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双眼布满赤红的血丝,独自一人在闺房中焦急地踱来踱去,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微微有些疲惫,倚在绣榻上浅浅眯了一会儿。舒榒駑襻快回来了吧?天,就要亮了。。。。。。浓眉痛苦地挽结在一起,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昨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庭院里忽然传来术律珲惊慌失措的大喊,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房门,“主子,出事了。。。。。。汗王府出事了!”“怎么回事?”轰然起身,心脏骤然停跳了几拍,“末儿还没回来么?还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主子,你可得挺住了。姑娘她。。。。。。没了。。。。。。。”“什么意思?”两眼发直,竭力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定是他理解错了,急不可耐地追问,“说清楚!”“听汗王府的人说,东丹王昨儿夜里去了奉国寺。”“你是说末儿她——她昨晚去了奉国寺?”用力在鐟亮的脑门上拍了几巴掌,胸口闷痛难忍,撑着条案坐了下来,“说,接着说。”双唇发紫,嗓音瑟瑟发抖。“是。汗王府里的人说,姑娘被人皇王掳上了车,随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清早醒来,就只剩下一堆衣物和一些簪花,还有一副血肉淋漓的枯骨,仿佛被什么恶兽啃剩下的。”“你说什么?”大张着嘴巴,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紧压着胸口,缓缓走向茶桌,“你再说一次。。。。。。不,不要说了!这不是真的。。。。。。你骗我。。。。。。要不然就是人皇王故弄玄虚!我不相信,若非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主子,不瞒您说,汗王府的人已经来报丧了。茶花跟着来人去了,买好了棺材准备装殓下葬。”愤然一掌劈下,眼前的桌子咔嚓一声咧开了两半,泪光在眼底打转,紧咬着牙根叫嚣道,“随本帅去汗王府走一趟!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话音未落,人已匆匆跨出了房门。翻身上马,扬鞭冲出了巷口。。。。。。茶花在“和悦楼”附近的寿材铺里买下了一口上好的棺材,雇了辆牛车,与穆爷相伴来到了王府门口。一路上哇哇大哭,直嚷着小木末死得冤枉。死就死吧,居然还死得这么惨,她前两天还在为对方跳崖生还而庆幸,眼下看来,还不如那么死了痛快!穆香云被这老王宫高大的辕门压得喘不过气来。怀里揽着茶花,忆起许多遗忘了多年的事情。隐约觉得这嚣张的大门就像一只恶兽贪得无厌的血盆大口,但凡踏进去的人,仿佛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扬手抚过茶花的后脑,抑制不住喉间的哽咽,摆手招呼着跟在身后拉棺材的力巴,指使对方把车赶去后门。刚走出几步,就听见大路上急促的马蹄声,猛一回头,正是惹是生非的“罪魁祸首”。一路上始终在想,没他的时候,小木末跟东丹王本来相处得好好的。自打他掺乎进来,小木末能活到今天已是命大。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对着下马垂询的男人没好气地抱怨道,“我说这事儿怨您——明知道她跟东丹王相好,您就不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