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闭目压抑着心里的火气。暗暗咬腮,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沉声抱怨道:“在你的心里,别人都是无辜的,唯有朕就是大奸大恶之人!”“我。。。。。。”大木落紧抿着嘴唇,硬着头皮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行了!朕不是人——朕生性残忍,坏事做尽!”眉头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愤愤不平地絮叨,“朕不想发火。你不要逼朕。只要你不再记恨朕,朕什么都认!”“别为难木末。。。。。。”在她看来,木末是不会自愿出家的。“朕答应你,朕即刻下旨令她还俗。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你肯原谅朕。”女人虚弱地倚在窗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不恨,从来就不恨。。。。。。”黯然低头,避开无意间相撞的目光。“假话!”冷冷嗤笑,微微有些灰心,“有一些过失,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朕没脸叫你留下,可朕的确还抱着一点点奢望。”大掌抚过宽阔的前额,落寞轻叹,“算了。。。。。。随你,随你吧。哪怕是投奔高丽,只要你点点头,朕就成全你。”“主子一片苦心,奴婢感激不尽。我既不想回上京,也不打算去高丽。有幸捡回一条命,只想寻一安稳之地,了此残生。”狼眼半眯,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幽州。朕不久前才得了幽云之地,你不妨去那里。朕可与你遥遥相望,知道你在那里,朕便可安心。”“难得主子能够体谅奴婢的心境。”撑起虚弱的身子,俯首一拜,“奴婢愿听从主子的安排,隐居幽州做一介草民。”“好,就这么说定了!”耶律尧骨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连打着哈欠,仿佛自言自语,“送你到幽州朕便回去了。往后天各一方,搁在心里总是个念想。。。。。。”沉默半晌,怅然轻叹道,“哪天想起朕了就来封信,朕得闲会去看你。天德就交给朕吧,,朕不会亏待他的!”“你的儿子全凭你做主。”终于得到了解脱,还是感到一丝淡淡的失落。美睫低垂,黯然摇头:一条命险些断送在他手上,依旧不能治她这痴病么?业障,不可救药了。。。。。。男人扭捏着挪到她身边,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压低嗓音询问道,“身子。。。。。。呃,还好么?”女人紧抿双唇,轻轻点了点头。“叫朕看看——”执起紧压着锦被的素手,翻转玉腕打量着嶙峋的伤口,“疼么?”嗓音微微颤抖听起来太过温柔。凝结的血渍已结了一层厚厚的痂,缝隙间依旧有粘腻晶亮的**隐隐渗出。心口莫名揪痛,慌忙将视线移向她的脸,语无伦次地敷衍道,“会留下伤疤么?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微微别开脸,不愿他看见眼中砰然闪动的泪水,“不算什么。自渤海沦陷之日起,我已记不清经历过多少类似的噩梦。总是被误会,总是令人不安,怪我——怪我这闷钝而执拗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