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王府 正厅“哎,还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别看她柳如冰平时闷声不吭的,原来一出手竟是这般厉害!看来呐我们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别白被算计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死了都不晓得自己最后是个什么死法?!”“哎呀,户晶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我们要攻击的对象可不是如冰呢,而是那不知死活,胆敢冒充王爷救命恩人的余柔儿!”“对,可儿妹妹说的没错!这个余柔儿,之前还爬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装模作样?原来她自己根本就是个假冒的!简直太可恨了!太把我们当猴耍了!”“汪甜说的对,敢把我们当猴耍?以后要她好看!哼,反正待会儿等王爷来了她估计也再当不成侧妃,说不定啊,还会被贬成奴婢,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欺凌,肆意随便打弄了,哈哈!”三贵妾笑说,模样猖狂,全然没有什么避讳!见此,柳如冰沉默,只站直了身子等待着。而一旁余柔儿暗恨,满眼的愤怒无处发泄!柳如冰,狗拿耗子,要她多管什么闲事!还有那三个贱人,她们怎么不去死啊!现在站在这里羞辱她?她真恨自己没能一早动手下除掉,白白给了她们机会说风凉话!恨的无以复加,满眼都是猩红,瞪着眼,余柔儿握拳,就在她要上前去与之扭打之时,门外风亦辰来了,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微笑的韶兰倾,形容大方,似看好戏!一身白袍,不染纤尘,冷淡而带着冰冷的目光,微皱着眉,眼落星辰,单手负立,端的冷傲无双,风姿俊朗,仪表堂堂,清寒凌厉。“这是怎么回事?”开口坐到位上,旁边韶兰倾跟着坐下,已换好了衣服的她,如今是明艳气爽,神清无双。“呀,这是怎么了?柔儿妹妹苦着个脸,莫非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开口抛砖引玉,矛头直指余柔儿,知道了昨晚是她下药,韶兰倾这心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哼,真没用,连个男人都勾引不好?还给跑了来祸害她,到现在还凉飕飕的,不会要感冒吧?!真是不罚她罚谁!众矢之的,目光都集中了她身上来,看着韶兰倾,再看着风亦辰,昨夜种种涌上心来,余柔儿愤恨,紧咬嘴唇!她都已经做到那一步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看她一眼?难道宠幸她就真的这么难么?她自问自己长得虽不是貌美如花,但也非一看都不能看吧!但为何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为什么!昨夜走后,她一个人光着身子,受着冷风,失神跌坐在那空荡荡的房里,悲愤交加,爱恨交缠,真的折磨的她快要疯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宠幸她!她喜欢他啊,是真的喜欢他!满眼复杂,嘴角含恨,对上风亦辰,本想开口!可对方却掠过她的眼神直接看向别处,对上柳如冰,清冷而淡漠的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听到风亦辰开口,一向沉默低调的柳如冰上前,一个欠身,缓缓道来,尽述其中前因后果:“王爷,当日为妾曾听闻余侧妃讲诉救您时的情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好奇之下便托了为妾一个在琼州的亲戚帮忙打听,谁知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吓一跳。”说罢故意往余柔儿那边瞟,看着余柔儿,柳如冰如常,面色中没有不喜也没有厌弃,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其间厉害,完全不会牵扯到一个人的真假,将来的命运。“据琼州七星医馆馆主所说,王爷出事的那天,他馆里的确是有一名中了七星蛇毒,相貌已是肿的看不清的男子被送来。但不过……送人者,并不是在场的我们这位余侧妃,而是一行三人,两男一女!”“虽然,馆主他并不认得那三人,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中而得知,那其中女子,名字隐约叫……‘亲亲’。”“亲亲?”一听柳如冰之言,其他三贵妾面面相觑,表示心中不解。而对面,风亦辰沉着眼,一脸的沉默不发,冰冷无态。余柔儿如临大敌,心中的秘密被全然揭探,害怕中,她有些全反犯抖,强作镇定但就是平静不下来!而韶兰倾?她在听闻柳如冰之后,一脸的深密,满眼深邃,微微的,轻敛着眼眸,并不做声。三人……倾倾……?场上各人表情不一,尽收眼底柳如冰继续说道,那表情没有一丝不自然,平静的,正常的,淡淡如水:“七星馆主说,那三人,在救了人之后便付了诊费走了,并未等还在昏迷的男子醒来。一开始他还觉得奇怪,认为对方不该是那种置人于不顾的人!可是后来,有一个陌生女子前来认人,说是昏迷的男子是她的家人,于是馆主便还以为原本那离去的三人是去找人家人了,如今人来了,那他也就没多问什么,任那女子将男子带走,之后便再也不清楚情况了……”陈述完事实,柳如冰笑笑,一双美目慢慢抬起,眼中无喜无怒。这是个内心异常强大的女人,深不可测,一切表情皆放心间,脸上无痛无痒,抓不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摸不清底细,看不清心。这样的人,真假难测,敌友难分,往往不动声色间便能将人置于死地。所以看着眼前,韶兰倾静默,不发一言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戏码。可是,说完事实,谁知那柳如冰再不发一言,而是静静的微笑,似将话语权交给风亦辰,以后种种,不管她事,她不过是一说话者,但对于话的内容,她无喜无怒,不发表观点!这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多话,不嚼舌,沉默的时候沉默,不沉默的时候也能保持沉默,只待那最佳时机,一举击中,出击必胜!欠身后退两步,转而侧站一旁,柳如冰此时再不多言,只一句话,结束所有陈词:“如冰所言,句句实属,如果王爷不信,大可派人去查当时……”略一低头,脸上平静。看着如此,风亦辰转头,那冰凉如水的眼眸仿佛此时带着山一般的沉重,叫人只一眼望去,便倍感压力!“余侧妃,事情是这样的吗?”没有暴怒,也没有激动,而是那一如的平静沉稳,看向余柔儿,风亦辰开口,话语中满是低低的不可抗辨。“我、我……”东窗事发,辩无可辩,看着风亦辰,余柔儿傻了,刚想说话,可想起了刚才柳如冰的最后一句,便咬紧嘴唇,死命愤怒!是啊,如今无论她说什么,只要风亦辰派人去查,那便就是见光死,真相大白!所以、所以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就这样完了,彻底的完了……骗不了风亦辰,她再没有路可走!心头愤怒,怒气冲天,瞪向柳如冰,余柔儿愤恨,紧握着拳,高声怒骂:“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没有害你,我只是说出事实。”没有看她,淡口而说。见此,余柔儿上前,冲上去就要打:“你个贱人!你定是嫉妒我!所以想毁了我!对不对,对不对?!”声嘶力竭,舞着拳头,一见此状况,其余三贵妾立刻上前,明面上是拉架,但实则上却是动手动脚,掐扯拉拧,无所不用!“哎呀,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呢……?大家都是姐妹,伤了和气多不值当!”一把拉下余柔儿的手,户晶反手一下拧住她的腰,接着狠狠一掐,随即一拽,在其还没叫出声来之前双手一推,推给汪甜,再由她握住胳膊,看似劝说:“余侧妃,如冰是我们姐妹,你可不动动手打她。”扯着对方胳膊下的嫩肉,只扯一丝,用指甲死掐,汪甜调笑,复又转对,“可儿,你也劝劝余侧妃吧。事到如今,她还是招了的好,反正就算是再想隐瞒,那也是瞒不下去了的。还不如认罪算了,也好叫王爷从轻发落!”“就是!”三人对上余柔儿,不仅没让她打到人,反而还自己吃亏被掐的一番。站立中,余柔儿委屈,低着头,居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泪眼摩挲,伤心难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逼我?我不就是喜欢王爷,想在他身旁吗?难道这样也有错吗?那三个人,他们根本不需要感谢,救了人后就直接走了。可是我不同,我喜欢王爷,对王爷一见钟情,所以我才编的谎,说是人是我救的!这样我就便有跟着王爷的理由,让他不留下我!”情绪激动,面临崩溃,哭泣中,余柔儿伤心万分,且语无伦次:“我、我不就是喜欢王爷吗?这样有错吗?有错吗!你们一个两个的害我,我知道这都是妒忌,是妒忌!”“你喜欢王爷是没有错,但是你骗你就是你的不对啦。”听闻余柔儿,韶兰倾微笑,嘴上调侃,但心底里却还是吃惊。原来那一天,她在山后所救的人便是风亦辰啊!乖乖,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想不到兜转了半圈,他们却还成了夫妻?这事要是给方秀实知道了,还不悔的肠子都青了,说不定早就进了军营,不必这么每次看到她都可怜兮兮,一副苦不拉几的委屈模样!唉,冤孽啊冤孽,当初要知道有今日,她是怎么也不会救这个风亦辰的!如今还要受他这份闲气,真是失策啊失策!心下暗想,表情郁闷!可是不知其原由的余柔儿却误以为这是她对她的蔑视,于是不由的尖锐,怒骂起来:“韶兰倾,你拽什么拽?我有今日,难道你就不会有了吗?!哼,我告诉你,王爷他不喜欢你,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落得个落魄狼狈!”余柔儿声嘶,竭力的宣泄着自己的感情,闻言韶兰倾点头,毫无加修饰的赞同。嗯,她明白,总有一天会落得个落魄狼狈,但是那个人……不会是她!“哼,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简直叫人厌烦!”“是啊,王爷都不说话?该不会是想从轻处置了这个贱人吧?”“啊?这么大的罪,冒充王爷的救命恩人!如果连这都可以原谅的话,那我首先第一个不服!”私下交头接耳,三贵妾叽叽喳喳。闻言,风亦辰冷眸一扫,寒着脸,目光对上:“你走吧,本王会命张管家给你足够的银两。”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一直不说。留余柔儿在身边,不过是他的将计就计,目的是为了迷惑那位,找出真凶。当初对他下毒手,他便已隐约猜到是谁,而如今证实,余柔儿也无作用。对了余柔儿,当初她假冒在先,原他不问缘由,就是不想知道真相,这样他还算是欠了份人情,应她所求,将她带回。他带回她,并不是因为喜欢她,留她在身边,也只是想给个位置于她。他不会动她,连一根手指也不会,今生荣华富贵他都能应,但惟独他的心,他的爱,他给不了。他是个不需要感情的人,在他心里,感情永远只是累赘!所以对于他而言,娶妃、或是不娶妃,结果都是一样,他不会碰她们,放在府里只当成摆设!“你走吧,本王以后不希望再见到你。”未揭真相,目的是原不想毁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人情,可是如今人情不在了,他也就再无继续下去的必要。“余柔儿,纵使你不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但如果这些日子,你在府里安分守已,那本王也不会这般不近人情,驱赶于你。但是如今,你兴风作浪,不甘太平,那即便是本王有心,也再无力留你,所以,你走吧。”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决定,风亦辰站起身要走!然这时候,余柔儿急了,一下子冲过去扑在他身边,死命的紧拽着他的腿:“王爷,不要啊!我不走!我不走!我爱你,真心的爱你啊!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将我留下吧!”“我是你的侧妃,这辈子就只是你的侧妃,你叫我走了,我能去哪儿?所以求求你王爷,让我留下,留下吧!”眼泪从眼里溢出,带着可怜,带着柔楚。可是见此,风亦辰无动于衷,只面视着前方,冷冷而道:“你虽是我的侧妃,但我却并未碰过你,所以余柔儿,你还是处子,拿了钱,离开这里,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份,将来嫁人生子,一样可以很幸福。”清冷的话语,冷漠的语气,负着手,不顾脚边的羁绊,风亦辰径自,向前走去。事已至此,无可挽留,看着那毫不回转的背影,余柔儿突然之间怒了,熊熊的烈火燃烧心头!“哼,风亦辰,你这个王八蛋!说什么我还是处子没有碰我?哼,其实根本就是你不能吧!对,就是你不能!你这个没有用的家伙,表面上看上去人模狗样,仪表堂堂,其实就他妈是个太监!性无能!”“我说呢,难怪我三番两次脱光了衣服投怀送抱,你都无动于衷!原来原因出在这里?哈哈,行啊,麻烦你快点把钱给我,这么个臭地方,老娘我还不想待呢!哼,太监!无能!呸--!”求之不得,便行开骂,撕破了脸皮,余柔儿便像那骂街泼妇般手插着腰,再不留任何余地!“张全,钱就别给了,把这个女人给本王扔出去。”身形一顿,挺直着背,被骂如此,风亦辰阴沉着脸,沉声而道。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无能!他风亦辰亦不例外!望着那前一刻还在地上苦苦乞求,下一刻却恨的立马要上房掀瓦的余柔儿,风亦辰无语了,冰冷着脸向前走去。呵,有趣!风亦辰他……余柔儿的话,言犹在耳,韶兰倾心怀玩味,而面前,四贵妾面面相觑,不由的心中低问:王爷他……真的是这样吗?入府这么久来,自己也同样未被动过,莫不是原因……真就如那余柔儿所说?心中惶恐,面色不安,看着那被扯着强行推出的余柔儿,户晶等咬唇,怀疑之深。呵呵,想不到余贱人这样就被处理掉了?看来适时的,风亦辰下手也挺狠!淡笑中,韶兰倾转身,欲回房好好调养,然这时候,身后柳如冰的声音唤住了她,淡淡上前,低声笑笑而道:“韶王妃,如冰这次,也算是帮了你忙,你……可是有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