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一句话让阿不里大受刺激,指着楼下口蜜腹剑的犯妇,恨不能咬碎牙齿,“你——”两位萧美人互换眼色,以为这奴婢说的有些道理,不等女将开口便抢先附和道,“既然王子生母甘愿死于将军之手,就请将军以大局为重,即刻动手吧!”“你们。。。。。。”阿不里迟疑了片刻,狠狠一击掌,“唉!尔等不要中了这妖妇的离间之计!得宠失宠与我何干?我又不是后宫的嫔妃。这妇人居心歹毒,分明是在挑拨是非!”大木落上前一步,重复女将适才说过的话,“怎么,怕了?说到底不过一个‘私’字!这龙眉宫里人人都有私心,都怕得罪了陛下。将军不是后宫的嫔妃,敢问将军怕什么?”“放肆!本将军什么都不怕!”脸上匆匆闪过一丝惶恐,迅速平静了下来。“将军是觉得后宫嫔妃众多,譬如玩物,牺牲一两个美人也无所谓。而这属珊统帅之职乃重中之重,非将军一人莫属。”转头看了看两位美人,玩味嗤笑,“呵呵,我笑将军自以为是。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将军以为孰重孰轻?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皆以自身为重。我倒觉得,圣主麾下兵马千万,堪为将帅之才者多如牛毛,论及数量,远胜过替陛下养育子嗣的女子。若非要论个高下,此事还需陛下定论。”“你少废话!妖妇,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侧目看了看跟在一旁的随从,厉声大喝,“弓箭!”“呵,将军被吓破胆了么?没做亏心事,您慌什么?卓贞是否有罪敬等太后定夺,将军为何横加阻挠?莫不是怕我与太后当面对质,拆穿你们假太后之名做的好事?”阿不里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抹仓皇的神色,劲挽强弓瞄准凛然无畏的女人,心里暗暗咬牙:与其坐等东窗事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缕白羽“嗖”的掠过耳边,大木落身子一抖,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阿不里虚发一箭,手中的强弓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上。鲜血自肩头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衣袖,一手捂着肩头的伤口,望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队臭男人?“怎么。。。。。。是你?”术律珲放下弓箭,望着方才得救的女子,眼睛瞪得像对闪耀的金铃,“哎,不在龙眉宫里安生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下马扫了眼停在不远处的两辆宫车,又看了看愣在一旁的两个美人,大咧咧地问道,“这二位是哪宫哪院的娘娘吧?”侧目望向萧卓贞,“怎么,冒犯了二位主子?”大木落进前施礼,“回国舅爷的话,不甚冲撞了的德妃娘娘,还有。。。。。。两位美人。”“主子知道吗?”边打哈欠边问。轻轻摇了摇头,“不,不知。主子忙着召见韩大人、赵大人,一大早就去了日月宫。我得空前往明王楼,在桥头遇见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被她推倒了,额前还挂了花。”年纪稍轻的笑美人抢着插话道。术律珲挑起小指捅了捅耳朵,半真半假地说笑道,“这位美人看着眼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瞧我这记性呦,您是去年才被你那狠心的老子送来上京的?”美人敷衍一笑,不冷不热地提醒道,“呵呵,您是贵人多忘事!国舅爷日理万机,记不得我是当然的,一忙起来备不住把自己的姓氏都给忘了。”“嘿嘿,管他姓萧还是姓耶律,都是自家人,亲戚套亲戚,凡事别那么较真!”“哼!亲戚?”狠狠地白了大木落一眼,“她虽然姓萧,却是个靺鞨贱种。哪个是她的亲戚?”“我那婆姨与她乃是八拜之交的姐妹。若见死不救,想必没法交代。”“您娶的可是高丽大王的金枝玉叶,她不过是任人宰割的亡国之奴。”术律珲长长一声叹息,摸了摸秃头,看似有些哀伤,“唉!但愿主子一心图谋中原,趁早打消东征高丽的念头。两强相争,不知谁家的金枝玉叶又将与人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