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朕欠了你,朕从未忘记你救过朕。”耶律尧骨随口说出一番言不由衷的话,以掩饰自己难以启齿的动机。为什么,身居人巅的王者偏偏拥有一颗堕落的心?“报恩?”大木落觉得这借口实在有些可笑,“那您该先问问我想要什么,然后设法满足我的需要。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任性的付出,霸道的给予,从不关心我的感受。我若不肯接受就是辜负了你,伤害了你,还要听你像个怨妇一样控诉你的委屈!”“放肆!你敢骂朕?”因为“怨妇”一词而大受刺激,箭步上前一把提起她额前的乱发,使她的脊背最大限度地向后弓起,直视他愤怒的眼睛,“朕饶你不死,你不但不感念圣恩,居然还敢侮辱朕!朕把你搁在心尖上,朕把大半精力都耗在了你身上。错了么?难道付出也错了么?”女人微皱着眉心,凛然与他对视,“说的对,你把太多的精力都耗在了一个不值得你付出的女人身上。她曾是一名娼妓;她不守妇道,背着你的兄长与你偷情,你鄙视她的下贱,却放不下曾经的付出。可她只能是一块劣迹斑斑的朽木,任你有翻云覆雨的能耐也改变不了过去。”“混蛋!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情!”猛一松手,跌落的身子如暴风中的秋叶一般被搡出老远,“耶律图欲终于死了,是朕叫人杀了他!哈,是你逼朕,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轻拭唇角的血痕,吭吭地咳了几声,“你身陷蓟州,若非他出手相救,恐怕你早已成了刀下之鬼。杀他——你怎么忍心?”美睫低垂,眼泪簌簌落下,“可怜他殒命他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不知葬在何处?”耶律尧骨眼圈微微发红,慌忙背过身去,平稳着微微发颤的嗓音,“洛阳的一名僧人收敛了他的尸骨,石敬瑭将坟起出,依天子大丧之礼送其还归故土,朕下旨将人重葬于闾山。”“这又是为了什么?掩人耳目?”愈加笃定,人皇王不是他杀的。她只是不明白,别人都忙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却为何要把自己装扮得凶残而狰狞?不论是为了恐吓的乐趣,还是报复的快澸,他的任性与冷血只会令她更加心灰意冷。沉沉一声叹息,忍住卡在喉间的哽咽,“他毕竟是朕的兄长。。。。。。”“别说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扬手拭去泪水,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说您打算怎么处置一名流亡多年的逃犯吧。虽然您赦免了她的死罪,可我知道您不会把欠下的旧账一笔勾销。”“你太了解朕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侧目扫过燃烧殆尽的油灯,恍然发觉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朕打算把你贬到军前为奴,可你本就是朕军下的奴婢。朕想把你发配到边关,可这天福城原就处于边塞之地。朕想将你充作营伎,可你老早就是一名伎女。朕想判你削发为尼,这恐怕正合你意。。。。。。”步上前来,蛮横地提起她的下颌,“朕要折磨你,不是成全你。该死的!朕想不出该如何处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