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有老婆没

一路上，段毅一字不发，完全漠视了唐寻烟的存在。期间他在车上接了个电话，唐寻烟很诧异地听到段毅那近乎温柔的声音。这种声音唐寻烟怎么想也觉得与段毅不搭，唐寻烟在心里很腹黑地想，那是他的正牌女友吧。男人啊，就是这样，一心永远都不会一用，特别是多金帅气的男人。一想到这里，唐寻烟自己把自己骂了个彻底，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昨天不就跟一个有了女朋友的男人睡在一起了么……段毅的脸色一直很温和，那宠溺的语气听得唐寻烟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那样的话从段毅的口里说出来真心觉得惊悚。女朋友……当这三个字再次闪过唐寻烟的脑海里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惊变了，她睁大着眼看着前方。当段毅挂完电话后，她突然间问出了一句话：“你有没有老婆？”如果他是有老婆的人，那她是不是特不要脸了？跟有妇之夫的男人搞在一起，那她就真的什么道德底线都没有了。唐寻烟问得很直接，你有没有老婆？像这样的话很多人都会委婉地问：“你结婚了没？”很少人会问得这么直接，这样的直接让段毅当场愣住了，他亦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唐寻烟，嘴角竟浮现出笑容。司机似乎也被这样直接的话给吓住了，他脚一抖，直接踩到了刹车，然后，车猛地一抖。司机惊吓地继续当做没听到一样开车。“你很在意？”段毅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意表情。唐寻烟低着头没回答他，她才不会跟他去讨论她在不在意他有没有老婆这件事。脑子想一下也知道啊，她不在意干嘛问啊。唐寻烟不再说话，段毅自然也不会去说他到底有没有老婆，这与唐寻烟无关。所以他们之间又开始沉默下去了。唐寻烟开始还不怎么觉得，越到后来她就越觉得别扭了。两个人坐在后车座里，那么近，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时间久了，自然会觉得有些尴尬。偏偏这两个人谁也不会先开口说话，这一路下来，唐寻烟几乎有些坐立不安了，到最后她连动动手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但段毅的定力似乎好得出奇，他悠闲地坐在座位上，偶尔还会小憩一下，时而微微地闭上眼，时而慵懒地靠着。唐寻烟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扭过头，视线里就出现了段毅闭目养神的样子。其实也只是像平常一样看别人闭着眼的样子，其实她的看多了去了。唐寻烟看着段毅的模样也只有几秒钟的样子，但段毅像是长了好几双眼睛一样，他闭着眼说道：“你看够了没有？”个闭着眼的人突然在这安静的车里幽幽地冒出一句话，唐寻烟惊呼地吓了一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她立刻把头转向另一边，她再也不敢没事乱看了……好不容易到了苏州了，当车刚开进市中心的时候，唐寻烟鼓起勇气跟司机说：“大哥，麻烦你在这里停一下好吗，谢谢。”其实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怕段毅不让她下车。要是段毅想找什么理由的话，她是没有一点占理的地方的。唐寻烟永远都猜不到段毅在想什么，出乎意料的，段毅什么话也没说就让她走了。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唐寻烟又转了几趟公交车才到家的。那是位于郊区边的一座不算豪华但也不算单调的一套单间公寓，公寓附带了一块草坪，草坪的绿化做得很好，有小灌木也有花卉。草坪的最左端围了一个栅栏，那里种了一棵葡萄树。唐寻烟记得那年她十一岁，刚好是外婆离世的后的几天，她妈妈带着她来到了这座房子里。那一年，她从最原始的乡下来到了这座城里。唐芙跟她说：“你以后就住这里了。”唐寻烟问她，她们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住，唐芙一直都没有回答。后来这里就真的成了唐寻烟的家，她跟唐芙在这里住了八年了，只有她们两个人。唐寻烟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爸爸。唐芙告诉她说，她的爸爸在她几个月的时候就过世了。其实直到现在唐寻烟都在怀疑这句话，过世了，可是坟墓呢？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坟墓？后来唐寻烟逐渐懂事之后，她也不再过问爸爸这件事了。懂事的她逐渐地明白了“私生女”这三个字。私生女是没有爸爸的。其实到后来她是真的无所谓了，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问她，渐渐地她也不在乎了，只要妈妈在身旁就好。还是跟以前一样，跟八年前一样。草坪的草很茂盛，灌木修剪得很整齐，葡萄架上已经没有葡萄了，但是花却开得很好，石子路很干净。这座房子被唐芙照顾地很好。唐芙很喜欢这所房子里的一切，特别是那颗葡萄树，像是当成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一样。唐寻烟走过草坪中的一条狭小的石子路，她兴奋地打开门。她突然回家了，一定可以给妈妈一个惊喜吧。“妈，我回来了。”唐寻烟一进门就开始喊着妈妈，只是她没有看到唐芙的影子。唐寻烟一扫四周，房间很整齐，像是刚刚打扫过一样，只是当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却突然看到唐芙整个人都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是没换的睡衣。这幅装扮直接吓到了唐寻烟，她的妈妈最注重打扮了，她从来都没有看到唐芙这样凌乱过。“妈，你怎么了？”唐寻烟跑过去，那一触碰她才发现唐芙全身都是冷的！唐芙的眼睛转了转，她看着唐寻烟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瞬间睁大着眼睛。她哆嗦着拉起唐寻烟的手往门外扯，并大声地斥骂着：“谁让你回来的，你快走，快点走，不要回来！”唐寻烟的心突然像是有刀在割一样，她的妈妈在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