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给穆爷恭恭敬敬地道了歉。舒骺豞匫随后便写下一封书信,将信笺熏过香,在信封上留下一抹胭脂痕,托穆爷找人专呈予铁奎,请对方隔日来“辛夷坞”做客。并说明她有要事相托,而此事还非他铁三爷出马不可。。。。。。茶花眼看着穆爷将书信转交给一名七八岁的“秃儿”,女娃儿看着面生,大概是新买来的。不由回忆起自己儿时在妓院里的种种经历,一时间百感交集。。。。。。“木末,打我一有记忆,就她这么大。因为长得丑,别的姑娘都在吊嗓子练身段的时候,我就开始跟着一伙儿老妈子打杂烧火。”小木末沉默了片刻,微微扬起唇角,“我那时候常常被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师傅抱在膝头,手把手的教我认字,识谱,抚琴,作画。”记忆里的画面被午后慵懒的阳光罩上了一层温暖而暧昧的颜色,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了。。。。。。“你是郡主,生下就是享福的,而我,生下来就是受苦的。”抓起她的双手,郁闷地嘟着小嘴。打量了对方半晌,接着说道,“忽然有一天,有个男人闯进了我的世界。那一天,我随母亲去舅舅家省亲。我从不是个听话的娃儿。妹妹随母亲陪娘舅说话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去玩儿。后来,有个男人居然从墙角的狗洞里钻了进来,一瞬间,我就喜欢上他了。。。。。。”“七八岁?”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我那时候只晓得问灶上的嬷嬷下顿吃什么。”“我之前也没正眼瞧过男人,只想着玩儿,想着怎么作弄作弄人。直到,老天爷派了一个男人来把我给作弄了。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不能没有他了,那张脸很好看,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我都恨不能跟他一起走了,他为了安抚我,留给我一枚金环,说他今后一定会回来找我。”“后来呢?”仿佛在听神话故事。“他走了。我们姐妹俩跟随母后回了宫,隐约觉得这辈子再也等不到他了。再往后,一切都变了。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任性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情愿对着一堆玩偶。我分明感觉到,亲戚们都越来越讨厌我,而我依然是我,兀自沉迷在对于爱情的憧憬里。那个时候,只有师傅疼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宠着我,护着我。我从未想过那份感情已经远远超越了师徒,然而,当我知道以后,我们就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相处了。。。。。。”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很痛苦。“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才高八斗的弓藏——弓少卿?”穆香云折回了房间,坐在榻边接话道,“这渤海境内有本事把你調教成这样的,非他一人莫属。”大木落诧异地张大了眼睛。水汽弥漫的眸子里隐约晃动着一抹飘渺的恐惧,“您,认识他吗?”短暂怔了片刻,恍然回了神,“不,只是听说。长公主府上的驸马爷,我怎么可能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