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为难

唐寻烟回去过年的那天，段毅送她去了火车站，初四那天唐寻烟回來，段毅说來车站接她，她沒有拒绝。该怎么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呢，情侣？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寻烟很难接受这样的关系。他们能成为情侣吗，她爱段毅吗，段毅爱她吗？答案应该都是否定的吧，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在一起呢，唐寻烟问过这个问題，段毅的说法是，习惯了，习惯到连身体都开始认人。这样的回答沒有一点感情可言，但不可否认，真的是一种习惯。唐寻烟回到家时，唐芙正要出去买点东西。唐寻烟也不觉得累，她放心行李就陪着唐芙出去了。两母女边走边谈，突然唐芙问她：“烟儿，你不是已经跟段毅沒联系了吗？怎么又开始交往了？”唐寻烟很吃惊，唐芙是怎么知道的，她听谁说的？“妈，你怎么知道？”唐芙笑了笑，“娱乐报纸电台八卦都满天飞了。”唐寻烟听了也沉默着，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唐芙抚慰着她的手，继续道：“这样也好，不过，段毅他不在乎那件事吗？”“什么事？”一遇上段毅的事，她就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了。“你知道段毅恨我，以段毅的性子，他母亲的那件事他放不下吧，我只是担心他会把怨怒放在你身上。”唐寻烟听了后心突然噔了一下，其实唐寻烟心里还是有点明白的，他们再次纠缠在一起的原因无非就是上辈的恩怨。或许现在段毅沒有以前那样恨她，不过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吧。“妈，他沒有对我动粗，咦，妈，家里好像沒有苹果了，买点回去吧。”唐寻烟突然转移了话題。唐芙也不再仔细过问，她走进水果店里开始买水果。在水果店里唐芙遇见了熟人，是同一家小区的，两人见面不禁多聊了几句。“她是你女儿吧，都长这么大了。”唐芙笑着对唐寻烟说：“她是张阿姨。”唐寻烟叫了声，好像这个张阿姨特别喜欢唐寻烟，她看着唐寻烟的脸好久才不确定地问：“你叫唐寻烟吧？”这话问得唐芙惊讶了，她从不曾说过唐寻烟的名字，一问下來张阿姨才说：“我在报纸上见过她……”本來好好的谈话突然间变得有些尴尬了，唐寻烟基于礼貌地笑了笑，买好苹果就走了。本來唐寻烟跟张阿姨就只有一面之缘，说熟悉都不算。但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张阿姨就请唐芙跟唐寻烟到她家里吃饭。张阿姨什么时候让她们去她家吃过饭，唐芙拒绝了好几次，但张阿姨很坚持，唐芙也不好拂了她的热情，当晚她们母女两就去她家吃了个晚饭。但孰不知，这顿饭吃得唐寻烟难以消化。饭桌上，张阿姨对唐寻烟很感兴趣，几乎把唐寻烟从大学到出国留学两年的事都挖出來了，聊天嘛，这也不算什么，但唐寻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哪有人聊天还把她的男朋友问个彻底的？张阿姨貌似对段毅很感冒，说什么她先生老在财经报纸看看到他公司又怎么这么发展了，说他年轻有为，好像崇拜地不得了。一连串的话都围着段毅，把他全身上下的优点有数出來了，连唐寻烟突然发现原來段毅也有很多优点……唐寻烟回答地越來越吞吞吐吐，其实对于段毅公司的规模有多大，她也不清楚，关于段毅的很多，她都不清楚。好不容易这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阿姨突然问：“寻烟啊，你看下可不可以介绍下我女儿去哪个公司实习，刚出來沒什么经验，又不放心她随便去家公司，怕被人欺负。”直到说到这份上來了，唐寻烟终于意识到这顿饭的意义了，说到底，是为了她的女儿啊。唐寻烟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个一直都在保持沉默的女孩，梳着一个长尾发，模样很清秀，不像是那种不良的大学生。唐寻烟觉得她肯定比自己那会上大学的时候要好。“她学什么的啊？”这话的唐芙问的，因为唐寻烟一直坐在那里沒给一个回应，张阿姨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唐芙见了连忙打圆场。张阿姨一听期待的神色立马出來了，“会计。”顺便连学校的名称的报上名來了。唐寻烟听了学校的名字都惊讶了，名牌学校啊，随便去家公司还不怕沒人要？但她又不好说什么，不然免不了别人会认为她不想帮这个忙。回去后，唐芙又跟唐寻烟说了这事，让她能帮的话就帮一下，毕竟唐芙跟张阿姨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唐寻烟也很是为难，让她去自己工作的那家公司吧，她來公司还不算就，会有人说她以权谋私吧……要是让她去段毅那家公司吧，她怎么好意思跟段毅说？“烟儿，我说话你听到了沒？”唐芙推了推她的手臂，唐寻烟回过神來。“知道了，我想想。”张阿姨为了她女儿的事可真的是费了很大的心，这次居然还來拜过年，这不是在增加她唐寻烟的压力是什么。这举动好像就在表明，你要是沒帮我女儿，你就对不起我这老人家了。唐寻烟硬生生地想起了这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张阿姨还特地带着她的女儿來了，说了一大堆工作方面的事。说实话，唐寻烟并不对此觉得反感，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份好的工作呢。突然间，唐寻烟倒是决定好了，如果能帮得上就帮吧。其实她看那女孩的样子倒挺乖巧的，倒是让唐寻烟想起了她大学的那段时光。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唐寻烟的手机响了起來，她拿出手机一看便吃惊了，段毅居然会打电话给她？除夕那晚他都沒打过，现在居然给她打电话了。唐寻烟避开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接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段毅那不耐烦的语气：“怎么等这么久才接？”“哦，客厅人多，我走到自己房间里來了。”段毅哼了哼，似乎在平定语气，半响，他问道：“明天回來了？什么时候的车？我來接你。”这事段毅早就说过了，当时唐寻烟还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沒想到他竟真的当真了，莫名的，唐寻烟的心里泛起了点点涟漪。“明天下午六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