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微微一笑,欠身拜别,宛如一缕和煦的春风幽幽荡过他面前。舒骺豞匫耶律图欲紧咬着牙根,凄然步向大门,望着庭院里潇潇如雪的落花,泪眼中生动的画面渐渐地褪去了明丽的颜色。。。。。。步履蹒跚,心里始终盘旋着两个字——“失去”。失去之后才会明白,什么是失去。失去,就是眼看着所爱从指尖流去,你却没有把握它的能力。。。。。。末儿,你究竟爱过我么?亦或,那从来就不是爱,只是一份无奈,一份委曲求全的依赖。然而他呢?心,正在隐隐滴血。。。。。。大木落含笑跨出花厅的那一刻,眼底的温热已悄然漾出了眼眶。猛然转身,却已错过了那行色匆匆的背影。虚弱地扶着门框,望着空落落的大门,兀自梳理着凌乱的心情,黯然垂下眼帘,压抑着即将出口的哭声。。。。。。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疑,相伤,一段华丽丽的爱情就这样落下了帷幕。离去的已然离去了,留下的终将成为过客,感觉自己就像一缕随风飞扬的花瓣,不知归宿,亦没有期许。。。。。。。耶律尧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二更时分。懒懒抬眼,打量着坐在灯下飞针走线的小女人。也不知在忙什么?想来大概是在给即将出生的娃儿缝制衣物。“什么时辰了?”掀起锦被,放肆地抻了个懒腰。“要走了么?”淡淡抬眼,不冷不热地问起。“不!”婴儿般明澈的心情,霎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挺身坐起,打量着成心找不痛快的女人,“你干嘛不直接拿把扫帚把我赶出去?”“不早了。”情绪低落,无心理会他的冷笑话。“是,不早了,那又怎么样呢?”赌气,径自穿鞋下了地。“家里没人等你?”小心试探。“没有,只我自己。”中衣大敞,**着古铜色的胸膛,结实而壮美,忍不住叫人多看一眼。随手撤了张椅子,赌气似地坐在她身旁,“我不知道什么地方那么惹你讨厌,你用不着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随口敷衍了一句。“不是么?那就是我的感觉出了毛病。你对我很热情?哈!”高昂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嘲讽地干笑一声。“我干嘛对你那么热情?”在小小的棉衣上打了个死扣,咬断了剩余的红线。“因为——我喜欢你。”夺过她手里棉衣,挑眉赞叹她的手艺。不敢看他的眼睛,按捺着心里的混乱与不安,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呵,真好笑!”微微耸了耸肩, “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么?”“是的,必须。”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打量了他半晌,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好吧,我喜欢上你了。你满意了?”“假话!”心里没他,随口敷衍一下罢了。“你明知道是假话,还整天逼着我说?”整理好针线笸箩,起身放回了柜子里,“一整天没吃一顿安生饭,我叫厨下预备了些饭菜。饿了么,我这就唤人送来?”“嗯,饿了。”得意地点了点头,心里隐约感觉到那么一丁丁点爱意。不够,离他的预期差距太大了!出了房门吩咐秃儿叫后厨把预备好的饭菜端来,折回榻边伺候着穿衣系带,“也不晓得你爱吃什么?只怕不和契丹大老爷的胃口。”“你不是契丹人么?”她好像忘了,她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是契丹的领土。“我是靺鞨人。”淡淡回应,小心翼翼地替他扣好纽子。“原来如此。我有一位爱妾也是靺鞨人。大氏——曾经的渤海郡主,大諲撰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