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微微挑眉,像是忽然间找到了知音,望着耿介直言的娃儿认可地点了点头,转向表情受伤的女人,“你听你听,不怪朕委屈你吧?小孩子从来不说假话,你的确有这等毛病。”“你。。。。。。”大木落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忍着一肚子闷火将脸别向一边,“算了,都是我不好。你中意什么样的自管召选入宫,别为一朵开败了的花儿浪费感情。”低头看了看没心没肺的天德,凄然苦笑道,“他就是你爹,你真是他亲生的。。。。。。”“娘——”小家伙恍然察觉到母亲是真的生气了,挠了挠青瓜瓢似的后脑勺,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是好。耶律尧骨不知轻重地帮腔道,“小娃儿不过说了句真话,置于这么冷嘲热讽的么?哪里像个当娘的样子?来不来就伤心,动不动就生气!”“你是在劝我么?安慰我?还是成心给我添堵的?”说不清为什么,某人金口一开她就压不住火气。“别那么小心眼,不过是开了句玩笑。你是他娘,他怎么可能嫌弃你呢?”伸手搬回她扭向一侧的肩膀。用力甩开肩头的手大,终于被他逼出了眼泪,“拜托你,别再说了!出口就伤人,真的受不了你。。。。。。我不是生他的气,是生你的气,不必借题发挥。觉得不称心就离我远远的,没人逼你!找个直来直去的,没有人比皇后更合适你,好好珍惜吧,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小天德的记忆里还是头一次见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赶忙追上去劝慰道,“娘,你怎么了?都是孩儿不好,惹娘亲生气了。”“不,天德,这不关你的事。。。。。。”强忍着抽噎,把娃儿揽进怀里,“是为娘的不好,不该迁怒于你。”“该死的!你为什么就不懂朕的心呢?”耶律尧骨愤然低吼,看起来更加恼火,“朕之所以说出来,就是想叫你改一改那见鬼的脾气,有什么你就说,别跟朕藏着掖着!”“我这不是改了么?尊您的旨意——想什么就直说。说出来您就开心了么?那您干嘛还对着我大吼大叫的?”“混账!”头痛欲裂,扬手压着胀痛的前额,“怪朕看错了你——朕最瞧不起狭隘自私,小肚鸡肠的妒妇!皇后已病故多年,你的心里却一直在妒忌!”“是的,我承认自己吃醋!你把所有的容忍和关爱都给了她,凭什么强迫我做你的出气筒?拍拍良心,我已付出了全部,可你为我做过什么?得到之前,你任意追逐;失去之后,你铭心刻骨;你可曾体谅过我难言的苦衷,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你伤了、痛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那时你肯退一步,你我二人又何至于伤痛彻骨?我在乎的是相守,你却从不珍惜。记忆里除了夜夜春夢,还有什么叫人温暖的东西?”欲哭无泪——爱情就像一场虚浮而迷艳的海市蜃楼,将他深深吸引。倘若实实在在地攥入手心,也就失去了传说中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