾行李?为什么啊?”巧云满脸的疑惑,好好的收拾行李,这多不吉利啊。“先去收拾吧,简单的装一点能够换洗的行头就可以了。”满月儿缓缓站起身,不再理会巧云疑惑的眼神,从会客厅直接拐进了自己的房间。巧云站在原地干着急的跺了跺脚,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乖乖的进屋去给满月儿收拾了几件衣服。当晚,整个陇城普降大雪,一夜之间,陇城的大街小巷,就像是被披上了银装一样,沉浸在特有的冬色中。满月儿了无睡意的坐在**,听着窗外被风的呼啸声,似乎还能闻到雪落的声音。她反复思索,离开,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满月轩的院外,一袭棕袍的冥奕寒,身着厚重的貂毛披风,头顶罩着简单的貂毛帽子,负手背立的站在雪中,满脸的凝重,目光直直的盯着满月儿房间外的白色糊纸窗棱,脑海中一片烦乱。月儿此刻在做什么?在责怪他,生他的气,还是已经睡了?若是生他的气,他是不是该现在就进去与月儿赔个不是呢?月儿正在气头上,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的吧…她若是睡了便好了,她睡了,他也就放心了,她好,孩子好,他就算再伤心也无所谓了。坐在**的满月儿,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一般,起身下床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听到窗户响,冥奕寒一愣,快速的转身离开。满月儿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见院外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随摇了摇头,看样子,她是产生幻感了。她叹口气,刚想要关窗户的时候,就眼尖的借着皑皑白雪的反光看到了院子拱门边一行深浅不一的脚印。满月儿心一动,难掩唇上的喜色,将窗户关上,快速的走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那排脚印旁边,满月儿低头注视着那排脚印,眼神中是满满的激动,这是…王爷夫君的,王爷夫君刚才真的来过了,就像她感觉中的那样,他来看她了,只是…他却并没有进来,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不想见她吗?不会的,若是不想见她,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看这最前方最深的脚印便可知道,他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若不是不想见她,难道,是因为愧疚吗?满月儿抬头看向拱门外,眼眶中凝满雾气,轻语道:“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你跟你的师兄弟们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是我的错,我不会再给你为难了,我要你快乐,要你们师兄弟关系和睦,就像没有我的时候一样,快乐,幸福的凝聚在一起生活。”满月儿说完,咬唇转身回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她身子倚靠在门边,轻轻一笑,心,忽的释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