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酣醉,耶律尧骨难得睡个安稳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伸手摸了摸身边,轰然坐起,披上战袍疾步冲出了帐门。“人呢?”怒目逼视着守在门外的护龙使,眉宇紧锁,怀疑自己又一次把她弄丢了。“我在这儿。”大木落赶忙应了一声,诧异于他过分**的反应。“怎么不叫醒朕,一个人跑出来了?”语调分明带着几分埋怨,阔步迎上前去。“舍不得叫你。”轻拢着蓬松的云鬓,中指与无名指的缝隙间夹着一朵娇艳慾滴的扶桑花,回眸一笑,“谁家的女子大清早不梳洗一番?不打扮打扮,怎么对得起这身漂亮的衣裳?”耶律尧骨这才仔细看了看女人身上来历不明的袍裙,坦露的大片胸圃,叫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营妓”。心里暗暗大骂术律珲,狗奴才!可真会图省事,叫他去置办几套衣裳,对方怕是连营门都没出。昨晚的那身倒还像件人穿的衣服,眼下这身实在不成体统,良家女子怕是没有人会穿这样的衣服。取下披在肩头的袍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嘴里愤愤低斥,“回去换了!朕喜欢昨晚那件。”“我喜欢这件。”怯怯抬眼,心里面有些委屈,指着额前一点嫣红的吻痕说动,“为这个,才选了一身唐式的衣裙。再说,天气也暖和了,这件凉快些。”扬手将扶桑花插入鬓角,轻旋皓腕,半遮花颜,摆出个胡姬舞的姿势,妩媚娇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呵,就换一身尼姑的衣裳,我还是我。”感谢他的好意,掸下身上的袍子还给对方。望着那抹妖娆的背影愣了半晌,步上前去,环住她的身子,“说不喜欢,不是真话。朕只是不想别人胡乱猜测,说三道四。”“那又是何苦?心里介意,不如远离,早晚会被人说出更难听的话,现在分开,好过到了那时又心生怨气,”“朕不怕人说三道四。或许,朕只是不喜欢别的男人看你,由其是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呵呵。。。。。。”转头与他对视,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好像常常这样,像个小孩子似的。圈在腰间的大掌放肆上移,攀上沣满狠狠捏了一把,双臂互锁,掩蔽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片白皙,贴在耳边轻声呢喃,“朕想把你吞进肚子里。。。。。。”转头轻啄他的唇瓣,浅浅的,迅速移开了一缕似有若无的距离,“明儿一早,我就走了。万一情况有变,我会想办法通知你。”“朕不想叫你去,朕后悔昨晚答应了你。”追逐着泛着缕缕花香的绛唇。“呵呵。。。。。。”阴谋得逞般的坏笑,“你说过的话,不可以翻悔的。”“还说——”双臂用力一紧,恨不能将她掐死,“朕总被你糊弄。。。。。。由着你明目张胆的欺君!总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朕担心有一天会被你彻彻底底地变成个昏君。”“那就赐死我吧,免得心里总惦记。”“某一天,或许会的。朕若知道你有了二心,秀云阁主就是你的榜样。”赤倮倮的恐吓,他可不希望她回到敌营之后,把假意玩儿出了真情。“那。。。。。你若有了二心呢?”对方手里攥着生杀予夺的大权,这是一场注定打不赢的战役。“不会,不会有那一天!”对自己有绝对的把握。“呵,真有那么一天,何需我动手?老天爷会惩罚你的。。。。。。”零碎的片段自脑海中飞快的掠过,金太熙,弓藏,东丹王。。。。。。没有一把剑是只杀别人,不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