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落望着坐着车上,望着窗外似曾相识的景物,忽然明白了他心思,“先生,我辨不来方向,但是,我总觉咱们又回来了。舒榒駑襻”暗暗以为,这正是通往大石棚的路。“是的,又回来了。”靠在马车上,痛苦地闭起双眼,“孤王有些伤感。。。。。”“因为高姑娘?”赫然抬眼,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这女子实在是太伶俐了,心思细致入微,轻易就能捕捉到他心里的想法。“其实,您希望留下来陪您的是她。”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箍着,压抑地喟叹,“您还是不承认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其实就是高姑娘么?我忽然觉得,您千里迢迢地折回京中,不是只是为了接她。”“这里是她的家,我以为,她会盘算着随孤王入山。谁料,她竟提出叫孤王同她一起回天福城,去对着那个孤王最不想见的人,俯首称臣。”“那夏姑娘呢?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叫所有的人都以为您要叛国逃亡。”“不。坦白的说,初时孤王的确做了叛逃的打算,但是,走着走着忽然改变了想法,离这山不远,就是宜州,先皇当初赐封给孤王的军下州头,叛逃——孤王无颜面对先皇。”“原来如此。先生往后有什么打算?”“隐居山中,再不问世事。”扬手揽过陪在他身边女人,轻抚着她的脑后,“孤王真的很意外,心里想的和实际的差距总是这么大。不该走的走了,孤王以为注定会走的,居然留下了。”“先生放得下么?”“有什么放不下?孤王一直幻想着回到从前,幻想着回到山里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无奈被俗事所缚,不得抽身。如今,总算能如愿以偿了。”释然轻叹,扬手抚过女人稍显苍白的小脸,“有你陪着孤王,膝下还有隆先,夫复何求?”“您。。。。。。真的这样想么?”忽然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呵呵,孤王真的很感动。幸而还有你,幸而你不曾离我而去。”“先生善待我,我何故离去?”眼圈微微发红,忽然泛起了泪光,猛一用力,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孤王错了,孤王对不起你。。。。。。”一缕清泪泻下颊边,细吻着轻颦的眉心。术律珲伺候主子换了便装,两人轻装简从混进了天福城。一进巷口,就看到“辛夷坞”五光十色的灯光,反射在未消的残雪上,呈现出光怪陆离的图样。术律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个地方换了主子,准得大变样。花里胡哨的,也就那见钱眼开的傻大妞能想出来。”“富贵逼人,不错。”耶律尧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伸手捕捉着花灯下晃动的影。猛一攥拳,扑空了。。。。。。术律珲翻身下了马,扬起一抹戏谑的假笑,“爷喜欢就行,奴才无所谓。奴才的心里面全是女人,主子倒有心情波风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