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前去将尸体挖出来。”宇文拓指挥着身后的士卒道。士卒们担心这就是瘟疫的源头,那股恶臭令人也无法忍受,大家都纷纷带上了面罩,暂时还能坚持一阵子。鬼谷子和柯瑟这时也正好赶到,看到士兵们一铲铲的下去,发出那恶臭的罪魁祸首终于显露了原形!士兵们看着这挖出来的尸体,早已经残缺不全,腐烂得厉害,胳膊的手掌位置早已经不翼而飞,看断开的地方,好像曾经有被撕扯咬断的痕迹。柯瑟走上前看着这具腐烂严重的尸体,长相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脸部的腐烂相对严重,眼睛已经没有了,只空着两个眼窟窿,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还好现在是大白天,这里三四十个大男人在这,也不怕有什么鬼邪作祟。柯瑟屏住呼吸,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缓缓扎进尸体的身体中,待拔出来的时候,银针的一部分已经变黑,让在场的人看着都心生起一阵疑惑。“这人是中毒而死的。”鬼谷子看着大家吃惊的模样,在一边向他们解释着。“老先生,依您之建,这会不会就是瘟疫的源头?”宇文拓看着这具腐烂恶臭的尸体问。“如不出所料,应该是的!”鬼谷子点点头,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柯瑟将那根银针折断、扔掉,这带有剧毒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再用的,走回宇文拓他们身边,回头看着那尸体说:“鬼谷兄说的是,这具尸体就是瘟疫的源头。”深怕他们有所不明,指着那残缺的胳膊继续说道:“这具尸体死亡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月,而且这人是中毒而死的,至于是什么毒,这一点老夫无法回答。只能说他死后被人埋葬在这里,也许太匆忙,埋葬他的人挖的尸洞比较浅,春季来临后,下了几场大雨,将上面的土冲走,露出了尸体的一只手臂在外,正好被这山坳中来觅食的牲畜发现,便把露在外边的手臂啃咬吃掉了!”柯瑟说到这里,宇文拓和青龙似乎都明白了这整件事情的经过,这无极山脚根本没有野兽出没,也不曾听说有狼,但野狗倒是有不少,也许是被野狗发现后啃咬吃掉了手臂,接着便去了镇子上,但这尸体本就是中毒而死的,野狗吃了他的肉后,自然也不会平安无恙,发狂的到处咬伤人,人在被狗咬伤后,间接又被传染,从而才会发生了后面的瘟疫。只要被那些人抓伤或者咬伤,都会变成后来这种犹如铜尸的症状,镇子上过往的客商很多,一来二去的,便在这附近的几个镇子传开了来。“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处置这具尸体?”终于真相大白,宇文拓也算是松了口气。“烧掉!”柯瑟沉稳的说出两个字。宇文拓点头,对着周围的士卒命令着:“都听到柯瑟大夫的话了吧,赶紧找些柴来,把这具尸体焚烧掉,以免再发生状况!”“是”宇文拓一声令下,士卒们就开始动手干起来。好在这附近有很多枯柴,三几下就捡来一大堆,直接在这原地将这具尸体焚烧,以免以后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大火熊熊燃烧着,一阵阵烟雾向上空飘去,现在源头解决了,只等着现在缺少的几味药材一到,立刻便能为乡民熬药解毒。大火烧得枝柴一阵霹雳哗啦的响,由于尸体本身就发出一阵阵恶臭,在这焚烧之后,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让在场的众人都蒙住口鼻,退到五十步之外。等大火结束后,柯瑟还是不放心,立刻回营地熬制了一大锅的解毒药汁,命人淋在上面,在挖一个深坑,将那些泥土连同灰烬一起埋进大坑中,这才算完事!暮月和白虎在寺庙中照顾那些中毒的乡民,药材不够,还有一部分乡民仍然要用鬼谷子的迷醉香稳定住他们,但是有些乡民由于中毒的时间过长,已经在迷醉中死去,身体僵硬,犹如一块坚硬的大石。赫连祈的带领着数百人运送药材,彻夜兼程的往无极山赶去,终于在第六日早晨将药材送到了营地。楼兰国宫中宇文拓他们一行人去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如何,上次二王爷运动药材前去,不知如今又可否到达?这本不应该是她所操心的事情,可是她偏偏就牵挂着,日思夜想,就算是赫连峙来劝慰她,都无法解开。赫连峙刚走进行宫,又看到她愁苦着一张脸。“怎么,还在想无极山瘟疫的那件事情吗?都告诉你多少次,不要担心,他们一定会解决的。”赫连峙不满的俊脸坐到她身边,看着她近日消瘦的模样,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可是你的王后,理应为你分担的,要是无极山的瘟疫不能压制,就一定会扩散,这可是不能预计的后果呀!”岑雪知道这瘟疫的厉害,少则是几个镇,多则可能会蔓延一个国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上次宇文拓送回的书信,说是什么尸毒,这就更不能让人省心了。“雪儿,你要是还认为你是孤的王后,那就乖乖的养胎,几个月后为孤生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小子,为我楼兰王族添一个小王子,如何?”赫连峙知道她这是在乎自己的表现。可身为一个男人,又是一国之君,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操劳担忧,尤其是她现在已经身怀六甲,再有四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她就即将要临盆了。“你怎么知道是小王子,那万一是小公主呢?”岑雪羞涩的窝在他怀里,心里泛起一阵的甜蜜。“不管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只要是孤与你的孩子,孤都喜欢!”赫连峙温柔的拥着她,怕自己太粗鲁,弄伤了她。“对了,你还记得柯瑟大夫的话吗,说不定我肚子里的是龙凤胎呢!”岑雪骄傲的说着,如今她才五个多月的身孕,却好像有着近七个月大的肚子,柯瑟大夫也说脉象很激烈,说不定真是身怀双子。赫连峙见她笑了起来,这段时间也就提起孩子的时候,她才会笑,一旦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又会担心这担心那。“你只需要记住孤的话,只有是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孤都喜欢!”赫连峙捧起她的脸颊,温柔的印上一吻。在一边伺候的蓝齐儿,脸红羞涩的转过身去,虽然这样的场合她见多了,但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岑雪会记住你的话,不过最近乃多事之秋,我的心一直都忐忑不安,想去给菩萨上柱香,你看行吗?”岑雪坐在他怀里问。赫连峙眉头紧锁,这个时候想要去上香?如今她大着肚子,怎么能出宫呢?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行?“不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出宫,若是有心,在哪里上香都是一样的。宫里也有个小佛堂,以前是孤的皇奶奶命人修葺的,不过她老人家去世后就偶尔只有孤的母后去一下,明日让赵常德带你过去,以后想给菩萨上香,就去小佛堂便可!”赫连峙拒绝她出宫,先不说她现在怀有身孕,就是上次她被掳走的事情,如今他可还没忘却的。被他拒绝,岑雪也知道他这是在关心自己,既然如此,她也不给他填麻烦,小佛堂就小佛堂,只要能给菩萨上香,能给乡民们祈福,这就足够了。“好吧,你明日让赵公公领我去。”岑雪靠在他怀里说着。赫连峙见她难得的不跟自己唱反调,看来孩子在她心里的份量可是不轻的,将她那固执倔强的性子都改变了。隔日,赵常德一早就来到了兴庆宫,但岑雪一直都没有早起的习惯,让赵常德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能见到她的身影。“真是辛苦赵公公了,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们现在就走吧。”岑雪挺着肚子,身边有蓝齐儿扶着,身边还跟着两名宫女和小太监一同前去。“娘娘这是哪儿的话,老奴能为娘娘办事,这是老奴的荣幸!”赵常德可是经验老道的老公公了,说起话来,无论任何事情,任何场合,都不会令人从中挑出他的半点毛病。软轿已经在宫外等候多时了,虽然小佛堂在东宫,距离不是很远,但赫连峙为了她的安全,还是命赵常德准备软轿来接她 ,以免发生任何状况,这足以证明王上对王后的宠爱有多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