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正在为寺庙里清汤寡水的晚饭发愁,忽听守门的小师傅说,汗国的两位丞相携朝中的几位股肱之臣跪候在山门外,说东丹王贵体微恙,怠慢数日,今夜特在永兴殿备下酒宴给大元帅接风洗尘!一时想不出,这“人皇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一连几日闭门不出,此时又大张旗鼓地设宴款待。舒骺豞匫最要命的是,叫一群大半截子入土的老臣跪在门外。弄得他是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术律珲刚巧进了门,看见几名奴婢正忙着伺候主子更衣,急忙上前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儿啊?莫不是被这庙里的清粥酱菜折磨怕了,真打算去哪位大臣家蹭饭?”“呵呵,除了人皇王自己,但凡数得上的臣子都在山门外跪候着呢。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永兴殿摆下筵席,非要给我接风洗尘。”“此事蹊跷,备不住是一出‘鸿门宴’。奴才以为,少主子还是小心为妙。”想了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屏退左右,凑到耳边说道,“主子,奴才本不想提起,方才送木末姑娘回去的时候,汗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他还有时间陪您吃饭吗?”浓眉赫然一紧,一把攥起他的胸襟,“看见了你还放她回去?该怎么做还要我来教你?”“主子恕罪!奴才没想那么多,木末姑娘说,也可能是来下棋的。”用力一搡,将人推了个跟头,指着他的脑袋咒骂道,“狗奴才!我留你何用?他若掐着木末的脖子要挟于我,我就乖乖地束手就擒么?”“不不,奴才以为他二人毕竟有旧情,人皇王他不至于此。”迎面就是一脚,嗔目咆哮,“掌嘴!倘若再提起之前那些事,当心老子要你的命!”“奴才该死,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强忍着哽咽,左右开弓,一刻不停地扇着自己的嘴巴。“行了!”肺都快被他气炸了,轰然坐在榻边,镇定着自己混乱的情绪。竟然越想越后怕,万一有人挟持她做人质,他该怎么办呢?不!量他人皇王也没胆子赌这么大。用一个女人的命来要挟他,对方有绝对的把握吗?不会,对方不会冒这个险。是他一时性急,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然而此事终究让他看清了一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她是他的软肋,不论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呆在他眼皮底下。。。。。。集合卫兵,经过了一番细致的部署,整理好衣帽翻身跨上了战马。回头看了看术律珲脑门上的青包,轻叹一声,解下腰间的金疮药随手丢给了对方,“上点药,委屈你了。”话音未落,术律珲的眼泪已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一半是委屈,一半是感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念叨着,“奴才谢主子,咳,谢主子。”“行了行了!堂堂大将军,叫人看见你这幅熊样,军威何在?”回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遂即下令随行人马各就其位,即刻出发前往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