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军队并沒有撤回來.虽然皇帝沒有找回來.但是主帅还在.主帅是宇文骜非常信任的一个老将.三日时间带兵夺下了沛国两座城池.顿时使军心大振.但这样的消息并沒有让沈元熙高兴起來.因为等待是一个极其难熬的过程.每一日从院子里上下.桂花树的断桩都会让她心神不宁.这一日.她决定将那断桩铲掉.重新种一棵桂花树.她就不信什么预兆传说.她相信宇文骜一定会平安归來的.然而.她还沒來得及铲掉以前的根.就发现在断掉的树桩边冒起了新芽.嫩绿色的.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这让她欣喜不已.一句诗突然闪现在脑海里.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她重值一棵树的计划就作罢了.幽兰院的生活是不受外界打扰的.因为这里有独立的厨房.住的人只有沈元熙和她的几个丫鬟.平时很少有人來这里.吃过午饭.看着天晴.沈元熙将雪宝的被子抱出去晒.这时正好看见寅时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叫了她两声她也沒听见.晒好了被子.她走到了寅时后面.轻轻拍了她一下.这丫头却吓得后退了两步.眼神有些闪烁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小姐这是作甚.吓煞奴婢了.”“这么烈的日头.你不去屋里歇着也不怕晒坏了.”“哦……屋里待久了觉着冷.所以才出來走走.”沈元熙见她脸色似乎不太好.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有心事吗.”“哦.沒.沒有.”寅时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转身就进屋了.沈元熙也不勉强.今天雪宝去太医院陪晏祈了.她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再去周公公那儿看看有沒有消息.出了院子走了沒多久.就见一人在路边徘徊着.沈元熙就纳闷儿了.今儿个什么日子.怎么都兴走來走去的.走近一看.原來这人她还认识.正是许久不见的阿贵.一见到他.她似乎也明白寅时刚才脸上的忧愁來自何处了.自从半年前出了那次意外.寅时便和阿贵断了.可是阿贵不死心.他对寅时是真心真意的.所以一直在想办法将她追回來.可是寅时也是个倔强的姑娘.她认为自己失了贞洁.是配不上阿贵的.所以一直回避着.沈元熙自然是希望寅时幸福的.她不想因为她造成的错误.让两个人失去了幸福的权利.想了想.她朝阿贵走了过去.“阿贵.今日进宫來看晏祈吗.”“夫人.”一见沈元熙阿贵眼睛亮了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了.见他这样.沈元熙问:“怎么.刚才见过寅时了.”阿贵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头蹲在了一边.满脸痛苦之色.“要是她肯见我就好了.刚才我找人帮我带话.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出來见我.”闻言.她顿时哭笑不得.这个阿贵还真是实诚.她不见他他就在这儿等.这样怎么把媳妇追得回來.“阿贵.你应该清楚.半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在寅时心里是永远的疙瘩.她很介意.所以不会再见你了.”“不.夫人.可是我一点都不介意啊.那不是她的错.我只怪自己无能.在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却让她受到了伤害.我内疚还來不及呢.我……”说着说着.阿贵眼眶就红了.对于寅时.他只有满心的喜爱.哪里会嫌弃她呀.沈元熙有些动容.她走上前去拍了拍阿贵的肩.认真地道:“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作为她的主子和姐姐.我当然希望她幸福.而我相信能给她幸福的那个人非你莫属.她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她还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若是你信我的话.我有个主意.你照我的话去做.用你的真心感动她.”“真的吗.夫人.我信你.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阿贵满脸希冀地看着她.她凑上前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阿贵连连点头.喜滋滋地走了.那个倔强的丫头.可别怪她把她卖了.她只是希望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获得幸福而已.见阿贵走远了.沈元熙便转身回了院子.如今对于她來说.寅时的事情最为紧迫.寅时见她回來.给她倒了一杯茶递上來.这时沈元熙看着闷闷不乐的寅时.别有深意地说:“我适才出去见着了一个人.在路上走來走去.凑近一看.才发现是阿贵那小子.你说这大热的天.在太阳下晒着.也不怕中暑.”寅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勉强笑了笑.回道:“这才是初春.太阳不毒.哪儿那么容易中暑.”沈元熙偏头看她.试探道:“哦.难怪呢.有人那么狠心把人家晾在外面.”“小姐.”寅时急了.跺了一下脚就要离开.沈元熙趁机道:“阿贵托我带一句话给你.他每日都会在宫门口等着你的.直到你肯出去见他为止.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辈子.”寅时的步子顿了一下.最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知道那丫头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接下來.要的就是循序渐进.三天后.落下了一场绵绵的春雨.沈元熙坐在屋子里教雪宝写字.而寅时则一直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这一幕.沈元熙不失时机地道:“唉.这雨一下就下了半天.农民伯伯们可就开心了.庄稼不怕干旱了.可就不知淋坏了一些人沒.儿子.你说这么低的气温.人淋了大半天.会不会生病啊.”雪宝不明所以.还是抬起了脸來认真地道:“会啊.以前这个时候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找爹爹看病.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变严重的.”“嗯.所以你乖乖待在屋子里.可别乱跑哦.外面很冷的……”话还沒说完.一个人影已经冲出屋子去了.沈元熙微笑着望着寅时的背影.心里暗暗高兴:计划可是成功一半了.接下來就要看她们的配合了.寅时刚跑出去沒两步.迎面就遇上了霜清.霜清一把将她拉了回來.高高兴兴地和她谈刺绣的事情.寅时走不开.脸都愁得皱到了一起.沈元熙见此.长叹了一口气.“唉.听说阿贵还在等着呢.在这样下去淋着可不好了.既然你无心和他在一起.我也不忍心看着他如此受折磨.算了.我出去一趟.帮你回绝了他.也免得他空等一场.”说完.沈元熙拿着伞就出去了.寅时张口想叫住她.可是转念一想.也许这样对大家來说才是最好的.她便忍了下來.但明显心神不宁.霜清给她看花样.她也只是敷衍地嗯嗯了两声.不一会儿.沈元熙撑着伞回來了.一进门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寅时一见她回來就眼巴巴地盯着她.却不好意思问什么.她便摇了摇头.满脸惋惜地道:“那小子也真够倔的.我说出了拒绝的话.让他赶紧找个姑娘成亲.他却说.要是等不到寅时你.他明日就回去自挖了双目.从此终身不娶.我也只当是气话.安慰了两句就回來了.”寅时闻言.心里震撼不浅.但是她沒有表现出來.一个人默默地回了房.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到了第二日.她强忍着沒有出屋.午膳过后.霜清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进來.一惊一乍地道:“夫人.寅时.刚才遇见了李姑娘.她说今日阿贵本该來送药的.却一直沒來.你昨日说他什么來着.”“他说他要自挖双目……”话还沒说完.寅时猛地站了起來.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就往外跑.满脸的惊惶.身后的沈元熙和霜清相视一笑.前者道:“快.让纸砚把雪宝带过來.咱们该去喝喜酒了.”……再说寅时这边.她一路焦急地往宫外跑.正好遇见了李纤云出宫的马车.便招她上了车.将她送出了宫.马车一路驶到了同福堂的门口.寅时一句谢谢都來不及说.就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后院.她推了推阿贵的门.发现从里面闩住了.屋子里传來一阵杂乱的响声.让她的心一惊.寅时焦急地喊道:“阿贵.你在里面吗.快开开门啊.我知道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阿贵.”里面传來了痛苦的呻吟声.寅时急得眼眶都湿润了.同福堂的其他伙计闻声跑了过來.听完寅时的话.回忆道:“对的.昨天阿贵哥回來神情就怪怪的.今儿个一早还在柜台上拿了剪刀和止血的药进屋了.一直沒出來过.”闻言.寅时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她大力地敲着门.不住地叫喊着:“阿贵.你别做傻事.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开开门.只要你开门.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一会儿.屋子里传來虚弱的声音:“寅时.你來了……你终于來了.你一直说你配不上我.我在想……若是我残了.以你的善良.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寅时.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阿贵.你真傻……”寅时放声大哭.身子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寅时.你心里还有我吗.若是还有我……就让瞎眼的我陪在你身边吧……”“阿贵.你别说话了.你把门开开.让我看看你.你打开我就告诉你答案.”寅时眼睛都哭红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男人竟然会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