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惟西这么说是有因由的,薄、聂、陶三家都是桐城赫赫有名的军政世家,老一辈都是从战场上拼搏下来的,立了不少军功,少不得也希望自己的后代继承家业,为国效力。舒殢殩獍想当初陶老爷子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陶靖阅寄予了厚望,可他高中毕业后就是不肯读军校,气煞了陶老爷子,失望之余也只能说: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陶靖阅也觉得对不起爷爷,可自己就是对当兵没兴趣啊!干嘛非要强迫自己去迎合爷爷的爱好呢?家里有大堂哥在部队不就行了,自己没必要再去掺和一脚。也是因为这事之后,他顺利报考了a大,如愿读了自己感兴趣的专业缡。聂惟西对这些事知晓得一清二楚,所以很轻松的拿捏住了陶靖阅的软肋,她吃定了他不会辍学去读军校,所以笑靥如花的看着他。想跟她谈条件,逼她就范,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哼!“可以。但我要加筹码,在我没毕业之前,你都不许交男朋友,也不许和其他男生走得太近,玩暧昧。”陶靖阅语气平淡,似经过了一番思量钹。“笑话!你凭什么要求我?”聂惟西不以为然。“你不是想要我去读军校吗?”陶靖阅的声音不高不低,正是合适的范畴,脸上的表情也恰到好处。聂惟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的样子不似在开玩笑,心中便有些犹豫,真的要和他签这份所谓的休战协议吗?“就当是给我们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这句话算是说到聂惟西心坎上了,她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真去军校,不骗我?”“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好!”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贺婧曈和韦绍祺一阵唏嘘,真是对无敌冤家!这样的协议也签?*****陶靖阅的办事效率很快,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转学,不仅他家里人觉得奇怪,连a大的校长老师们也觉得讶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太子爷,竟然遭到他的嫌弃要退学。这对于久负盛名的a大来说,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事!要知道a大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多少学子挤破脑袋想钻进来都苦于分数线不够,可陶靖阅倒好,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要退学,这难免引起了一场老师们私底下的口水战。陶家虽然很气愤,可鉴于他要求转入的学校是陶老爷子希望他去的军校,也就没人说什么了,陶爸爸像模像样的把儿子叫到书房,狠狠训斥了一番,陶靖阅也不申辩,很乖顺的聆听着。这样以来,陶爸爸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叹气,“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徒惹你爷爷伤心,他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知,也算欣慰了。”陶靖阅默然,当初爷爷希望他读军校,可他执意不肯,气得他老人家病倒入院,也是那时候查出他患有食道癌,且是晚期。一家人心里都很难过,嘱咐医院要用最好的药物为陶老爷子治疗,即便如此,老爷子的身子骨还是一日比一日消瘦,吃食越来越少,到了后来瘦得像个皮包骨,看着就想掉眼泪。没过多久,老爷子就去世了。从老爷子查出癌症到去世的这大半年时间,陶靖阅心情一直很低沉,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爷爷的期望,害得他老人家郁郁寡欢,一直到去世,也没真正高兴起来。这次之所以答应聂惟西的要求,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让自己的良心得到舒缓。他给自己一个尝试的机会,如果始终无法改变他最初的想法,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弃军从商;如果改变了,他会走上另外一条路。聂惟西自然不晓得他心里面的这些小九九,还满以为自己赚到了,实则她吃了闷亏还不自知。陶靖阅这个点子一箭双雕,既给了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也限制了聂惟西的感情生活,可以说是学习感情两不误。有了双方签订的这份协议书,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不在聂惟西身边时她会交男朋友了。转校之事进行得很低调,两个学校的领导都不希望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办得很隐秘,没有惊动太多人。薄夜臣和聂惟东知晓此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陶四那小子好端端的怎么转学了?当初他的态度那么强硬,如今这又是闹哪样?陶靖阅没法子,只能告诉他俩实情,并强烈要求他们保密。“哈哈哈哈……不是吧?”聂惟东笑得前俯后仰。薄夜臣则是微微挑眉,瞥了他一眼,“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活过来?”“三哥,你说话要不要这么毒啊?”“我是穿过表象看透了本质。”薄夜臣意味深长的勾唇。聂惟东也意会过来了,“你小子怕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个吧?”陶靖阅摸了摸鼻子,“不然呢?”薄夜臣但笑不语,聂惟东也是笑得一脸奸诈,“你小子一箭双雕啊!”“咳……”陶靖阅没有反驳等于默认了。笑归笑,聂惟东没有忘正事,正色睇了他一眼,“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的这些个小心思我可以不拆穿,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对西子,再发生一次之前的事情,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二哥你尽管放心,小的明白。”“哼!你最好是真明白了。”“西子看着精明,实际上大大咧咧二得不行,你得多费点心,我和二哥会看着你的。”薄夜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噗……这话说得怪瘆人的。”陶靖阅咂嘴。“这叫先给你打预防针。”聂惟东点燃一根烟,徐徐吸了一口。陶靖阅立马陪笑脸,“二哥三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西子。”“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给我记牢了!”聂惟东还是很疼自个妹纸的。……三人又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回去。*****陶靖阅临去新学校的前一晚还特意去找聂惟西告别,军校可不比一般的大学,可以随进随出,至少都是一个月才可以回家一次,私生活方面也有了诸多限制。聂惟西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和一帮朋友在ktv玩,里面闹闹嘈嘈的她有些听不清,故而很不耐烦的说:“没什么紧要的事情我挂了。”[不许挂!告诉我地址。]陶靖阅很不开心,西子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很吵啦!听不清。”聂惟西试图蒙混过关。[信不信我一家一家的搜,搜到天亮我也要把你找出来。]陶靖阅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确实有这资本和魄力。聂惟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知道陶靖阅说得出做得到,一想到他明天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了,心里便无端的高兴不已,稍微挣扎了几秒钟便妥协了。“我在’歌尚’的vip1号包间。”[十分钟后出来等我。]“……好。”沉默期间她默默的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通,以示泄愤。贺婧曈和韦绍祺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除了某某某,谁还有本事能拿得住聂家大小姐的命脉啊!他们越来越相信,他俩的分手只是一场闹剧。但当着聂惟西的面,他们是不会说的,免得某女急眼。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嘛!“歌尚”ktv门口,装修得金壁辉煌,大门正中央的上面还有一个很具有象征性的麦克风,寓意打造成桐城最豪华最顶级的唱霸。聂惟西拿着手机颇有些不耐烦的站在门口,该死的臭男人!是不是故意耍她的啊?刚准备转身离开,一束车灯打了过来,照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里忍不住诽腹道:***.包男,你显摆什么?谁不知道你开了一辆改装版的莲花跑车啊!陶靖阅神色不悦的看着眼前女人的穿着,一件黑色无袖紧身背心,超短牛仔裤,露出白皙的胳膊和修长的大腿。明明还不到17岁,已经发育得这样好了!也不知道三年后她会长成什么样子,他一定要抢占先机,将她率先拿下!“不冷吗?”他走近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人摸不着头脑。聂惟西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是从北极来的吗?你不知道今天高温39摄氏度吗?”陶靖阅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裤子太短了。”聂惟西跳脚,“喂!你不会特意跑过来指责我的穿着吧?你算哪根葱啊!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我的私事!别以为我同意跟你签什么休战协议就是认同你的所作所为!”“到车上说。”陶靖阅对她一连串的话语不予理睬。“不去!”去了才是傻瓜!万一你心存歹意要对我用强我力气又没你大,到时候呼天不应喊地不灵岂不是亏大了!聂惟西心中暗自嘀咕。“这里人来人往,你确定要站在这里丢脸?”“烦死了!老是找我干嘛?”聂惟西微恼的嘟哝着,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上了车。走在前面的陶靖阅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火热的心就这样掉进了冰窟窿里,咕噜咕噜,冒出几串泡泡……“我明天就要走了。”陶靖阅很悲伤的用这句话做开头。“哦……”其实,聂惟西更想说:哦,我好开心!“至少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啊?不是半年么?”聂惟西惊诧无比。( ̄0 ̄|||)陶靖阅一口血哽在了喉咙里,他是真的真的受伤了。“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他声音里隐隐带了些怒气。聂惟西心虚的抚了抚鬓角,“我以为半年回来一次嘛!”“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一年回来一次。”陶靖阅心殇无比。错!我巴不得你永远别回来了!聂惟西在心中呐喊,嘴上却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她好不容易拥有的自由可不能就这样给毁了,所以,沉着、淡定……气氛一下子僵了。沉默,沉默,再沉默——“把音乐打开吧。”聂惟西有种窒息的感觉。陶靖阅没有依她,只是忽然靠近她,将她控制在自己的包围圈内,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言不语,让聂惟西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你……你想干嘛?”她结结巴巴的问道。陶靖阅还是不说话,反而向前倾了一个角度,离她越来越近了。“不准……乱来哦!”聂惟西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陶靖阅很沉着的不发一言,眸光越来越深邃,看得聂惟西身上都泛起鸡皮疙瘩了,她最受不了的便是肉麻,这种场景对她来说真是极其不适应啊!眼见着某男离自己只剩下两个拳头的距离了,她慌忙的捂住嘴巴,“我不是你女朋友,不可以随便亲我!”陶靖阅停住了,紧盯着她瞅了两秒,忽然伸手将她玲珑小巧的身体给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固定住她乱动的腰,另一只手将座位往后挪了几厘米。这样以来,也不会显得太拥挤了。“要死啊!你快点放开我!”聂惟西不依的叫道。陶靖阅也不恼,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永远记住自己!“再骂一句,我就亲你一下。”他悠闲的开口。“流.氓!”聂惟西话刚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辗转厮磨,陶靖阅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侧,引起一阵酥痒。“唔……”她抗拒了,可是没有丝毫作用,他一只手牢牢的贴在自己的后背上,让她无法动弹。十分钟后,他松开了她,她破口大骂,“混蛋!”嘴巴再次被封缄上,这个吻比之刚才要更加疯狂,更加狂野***,陶靖阅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一寸一寸的攻陷她的领地,直到她无力抗拒,渐渐沦陷。他将她粉嫩的唇瓣当作果冻一般吸咬,乐此不彼,灵滑的舌更是巧妙的钻进她的口腔内,攻池掠地,汲取里面的甜蜜津液……聂惟西的脑子有些晕眩,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陶靖阅如此火辣辣的热吻,好似要把她也吞入腹中一般。她有些害怕,也有点惶恐……这样的陶靖阅让她好陌生,还有抵在她双腿间又烫又硬的某物,脑子里轰然回忆起了上次也遇到这样的情况——事后她还特意在网上查过,结果让她羞得脸颊滴水,忙不迭的清空浏览痕迹,生怕别人用她的电脑发现什么似的。再次经历,她脸颊红欲滴血,扭来扭去想要逃脱,可谁知越扭某物越大……她吓得有些不知所措,险些哭出来。陶靖阅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逼她,转而柔声安慰,“听话,你不动它就不会变大。”“混蛋!色.狼!乌龟王八蛋!呜呜……”十六岁的聂惟西第一次吓得大哭,泪眼婆娑的捶着陶靖阅出气,某男倒是好脾气的哄着她,“别哭了,它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去死!”聂惟西涨红了脸。“真的,男人和女人的特征不一样,他们所表达的喜欢方式也不一样,就像我亲你的某个地方,它也会变……硬。”说这句话的时候,陶靖阅眸光里闪耀着两团小火苗。“变态!我才不信!”聂惟西骂道。“想不想试试?”聂惟西很果断的拒绝,“不想!”她会上当受骗才是傻子!陶靖阅眸光闪烁,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能太急于求成,西子还小,要慢慢来。“硌死我了!快点放我下去啦!”聂惟西不满的抱怨。陶靖阅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在家乖乖等我回来。”聂惟西才不是乖乖听话的小女生,她是逮着机会就会反咬一口的小野猫,所以她狠狠的在陶靖阅嘴角咬了一口,血腥味蔓延……“嘶……”陶靖阅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掀眉,“你是小狗变的?”“你才是小狗变的!”聂惟西反唇相击。“我送你回去。”“不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大半夜的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错!跟你在一块才是最危险的!”陶靖阅不悦的斜睨她,“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危险吗?”聂惟西一时被他问住了,干脆不答,直嚷着要下车,“我不管,你快点放我下去,要不然我就喊你强.奸未成年少女!”陶靖阅哭笑不得的看她一眼,把她放回座位上,解锁,“早点回去。”“哼!要你管!”聂惟西快速下车,摔车门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陶靖阅双腿间的小帐篷,立刻羞得脸颊通红,转身飞快的跑了,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自己似的。陶靖阅看着她的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糗样,唇角浮起一抹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了让她印象深刻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看来,今晚又得冲冷水澡了。聂惟西回到包间就遭到好友贺婧曈的追问,“你们去哪呢?你脸怎么红成这样?陶靖阅他欺负你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聂惟西愤愤的捏拳,小脸气得鼓鼓的。“呃……看来被欺负得很惨,连嘴巴都肿成这样了。”贺婧曈若有所思。聂惟西羞愤的扑过去,“让你嘲笑我!让你嘲笑我!总有一天你也会碰到那个让你头疼的男人!”“你说错了!应该是我让他头疼。”贺婧曈纠正她的措辞。“哼!彼此彼此!”“先不说我了,你们是不是复合了啊?”“怎么可能啊!我跟猪复合也不会跟他复合的!”( ̄0 ̄|||)贺婧曈满脸黑线,有这样说话的么?说要跟猪复合……“不复合那你俩每次见面都要亲得双唇红肿,这到底是要闹哪样?”聂惟西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小声嗫嚅道:“要不要这么直白?”“不直白你能意识到错误吗?”“又不是我要犯错误的,是他每次强迫我。”聂惟西辩驳。“强迫的爱也是爱。”“……”聂惟西讪讪的摸了摸嘴唇,朝好友挤眉弄眼,“真的很明显?”“是的,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那……大家都知道了。”聂惟西哭丧着脸。贺婧曈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呢?”“我不要活了,嘤嘤嘤……”“要死要活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敢作敢当才是你聂惟西的真性子。”“我们回家吧。”“你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没关系。”“……”聂惟西坚持要回家,韦绍祺便送她俩先走了。*****没有陶靖阅在身边纠缠的日子,聂惟西过得很开心,可开心之余还是有些微微的失落,毕竟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够改变的。但她极力劝说自己忘记那个人,可每当她差不多忘记他的时候,他就回来找她了,然后给她留下一个深刻无比的记忆。譬如:一个缠绵悱恻火辣**的法式湿吻,意图就是将她的双唇吻肿;或者是在她的锁骨处种下一颗紫红色的大草莓;又或者带她去什么地方吃饭,给她一个惊喜的浪漫。总而言之,每次都变着花样玩浪漫。这教聂惟西如何忘得掉?蓦然间想起俩人签的协议上明明写着他不能再来烦她,可他每次回家都来找她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便拿着协议去找他算帐,可他却振振有词,“我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来都是偶然碰到你,哪里有专门去烦你?”“你胡搅蛮缠!”陶靖阅挑眉,“你自己看清楚协议,那上面可没说我们偶然碰到却不许见面,更没说不能在一块吃饭或者……做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