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逢不相识

苏小星心疼她，她抚摸着唐寻烟那张有些惨白的脸：“寻烟，为自己而活好吗？爱情不是债，沒法还的。”唐寻烟情绪有些激动：“我始终觉得，我配不上江帆，他的爱太纯洁了，而我，是个不纯洁的人，小星，对不起……”苏小星摇摇头，她这一生的姐妹啊！她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苦。“寻烟，我说过的，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祝福你，我只希望你过的幸福。”唐寻烟沉默着，半响她问道：“小星，告诉我，江帆他什么时候过來。”苏小星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的，她想了下，说：“后天吧，我哥他会过來的。”段毅还是每天都会过來坐坐，似乎只是这样看着她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段毅沒有想到，今天的情况变了。谢天谢地，情况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唐寻烟跟他说话了。那一刻，段毅竟是觉得有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是啊！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这也是第一次唐寻烟对他敞开心扉，这一年多來，第一次对他毫无保留。段毅坐在她的身边，她看着他，语气很平静：“那天，我以为我一定会沒命的，我并沒有害怕，而是庆幸子弹沒有打在你的心脏处。”段毅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心里的瞬间流过一股暖流，唐寻烟她是爱自己的。“我可不可以认为……”唐寻烟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末了，唐寻烟继续说道：“在我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心忽然剧烈地痛了，不是因为子弹打进心脏的痛，而是因为我想到，我死了之后，你该怎么办，我死了以后，你的生命中又会遇到谁，然后爱上谁。”“我承认，当我想到以后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时，我很难过，我突然发现，我舍不得你的幸福不是我给的。”这一刻，段毅坚忍的表情忽然坍塌了，他激动地握住唐寻烟的手。眼泪毫无征兆地划过脸庞，这是他听过最动人的话了。这一刻，他看到了幸福的光芒。唐寻烟是爱他的。但唐寻烟却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表情很平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进他的瞳孔中:“段毅，我承认，我爱你……但我不能太自私了，我欠下的太多了，这一年里，他照顾我很多，我会跟……”唐寻烟她已经决定好了，她会跟苏江帆结婚，但这句话却很难说出口，尤其是段毅的眼神越來越沉，他的眼神越來越悲伤……她顿了一下下，酝酿好自己的情绪后，打算把这句话说出口时，门却意外地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是苏江帆。唐寻烟惊喜般地看着苏江帆，但段毅的视线却悲伤到见不到边了。时间静止了一下，苏江帆看着唐寻烟，浅浅地笑了，苏江帆的步伐有些不稳，他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过來。唐寻烟见他的模样，吃惊地问他：“你怎么了。”苏江帆语气轻松地说：“不小心被车给撞了。”只有段毅在极力地隐忍着，他來得真是时候。唐寻烟眼中复杂，她对苏江帆，歉意太多，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间静止了一秒，苏江帆笑了笑，坐下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很直接地说道：“我來看看你。”唐寻烟激动地点点头。苏江帆略微想了下，沒有隐瞒地说了出來：“是小星告诉我你在这间病房的，我是想说……我可以重新认识你吗？”唐寻烟惊讶地看着苏江帆，重新认识。苏江帆歉意地笑了笑：“医生说，我脑部里有块血块压住了神经造成了选择性失忆，所以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果然，他看到唐寻烟那双眼睛充满了哀伤，几乎是带着控诉的眼神看着他，这的确是一件很震惊的事，就连段毅都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苏江帆见状，连忙加快了语速补充到：“但我愿意重新认识你，我希望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苏小星说，我们在大学就认识了，我想，我们的友情不会因为我失忆而消失掉的，我同样希望你过的幸福，过的快乐。”唐寻烟嘴角颤抖着，眼泪沿着眼角无声地滑落，她的声音飘渺地像是远方的晨鼓：“你不认识我了，你忘记我了……”苏江帆愈发地不安，他连忙摇摇头：“不，我沒有，我知道你是唐寻烟，我知道你是我很好的朋友。”唐寻烟沒有说话，她闭着眼睛，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被人看不到的地方。苏江帆看了看段毅，然后视线又落在唐寻烟身上，他真心地祝福他们：“唐寻烟，只要你过的幸福，活得快乐，这就够了，我会慢慢认识你的，嗯……”他想了下，又回过头对段毅说：“祝你们幸福。”段毅愣住了，苏江帆他说，祝他们幸福……过了好久，段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苏江帆的身体沒有回复好，沒过多久，苏江帆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休息，当苏江帆离开的那一刻，唐寻烟看到了，在走廊外面，有一位女在在外边一直等着他。唐寻烟难过地说不出话來，段毅愈发紧张地看着她。“你说，为什么他偏偏会忘记我呢？”“这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唐寻烟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表情很安静，只有眼角的那个地方不停地流着眼泪。苏江帆出去沒多久后，苏小星就进來了，她沒等唐寻烟问她就自主地跟她说苏江帆现在的状况。当唐寻烟知道苏江帆是因为追了出去而出的车祸时，她心中更加愧疚了，那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我可以照顾他么，直到他记起我來。”“不行。”唐寻烟的话音才一落，段毅就紧张地否决了。在唐寻烟对他说了那番话后，他不会在让唐寻烟离开自己的。唐寻烟似乎沒有听到段毅的话，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苏小星，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苏小星想了想，却是摇头了，她说：“我沒有告诉他你们快要结婚的事，如果你照顾他，江帆他会不自在的，他忘记你了，他只当你是朋友……他现在　有人照顾，刚才你应该看到她了，她是我哥我前女友。”唐寻烟默然，问道：“她爱他吗？”苏小星点点头：“我见过那个女子的，我哥曾今跟她在一起有4年，后來分手了。”唐寻烟沉默。苏小星继续说道：“寻烟，不管你怎么选择，我跟江帆都会祝福你的，他说，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总有一天，他会记起你的。”唐寻烟轻咬着牙，不语。这一刻，她的世界凌乱了，凌乱到她找不到任何方向，凌乱到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凌乱到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