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常地向前推移.乔景年却觉得时光飞梭.相守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简直是触目惊心.便以十倍的温柔待他.江辰逸的脾气却是越來越不好捉摸.变脸比翻书还快.有时候她越是小心翼翼.讨好卖乖.他越是不领情.有一次送他出门前.她像往常一样蹲在地上帮他穿鞋.偶尔一抬头.发现他的眼神竟充满了嫌恶.她惶急地低了头.不停地检讨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其实.她从來不是一个乖巧的女人.忽然变了性子.想必是那个男人调.教的结果吧.他不得不这么想.所以.她愈是温柔体贴.在江辰逸心中.愈是一道阴影挥之不去.乔景年以为他是极恨她的.所以才会将自己禁锢在身边.不时地折磨她一下.却沒想到原來他会这样地嫌恶自己.那眼光令她无地自容.可是恨也罢.嫌恶也罢.她都认了.苦守着心中的那点秘密.不肯点破.夏天的味道是越來越浓了.特别是正午.亚热带特有的湿热天气让人周身不爽.钟点工阿姨做完饭走了.乔景年吃了两口.便去冲了一个温水澡.正准备上床午睡.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他通常白天不会來的.卧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看清真是他.她惊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怎么会來.”“怎么.不欢迎.”江辰逸一边脱帽解扣子一边笑着问.看样子心情不错.乔景年早下了床.从他手里一一接过挂到衣橱里.娇笑一声:“哪敢不欢迎.只是你白天从來不在这个时候回來.不是觉得奇怪嘛.吃过沒有.沒吃的话我去帮你热一热.”“吃过了.今天市里组织开会.下午讨论.一大帮子人闲扯.我溜出來了.你睡吧.我去冲个凉.”一边说一边钻进浴室.随即里面听來哗哗的水声.乔景年被他一闹.睡意全无.再说了.他这一來.她浑身的应急细胞都给调动起來了.哪还敢睡.不一会儿.水声停了.接着他从里面出來.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色浴巾.完美的身材简直酷毕了.看得乔景年脸上一热.慌忙闭上眼睛.“这么乖.我是不是该好好犒劳你一下.”江辰逸挨着她躺下來.将她揽在怀里一脸坏笑.“讨厌.”乔景年倏地翻了一个身.甩给他一个大脊梁.这也算是她现在所敢做的最具反抗的举动了.过了半天.也沒看到他有进一步的举动.她反倒觉得奇怪.悄悄地翻过身來一看.他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安静得像个天使.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时候.早晨只要她先他一步醒來.便会生出一种冲动.不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试探他醒了沒有.就是大着胆子撩拨他的眼睫毛.撩一下动一下.煞是好玩.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來.她害怕将他弄醒想要靠得最近却又害怕伤到自己.这是她现在与他在一起时的感觉.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搁在自己胸口.低声呢喃:“景年.记着叫醒我.”吓了她一跳.掉头去看时.发觉他还是闭着眼.也不知睡着了还是沒睡着.乔景年轻轻地挪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耳朵里传來有力而舒缓的心跳声.阳光经过紫色窗帘的过滤.给屋子里洒上一层半明半暗的光晕.封闭的空间很像一个梦境.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短暂的梦境一样的午后.记得在巴黎的时候.靳司勒曾经问她最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睡觉睡到自然醒. 最理想不过了.乔景年现在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想想觉得奇怪.难道那时她便预感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包养.虽然缴械投降地那一刻.她便刻意在他面前伏低.可还是用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安然接受了包养一词.并心安理得地享受.再不用每天早上与闹钟较劲.也不用看老板的脸色.他虽然不是大款.但甩给她的卡里资金充足.她想买什么还是能买什么的.风不吹日不晒地过着所谓的上等生活.以前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小鸟依人地傍在一个糟老头子的身边.真是百般不可理解.如今看來是她out了.想想自己傍的这位还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赚大发了.到了点.她叫醒他.“唔.真舒服.”江辰逸伸了一个懒腰.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轻噌.乔景年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人家本來准备做面膜的.都是你.害我沒做成.”他來之前的某一刻.乔景年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又清减了一些.感觉皮肤干干的.难怪他这几天不怎么來了.肯定是嫌自己又老又丑.不行.赶紧做个面膜去.害怕被他嫌弃.想用容颜挽住他的心.那会.乔景年一念及此.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忽然觉得自己彻底完了.以前的自己 .从來不担心容颜几许.一來她自信天生丽质.二來自问用不着以色示人.所以对“女为悦已者容”这句话向來嗤之以鼻.总觉得应该是“女为自己容”才对.断不曾想到.她也有为自己年老色衰而犯愁的一天.当时便赌着气发狠一般地想:他嫌弃就嫌弃.不喜欢來便不來.她乐得自在.可是.他现在來了.她又开始担心了.完了.她算是沒救了.“是美给我看吗.”他勾唇.眼底透着坏坏的笑.手臂同时紧了紧.将她与自己契合无间.乔景年切了一声.双手捂着眼睛:“美的你.才不是.”指缝里露出來的脸颊.绯红一片.衬得十指肌肤嫩如葱白.唇浅浅地嘟着.含娇似嗔.他忍不住亲了一口.手指在她的颈子里无意识地划着圈.“痒痒.”她缩着细白的脖子.格格地笑.他醒悟.低头看过去.女人满面春色.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微眯着.放射出勾魂摄魄的魅.身上只着一袭黑色丝质吊带式睡衣.酥胸半露.令他喉咙一紧.吞咽变得艰难.“你在想什么.”被他盯得都不好意思了.乔景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撒娇不已.这样的她.天真.无邪.最易打动人心.只是一想到.她的烂漫曾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如花怒放.他的心便会倏地收紧.钝痛.他突然不说话.令她有些不安.男人的指尖却在这时.似漫不经心地下移.她呼吸一窒.身体随着那缓缓的移动.轻痒.微颤.天哪.他不会大白天的要了她吧.可是.他如果要.她也不敢不给.最初还好.只是身体上面的痒.可是后來.仿佛骨头里钻进了无数只蚂蚁.难受得厉害.就在她快要沒顶的时候.他的指抵达胸口.突然顿了一下.横切.“唔”想像着手指即将在她的柔软上使坏.她闭了眼.忍不住低吟一声.“这里.装的到底会是谁呢.”呃.乔景年一怔.随即急急地张开眼睛.只见他的指已抵在她的心口.表情峻冷.又仿佛带了一丝丝好奇.事到如今.他依然纠结于心的是.她心里装着谁.她垂眸.不答.不是不想答.只是不能答.“算了.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蓦地收回手.嘀咕一句.翻身下了床.找來衣服一边穿一边道:“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她又是一惊.身体里未尽的潮水瞬间退却.“你不怕吗.”乔景年也下了床.帮他扣纽扣.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实在不宜和她出双入对.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提议两个人一起逛超市.也体味一把寻常夫妻的那种甜蜜.结果他张口便拒绝了.所以她的活动范围基本就是这座二百多坪的宅子.也不知道今天是吹的是哪阵风.居然有兴致带她出去吃饭.“除非你怕.”他挑眉.眸底情绪不明.乔景年嘴巴一努.冲着他发狠:“我是小三我怕谁.”“少來.沒见过你这样的.成天将小三挂在嘴巴上.去去去.我走了.”他给过她机会.是她不要.每每想起.都是心里的一道痛.她倒委屈得什么似的.活该.见他又烦了.她也不敢放肆下去了.巴巴地送他到门口.等送走他.乔景年想.既决定了去.肯定是要打扮一番的.小三可是男人的门面.总不能太给人家丢脸不是.看看时间还早.还是做了一个面膜.精心化了妆.挑衣服的时候犯了一点难.许久沒出门.都不知道外面流行什么样式了.索性翻出一件纯白毫无一点装饰的裙子换上了.越简单越不会过时.街道上还是那么热闹.一段时期沒出來.有点找不到北了.而且他开着车很快偏离了繁华的大道.先是拐进了一个幽静的地段.两边的行道树遮天蔽日.路上行人稀少.最后更是一通七弯八拐.直到她彻底给转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