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璧人挽着手儿有说有笑地进了禅院,并未注意到跟在背后盯梢的“眼睛”。舒骺豞匫自打尧骨进了天福城,耶律图欲就派人暗中在奉国寺门口监视动静,再三嘱咐,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他通禀。就这样,一幕依依挽手,漫步花间的神仙艳影生动地展现在他诗情画意的脑海中。。。。。。紧紧闭起双眼,努力安抚着汩汩滴血的心:天下之大,尧骨他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女人呢?他为什么一定要他心里的那个女人!他已夺走了本应属于他的江山,难道,连他仅剩的一点点快乐也要夺去么?而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那个男人在他的寝殿里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她似乎都已经忘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离开了烟花巷,与那人同乘一匹骏马,招摇过市!她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处?天下的百姓很快就会知道,那人是他的亲弟弟——即将登基即位的亲弟弟!他在世人眼中就是个失败的笑话——这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笑话!往日的一幕幕在记忆中匆匆掠过,宛如荡过湖面的雨燕,又似殿前的落花一般枯萎、散去。。。。。。那个与他对饮佳酿的豆蔻不见了。那个陪他在山中对弈抚琴的知音不见了。她现在算什么?娼妓——一个名符其实的娼妓!她数日前还装模作样地抱着他,做出一副悲切疼惜的样子;今日便眉飞色舞地投入了他弟弟的怀里!是因为权力了么?财富?她多半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就会成为契丹的皇帝。亦或从始到终她都知道,她只是尧骨埋在他眼下,缭乱视听的一目棋。。。。。。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终于派上了大用场。她将他放走了,害他失去了所有他本应把握的东西。。。。。。用力握着桌角的手瑟瑟发抖,目光全无焦点,朝立在珠帘外的探子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去。须臾,嚓啦一声抽出剑鞘里的利刃,嘶声大喊,对着周遭所有的一切发疯似地一通乱砍。珠帘纷纷坠地,七零八落的珠子滚得到处都是。斩断了古琴,又砸毁了棋盘,直砍到宝剑崩断了剑刃,刹那间觉得天旋地转——光线渐暗,倒在了摔得粉碎的瓷片中间。。。。。。意识渐渐涣散,喃喃呓语,“好痛。。。。。。我的心,好痛。。。。。。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无情无义。。。。。。我好难过。。。。。。好难过。。。。。。”茶花担心小木末再受那恶主子的欺负,委曲求全,爬上了“某驴”的马背。一脸无奈,嫌恶地抱着对方的腰身,不耐烦地低斥道,“走吧,别磨磨蹭蹭的,再晚就追不上了。说好了,我可不是冲着你,我是急着去保护我家姑娘!”“切,”术律珲不屑地嗤笑,“就你这小身量,禁不住一个指头,你能保护谁啊?想跟我握手言和就明说,别他娘的拿你家姑娘当幌子。”“啊呸!谁说要跟你握手言和了?你脸长得白啊?老娘要哄也哄个养眼的,像你家少主子那样的。就你这驴脸,哪儿凉快哪儿捎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