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愤愤地抓起条案上的天铁护甲,对着盛怒下的皇帝老子狠狠丢了过去,“若藕断丝连,她那时早就跟着东丹王跑了!还费劲儿给你做这破烂东西?你就一直怀疑,一直怀疑,她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你连一句都不信!”耶律尧骨下意识地一挡,坚硬的护甲撞上巨臂弹落在地上,龇牙咧嘴,愤愤地咒骂道,“泼妇!不俯首认罪,敢朝朕扔东西?你罪该万死!”“横竖躲不过一死,索性多占点便宜!”一瘸一拐地冲向跌落在地上的护甲,狠狠踩了几脚,用力踢出了老远,“叫那‘秃驴’勒死我吧,他巴不得呢!他做梦都想换个女人,娶个细皮嫩肉,知书达理的。”“夫人。。。。。。”耶律阮赶忙挡在俩人中间,忍着拳打脚踢劝慰道,“有话好好说,您这不是摆明往契丹国的脸上打么?”“来呀!招呼他的千军万马来灭了我啊!”双手叉腰,一窜一窜地向上蹦起,“老娘现在求死不得,巴不得俩腿一蹬追小木末去呢!”耶律尧骨抻着脖子,张牙舞爪地叫嚣道,“拉出去——先打她三百鞭子!死了算她倒霉,不死叫术律珲扒了她的黑皮!”“真恶毒啊你!难怪生了儿子养不活呢。活了的都是里面没装馅儿的,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你找死!”一语戳到了痛处,嚓啦一声拔出耶律阮腰间的横刀,“敢诅咒朕?朕叫你一尸两命!”“叔父皇息怒——”耶律阮不敢挡驾,连忙转身把茶花往门外推,“妇人心毒口快,叔父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茶花骂骂咧咧跨出了房门,泼悍的嗓音依旧撞击着皇帝的耳膜,“皇子寿哥被硕珠推进水缸里溺死了,你那小儿子早晚也是个短命的!”“什么?”耶律尧骨提着宝刀追出了房门,赫然愣在石阶上,“你说硕珠?”不,这绝对不可能!身后遂即传来耶律隆先疲惫而低落的嗓音,“不错,正是硕珠。我亲眼所见!当年我对皇后娘娘说出实情,谁料硕珠竟反咬一口。那时我年幼无知,又是东丹王之子,皇后自然不会相信我做的供词。”“是皇后?皇后与硕珠串通一气?”想了想,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不,不会的。皇后没那层心机。一定是太后,得知温儿又有了身孕。。。。。。”“不,不是太后。”耶律阮趁机接过擎在皇帝老子手里的宝刀,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叔父皇容禀。叔父皇可曾记得当年大妃萧澈是怎么死的?”侧目注视了对方片刻,彼此心照不宣。他当然记得,是他暗中勾结对方的母亲萧惠对大妃下的手。怎么?这跟寿哥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当日我父亲陪同呃——”斟酌措辞,唯恐冒犯了天子,“陪同‘渤海郡主’将私生的男婴送到了莲花庵。大妃一路跟去抱回了婴儿,并请求太后替她做主,诛杀那男婴。谁料太后竟私心护短,舍不得处置她的小孙儿,于是密旨我母亲诛杀了大妃。。。。。。”耶律尧骨越听越不是滋味,眉心攒起深深的“川”字:原来如此!太后这招偷龙转凤何其高明?只是她老人家万万没想到,萧澈抱回来的竟是他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