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就继续招惹下去

段毅不可思议地看着唐寻烟，很久很久都沒有说话，但他的脸上却渐渐地凝聚了一种气息，那气息，如暴风雨來临是一个模样。他的表面平静极了，但内心却在波涛汹涌地翻滚着。“你不要逼我。”这句话是段毅对唐寻烟说的。他可以对唐寻烟宽宏大量，但绝不是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段毅说话的声音从不会很大，但这句话听了却让人心生冷意，不禁间，唐寻烟猛然睁大着眼看着段毅，但段毅脸上竟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男人最懂男人了，苏江帆却明显明白了段毅话中的意思。他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这就是段毅话中的意思。苏江帆拉着唐寻烟走回去。在他们即将擦肩而过时，段毅忽然扯住了唐寻烟的手，很用力。他表情不变，但语气却是坚定的:“我要听你亲口说，你们住在一起。”唐寻烟她受够了。她最害怕的就是纠缠不清，但她也沒有想到，段毅这样雷厉风行的人，竟会紧抓着她不放。唐寻烟抬起眼皮，声音很轻:“是，我们住在一起。”“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段毅是真的急了，但唐寻烟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她对上他的视线，一咬牙，豁出去地说道：“所以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们早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我是苏江帆的女朋友，我们就快要结婚了，我将会有我自己的生活，请你不要再來打扰我。”唐寻烟说的认真极了，眼睛竟是一点闪动的波光也沒有。好像这本就是一个事实。这句话，震惊的不止是一个人。这句话，震惊了两个人。一个是段毅，另一个是苏江帆。段毅的视线突然烧了一把火，但他却是控制着这把火不爆发出來，他隐忍地很辛苦，额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苏江帆的视线忽然地紧凑了起來，心跳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这是一种很苦涩又甜蜜的折磨，苏江帆知道，唐寻烟在说谎，但他却控制不住地开心。她说，她是他女朋友，她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唐寻烟抽出自己的手，但段毅却更用力地拉住了她，唐寻烟不解，难道她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他何必再这样苦苦不放。段毅的眼中涌出了有很多种情绪，但更多的却是淡淡的忧伤，他望进唐寻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又如何，不是还沒有结婚的吗？就算你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那又会如何，当初你已经为我穿上婚纱，我们已经跨进礼堂了，司仪都为我们支持婚礼了，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你的一句不愿意，彻底改变了结局。”段毅的每一句话，都说的理直气壮极了。是啊！还不是沒有结婚的吗。那他就沒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唐寻烟被吓住了，他这番无所顾忌的话，她心中泛起了微疼。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是到了怎样绝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在乎，那又怎样。他在放手一搏。唐寻烟握紧拳头，咬着牙说：“你这个疯子。”“你早该知道，我已经疯了。”唐寻烟愣在原地，心中被堵地几乎透不过气來。段毅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撒手，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唐寻烟看着他离开的背阴个，竟忘了回过头。苏江帆不动声色地看着唐寻烟的一举一动，忽然，他的心情落到了低谷中。“他已经走远了。”苏江帆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中，唐寻烟抿嘴:“我们回去吧。”这一路上，谁都沒有开口说一个字。苏江帆的心情糟糕透了，他从沒有这般烦恼过。明明知道唐寻烟在利用他，但他依旧心甘情愿。明明知道，唐寻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是，有些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她沒有想过，有人会当真吗。苏江帆心里乱了一团火，一回到家里，苏江帆猛然一声把门关紧了，他身上带着一股愤怒的气息。忽然间，他一把扯过唐寻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唐寻烟沒想到，一路沉默的苏江帆会忽然间动这么大的火，他的眼睛都红了。他的力气很大，唐寻烟试图扭动手腕，但一动，却是钻心的疼。苏江帆的气息全都洒在她的脸上了：“唐寻烟，你到底到底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唐寻烟一时迷漫，并且带着这样的眼神看着苏江帆。苏江帆被气地不行，他再次用力，唐寻烟疼得一声大叫：“痛。”“你还知道痛，我还以为你是个沒有感情的女人，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我倒是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是我女朋友了，我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了，。”唐寻烟沉默了。苏江帆盯着唐寻烟的脸，有些无奈，半响，他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说，我当真了呢？如果我说，我要你为你的话负责呢？”唐寻烟惊讶地抬头看着苏江帆，心里忽然露了一个节拍。她意识到了，苏江帆很在意她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唐寻烟垂下头，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对不起，我承认，刚才我利用了你，我沒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很自私。”苏江帆不做声，只是半眯着眼打量着唐寻烟，唐寻烟愈发地不安。“苏江帆，你知道我的过去的。”唐寻烟顿了顿，这句话，她说的很沉重。她的过去，苏江帆全都知道，虽然他却从沒提起过，但唐寻烟心里是明白的，她不是纯洁的女人。苏江帆不屑地问道：“所以呢？”　“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会撒谎，我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唐寻烟，就算你真的是这样，我都不在乎。”苏江帆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扯进了两人的距离，认真地问道：“唐寻烟，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爱你，那些事情我不在乎。”唐寻烟忽然睁大着眼看着苏江帆。这是第一次，他说他爱她，他说要她做他的女朋友。第一次，他挑明了自己的心思。“我是认真的，做我的女朋友，让我來照顾你以后的生活，我想以后每一天的生活里都有你……”苏江帆望进她的眼里，他的眼神的那般的温柔，温柔到让她无处可逃。唐寻烟的眼眶忽然湿了，她有些惶恐地摇头:“不，不可以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唐寻烟的泪水沿着眼角落了下來，她情绪有些失控地说道：“你不明白的，我沒法忘记我的过去，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苏江帆情绪失落，她沒法忘记过去，是沒法忘记段毅么。苏江帆低声地说道：“忘记过去吧，忘记段毅，我们重新开始。”唐寻烟愈发的激动了：“不是这个样子的，江帆，你知道的，我怀过别人的孩子，我流过产，我不是个好女人，你那么优秀，我怎么可以污染了你。”“唐寻烟。”苏江帆打断了她的话，他忽然伸手把她抱紧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语气心疼:“谁说你不是个好女人，我不在乎，以前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只要现在，我给你时间忘了段毅，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唐寻烟忽然痛哭起來，哭声渐渐放大。苏江帆任由她靠在自己肩膀哭着，直到唐寻烟哭到沒有力气时，直到他的肩膀被泪水染湿时，偌大的客厅渐渐地安静了下來。唐寻烟伸手抓住苏江帆的衣襟，她很累。特别是再次提起她的过去时，那些已经结疤的伤痕再一次赤/裸/裸地解开了，她再次伤痕累累了。唐寻烟的声音仍有些哽咽：“苏江帆，我不该招惹你的，一年前，我就不该让你带我來美国，天呐，是我主动招惹你的，我是个坏女人……”苏江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语气疼惜：“你不会知道，这一年里，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既然已经招惹了，那就继续招惹下去好了。”唐寻烟既好笑又恼怒地垂他的胸膛:“哪有你这样的人。”苏江帆松开怀抱，他们面对面地站着。苏江帆温柔地看着她，眼神深情而宠溺着，他伸出指尖，替她擦掉满脸的泪水。指尖触碰到脸庞，微凉。唐寻烟心惊了一下，但随后，她就安定了下來。她不是一直期待着平静的生活吗。“如果可以这样爱下去，又何必藏着过去那段痛苦的生活。”唐寻烟心忽的疼了，但她掩饰地很好，随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让我來照顾你以后的生活。”唐寻烟的手颤抖了一下，犹豫过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爱情早就在一年前死亡了，以后怎么过，都是一样的……苏江帆浅浅一笑，拭去泪水的指尖慢慢下滑到她的后背。他的动作很缓慢，好似一个特意放慢的镜头一样，苏江帆慢慢地凑过去，低下头。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前。吻继续向下，落在她的脸庞上。温柔的吻慢慢一下，他的吻触碰到她柔软的唇，浅酌过后，他的吻慢慢地深入。唐寻烟承受着他的吻，沒有拒绝，也沒有回应。苏江帆很有耐心，他一遍一遍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当他撬开她闭着的齿，闯入她的领地时，唐寻烟忽然惊慌地退后了一步。吻猝然终止。唐寻烟带着歉意的说：“我还沒有准备好。”苏江帆笑笑，揉了揉他的发:“今天累了吧，我去准备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