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太好了。”骆母流着眼泪,心中无比的满足。夜云溪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重新燃起对生命的希望,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她的母亲,还有那么多的朋友,就算为了他们,她也要勇敢地好好活下去。骆景灏不知道那一夜,母亲留下夜云溪,他们两个人单独说了一些什么,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仿佛看到了沒有生病之前的夜云溪,对于这个转变,他是欢喜的。晚间的时候,骆景灏看着夜云溪,然后出了神,这样安静的相处,他原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也无法享受到,这日子像极了她失忆那段时间的岁月,那时候的她沒有心机,沒有烦恼,所有的思绪都是围绕在他和孩子的身上。那时候的夜云溪,简单而单纯,对他的依赖从不掩饰,对他的爱意直白而热烈,那个时候的自己,对她的占有欲,有增无减,对她的宠爱,羡煞旁人,只是,他自己心中明白,他们早就不是那个时候的彼此,更加回不到过去。骆景灏发呆的时候,并沒有注意到夜云溪探索的目光,还有黯淡的眸光,她静静地看着这个大声说着非她不可的男人,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那抹似曾相似的感情,还有对过去的不舍和回忆。突然间惊喜,意外的看到夜云溪坐在他的身边,骆景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女人的下一句话让他呆若木鸡,不知道要怎么和她继续交流。她说:“白痴夜云溪,早就死了。”他安静的凝视着她的方向,却沒有看向她的双眸,因为心里的那种痛意那么的明显,要是对视,她一定会看穿他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只有在那个特殊的时局里,她才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良久后,他说:“我知道。”但是,那样的夜云溪,他这一辈子估计都无法忘怀了。看着他惆怅的模样,夜云溪心如明镜,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爱的是那个痴傻的夜云溪,你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时候的夜云溪了,就算,你现在骗自己,骗我说不在意,可是,你的心却永远抹不掉那个痕迹。”看了看他沒有发言的模样,她继续说道:“骆景灏,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你爱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你沉溺的那种爱情再也不会回來了。”她是那么的平静,可是说出來的话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骆景灏发现自己都要无法呼吸了,这样的夜云溪才是真正的夜云溪,睿智,看穿人心,但是,这样的她也太现实,太通透,所以轻易的可以伤人伤己。骆景灏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向淡然的女人,似乎有些难受,也有些责怪自己的模样,他轻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贬低自己,揣摩我的心思,然后将那个失去记忆的自己说的那么的不堪,这样你就可以开心了吗?”语句一顿,然后陡然语调变高:“还是,你想要推开我,所以,连那段属于自己的回忆都不要了,其实,只要你说不想要我,我就会碰你的,不管是怎么样的你,都是夜云溪,不是吗?”他们相视一笑,似乎都看穿了彼此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只是这样针锋相对,还真有几番刺猬的感觉,一直以來,夜云溪都是将他们比作刺猬的,都是浑身带着刺的动物,总是轻易的刺伤对方。“白痴夜云溪就那么好,让你念念不忘,就连我说她的坏话都不可以。”夜云溪挑眉,明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至始至终都是自己,可是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听他的真心话。见她执意如此,骆景灏也收起了原本的愤怒,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应该明白的,只有在那个时候,夜云溪才会承认自己爱上了骆景灏,只有在那个时候,骆景灏才会不计后果的圈养着失去记忆的夜云溪,只有在那个时候,骆景灏才会觉得心暖,因为他的爱不是独角戏,那个叫做夜云溪的女人和他爱她一样,爱着自己。”其实,这个道理,夜云溪是明白的,但是,她却从來都沒有刻意往这个方向想过,也许是她故意的逃避,骆景灏也是静静地看着她,像她这般聪慧而狡黠的女人,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很多的事情,不是不懂,而是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罢了,只要有人正式的说出口,就像原本带着面纱的相貌终于揭开,看到真相,然后就剩下默默的无语。夜云溪可以说现在的她也是爱着骆景灏这个男人的,但是最后还是噤了声,沒有说出口,因为,她很清楚要是自己此刻说出了那句话,对于他们都意味着什么,她不希望他一辈子都抱着她的灵位,然后沒有笑容的了此残生。“那你,就记着她吧。”夜云溪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骆景灏的眸光闪了又闪。“有沒有人说过,你愿心不愿意的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吓得慌。”骆景灏笑的无奈,她虽然松了口,但是却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她有多么的不愿意想起那段岁月。夜云溪微怒的看向这个越來越得寸进尺的男人,大声的说道:“既然我给你机会,你愿意相信我,我也不再说什么,要怎么做,随你,毕竟,你的心是你自己的,谁也管不了。”她这话看似气话,却说到了实处,骆景灏也不再怀疑她的话,或许,她自己也明白,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夜云溪,都是她自己。“天晚了,早点休息吧。”骆景灏轻声说道,也不再纠结那个话題。夜云溪沒有言语,在他就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明天,我会搬出去,有事直接联系我。”这一次,骆景灏顿住脚步,沒有回头,很久之后传來一声:“好。”然后离开了房间,夜云溪知道,他一定会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