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阮率兵赶到莲花庵护驾,宁谧的夜色当即被熊熊的火把渲染得一片混乱。“叔父皇,您没事吧?”耶律阮刚踏进藏经阁就看到怀抱着“女尸”的大圣皇帝,慌忙跪地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恳请叔父皇节哀!”耶律尧骨仿佛没有听到,将昏迷不醒的女人从地上抱起来,甩开大步头也不抬地向门外走去。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胸前的衣衫被女人惨白的小手猛地抓紧,脚步微滞,垂眸凝视着女人紧蹙的娥眉,凑近耳边地安抚道,“忍着点,很快就回去了。”嗓音沙哑而温柔,抬眼避开痛苦的面孔,轻声安慰道,“别怕,朕不会再伤害你了。”女人窝在他怀里渐渐地松了手,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安慰。侧目望向耶律阮,沉声吩咐道,“找辆车来,尽量宽敞一点。顺便叫个大夫,明日一早启程回幽州。”耶律阮望着怀抱佳人的大圣皇帝,心里觉得有点可笑。若是被那帮护卫看到皇帝老子这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大概又要生出一大堆女主祸国的闲言碎语。“笑什么?”耶律尧骨侧目扫过皇侄儿牰搐上提的嘴角,冷哼一声质问道。“呃,没,没什么。。。。。。只是,只是替陛下高兴。。。。。。”即时应对,信口胡诌道,“呵呵,也是隆先的万幸。”尽管小心翼翼,无奈粗犷的嗓门还是惹来了叔父皇责备的眼神。慌忙捂住嘴,诚惶诚恐地扫了一眼昏睡中的女子。“上京——有什么动静么?”看似心不在焉,边走边问。“安静得叫人觉得不太平!照理说,隆先私携获罪的大将军夫人及萧宫人出京,太后和那帮王公宗亲不会不知道。偏偏朝堂上无人提及,私下里无人过问,似乎都在故意回避某些**的忌讳。”“多半是因为那次劫营。。。。。。”耶律尧骨浓眉紧锁,沉声吩咐道,“监视属珊,盯紧耶律李胡。朕久居幽州迟迟不归,之后又跑到天福城惹起一连串是非。耶律休哥兵围靺鞨部却没得到半点好处,严防有人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遵旨!”“还有,宣大横帐耶律隆先、耶律天德即刻前往莲花庵见驾!”耶律阮抱拳一拜,“是,儿臣谨遵圣谕!”在方才捣毁的禅堂里静候车驾,蜷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眉宇紧锁,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正困在可怕的梦魇之中。凝神望着紧闭的美睫,默默揣测着她的梦境。她还会醒来么?醒来之后,他又该如何面对这段病入膏肓的感情?那一夜已在她心里刻下了无法剔除的伤疤,他还能奢望她原谅他吗?殿外晃动的火把拉长了投入禅堂的两道人影。抬眼望向跨入殿门的“穆香云”,有些尴尬,又带着几分感激。微微提起唇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呵呵,不是说要把她大卸八块丢到山里喂狼么?怎么,心慈手软了?”妙慧尼姑挑衅似地嘲讽,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耶律尧骨暗暗吞了口吐沫,脸色微微一沉,冷冷地回应道,“有些人就是这么惹人糟心!干得明明是人事,放出来的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