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律珲连忙脱下衣服,遮蔽了“女犯”背后的《逐鹿图》。板着铁青的面孔,将人带离了天牢。“术律将军——”大木落披上衣服,被几名兵士押解着出了牢门,紧追几步上前询问道,“敢问将军,可是有了陛下的消息?”若非如此,对方怎么会一下子将她送入大牢,又一下将她放出来呢?“主子可没说赦免你。还一直在询问关于东丹王的事情。”不冷不热的回答,心里忽然惦记起被他丢在宿帐里的茶花,暗自挠头,不知该怎样同对方解释才好。紧皱着两把扫帚眉,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唉!为了你,茶花跟我大吵了一架。。。。。。你到底往那颗‘牛头’里灌了什么?她怎么就铁了心跟你站在一边呢?”大木落侧目瞟了马背上的男人一眼,伸出双臂任由士兵困住了双手,被对方牵着,一路小跑跟在马后,“你不会是在告诉我,你打算拥兵自立,而茶花一直在苦口婆心地阻止你吧?”“呵,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女子。这女人已彻底蛊惑了茶花。茶花明明嫁给了他,还有了他的孩子,心里却怀着深深的恨意、并处处计算着他,存心让他痛苦。为了她,他必须放弃自己的野心,放弃争夺皇权的机会。即便如此,她可能依然不会原谅他。他悲哀又愤怒地明白了这一点,对方在利用他的感情辖制他!唉!茶花啊——她要名份,他给她;她要大将军夫人的头衔,他也给她;甚至她要他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他也可以答应。但是,她的回报呢?不管他怎样做,她都不会跟他站在一起。因为他是个奴才,天生就不是做皇帝的材料!“你。。。。。。揍了她?”眨巴着眼睛,暗暗替对方担心。“没有。”郁闷的哀叹。“那还有的救。”“可我绑了她,把她一个人绑在了寝帐里。”天杀的!他憋足了想要暴打她一顿,却为了她的眼泪,她腹内的孩儿心神不定,丢盔弃甲,是他太鲁莽了,只求她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吧!“既然她执意阻拦,您还要一意孤行么?”他此时一定在感激茶花,如果不是对方拦着,他该如何面对坐镇界山的某人?两人一同长大,他会不了解耶律尧骨吗?对方火爆、易怒,却不是胸无谋略的匹夫。那份睿智不容置疑,唯独一碰上爱情,就败得冤枉。在术律珲的印象里,之前主子爷对于女人从不上心,率兵灭了渤海,却单单遇见了眼前这个女人。。。。。。渤海的女人不是比契丹的女子更强悍吗?传说中,她们甚至因为丈夫与某人相好而投毒杀人。眼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呢?单薄得刮一阵白毛风就能吹跑,身处乱象之中,却比男人还镇定。。。。。。。大木落温婉一笑,轻声说道,“立马赶回去哄哄她吧,坦诚地认个错,茶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千万别伤了她的心。”疲惫地点了点头,沉声嘟囔道,“茶花那个驴脾气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这事没完,暴风骤雨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