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王妃,如冰这次,也算是帮了你忙,你……可是有赏?”一句轻悠悠的话,慢慢自身后传来,这在已无人的空荡正厅。闻言,韶兰倾转身,目光探究的打量着,脸上颇为为难的笑说道:“怎么?你不会是也想侍寝吧?你也看到了,王爷他……咳咳,所以这件事啊,我爱莫能助。”暗示着刚才余柔儿的话,韶兰倾口中轻笑。见此,柳如冰上前,一脸淡定笃然:“韶王妃,如冰并非为侍寝之事而开口,只想为自家主子带个话:上次爽约并为有意,谨以此礼,聊表歉意……”“自家主子……?呵,原来你是大凉人?是裴铮的手下。”听出柳如冰的言外之意,韶兰倾起初惊讶,但很快的又平静了下去,表情自若的淡笑着。呵,皇权纵横,谁还没个把戏手段?如冰是裴铮的部下,又怎知在某一国的某个王府,他风亦辰没有部下呢?只不过……一个部下,以另一种身份潜伏着,其间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照理说对于自己的身份,如冰她该三缄其口才是!但为何又会这般毫不顾忌的告诉她呢?难道她真的……就不怕自己泄露?“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难道你不怕我去告诉王爷?”美目对视,静静含笑。而听着韶兰倾这似威胁又不威胁的话,柳如冰她笑了,笑的自信,“主子说王妃不会,所以如冰也不害怕。”“哦,裴铮他这么有信心?”微的一挑眉,淡淡玩味。见此,如冰亦笑,笑容深意:“是,主子说了,王妃将会是主子的女人,所以自己的女人,当然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之事。”笑的上前,再进一步,柳如冰肯定,压低着声音。啊?啥?他的女人?这个裴铮!似乎是听到了一件极其好笑之事,顿时间韶兰倾有些无语!看着如冰,想起裴铮的那张俊美而妖孽的脸,她的唇,勾起了,满满带着笑意:呵,好他个裴铮,他还真有信心!说什么他的女人,去死了他!死的越远越好!笑,很灿烂,灿烂的有毒!看着如冰,恍然大悟,她就说怎么一向行事低调的她,不问任何,却会突然出手去抓余柔儿的痛脚?原来……在她背后指使的是裴铮!那无聊又欠抽的男人!“呵呵,怎么你家主子这么有功夫,闲着没事做去查人底细?”“余柔儿对王妃不恭,主子当然要出手。主子说了,只要是敢伤害他女人的人,他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袖手旁观!所以……”隐去最后的话,一切滋味由之自己去体会。见状,韶兰倾无语,摇着头,呵呵笑着:“你叫住我,就只是想对我说这些?”“自然。主子之事大如天,主子心爱的女子,如冰也必定敬爱。主子说了,上次他爽约,实在是他不对,所以今日,他想邀王妃一同游玩,算作补偿。”上前将之纸条塞入掌心,如冰欠身,算是告退:“王妃,地址已写在纸上了,请王妃看在这次的面子上,务必要去。”转过身,向外走去,不带一丝犹豫。看着背影,韶兰倾抬手,铺开纸一看,竟是不禁滴汗:春花楼。呵,妓院?裴铮他要约会的地方竟然是妓院?简直……太彪悍了!……理了理衣裳,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向大门,韶兰倾抬脚走出,面向那春花楼方向。哼,死赔钱货,不知道又玩什么鬼把戏!逛青楼?她乐意之至!“韶兰倾,你个贱人!我跟你拼了--!”刚走出门,死缠不休的余柔儿便扑了上来,仍不死心的她不肯离去,叫着在王府外徘徊!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已一无所有的余柔儿,此时一见韶兰倾,便哪里还会有好脸色?咬牙切齿的就冲了上来,两眼猩红,“韶兰倾,我要你的命!”张牙舞爪,来势汹汹,就在门口侍卫惊讶,来不及有所动作之前,韶兰倾闪身,一个躲避抓住了对方的手,一下子拉近,寒着脸,冰冷着眸。“韶兰倾,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手臂被缚,余柔儿挣扎。而见此,韶兰倾笑了,那明丽的笑容中一抹冷,冰冰的向四周扩散:“你要杀我?为什么?呵,真奇怪,你有今日,又不是我一手造成,你就算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来?毕竟揭露真相的……不是我。我也没让你去冒充救人……!”笑的一把甩开手,指着余柔儿,韶兰倾动怒,话语警告!是啊,一直以来,她对余柔儿,没有真正的为难,也没有主动伤害,所以她的怨气,她没必要承担,更是不需要承担!“你、我、我!”被韶兰倾这么一噎,顿时间余柔儿愣在那里,好似想想是这么个理,她怪韶兰倾,无从可怪!人,是她自己决定要冒充假扮的;谎言也是由柳如冰出手拆穿的。从始至终,就没她韶兰倾什么事儿,是她自己看她不顺眼,硬是要和她作对!回头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真是没理!可是事到如今,她已一无所有,这满忿怒气无处所诉,只有……见着谁谁倒霉!“呸,贱人!要不是你,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王爷他怎会对我这般无情?!我乖巧、听话,就算王爷他知道了我是假冒的,但以他的脾性,是绝不会叫我净身出户的!所以是你,一切都是你--!”声声发指,切齿指责,说罢余柔儿又要冲上来!可此一挥手,掀翻在地,韶兰倾上前,眼中冷光:“柔儿妹妹莫不是失忆了吧?王爷他为何对你?叫你净身出门?难道原因你真的这么快就已经忘了?哼,告诉你余柔儿,我韶兰倾并非好惹,你欠我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倒是好意思跟我来挑衅!”“我欠你的帐?我欠你什么帐?”不知所云,余柔儿倒在地上撑起手。而见此,韶兰倾淡笑,一把从脖子中拽出玉佩,晃荡在面前,“余柔儿,你不是说当初风亦辰在昏迷时说过两句话,‘还我’,‘倾倾’?而你不是又说当风亦辰醒来时,第一句话就是问的你玉佩吗?你看,我自出生琼州,又正好名里带倾,而这块玉佩么……”“你、你说什么?!你是说救王爷的那个人根本是你?!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像是如遭雷电击般大喊大叫,余柔儿瞪大双眼有些--着韶兰倾,再看着玉佩,余柔儿失色,大惊震撼,摇着头,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你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的!”“我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需不需要我将这玉佩交给风亦辰,让他来告诉你真相?”反手将玉收好,重放回襟中,对上余柔儿,韶兰倾轻笑,淡淡的笑容,却犹如修罗般邪魅,嗜血:“余柔儿,滚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这个世界,犯错的人太多,可像余柔儿这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还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咬人的人,她的宗旨--绝不姑息!“韶兰倾,你、你骗我的吧?你不是王爷的救命恩人,那块玉,其实根本就是假的吧。”仍不死心,余柔儿迟疑着声音。见此,韶兰倾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神情轻蔑,满是不屑,“你觉得呢……?”一句话,概括所有,不承认,也不否认,可那其中意味却沉的像山,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直压的余柔儿喘不过气,傻傻的呆愣着,无可辩驳,也无处辩驳,只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无意识的朝后踉跄走,再无回头。不知道今后,余柔儿将如何?总之应该是再烦不到她了!看着背影,心情大好,韶兰倾转身,向反方向而去!京都 春花楼“哎哟,姑娘,我们这儿可是青楼,只接男客,不待女宾,你如此乱闯,可实在让老身很为难呐……”一脸脂粉,满身香气,金光灿灿,金步摇晃,老鸨妈妈开口阻拦,手拿着扇子,尖着喉咙堵在门口。“哦,是裴铮让我来的,他说已经向妈妈你报备过了?”“啊,裴公子啊?请进请进快请进!真是的,不知是裴公子的贵客,老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一听“裴铮”,老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指楼上天字一号阁,连声笑道:“裴公子就在上面,姑娘好走,我让人领你上去。二狗子,二狗子,带这位姑娘到楼上!”香帕一甩,老鸨忙着招呼客人,而此时韶兰倾转身,跟着面前的小厮走上楼去。“姑娘,裴公子就在里头,请--”带完人,小厮告退,留得韶兰倾一人,伸手推开了门。觥筹交错,杯光酒影,坐在位中,裴铮淡笑,素白的袍子绣着银色的花纹,精美绝伦,雍容华美,笑容温雅中带着暖意,脸庞俊美如玉雕,和煦有度,予人以春风之感。“你来了?”暖暖的笑,挥手散退身边女子,眨着漂亮的桃花眼,裴铮玩味,一杯薄酒微在唇边,“怎么,可还喜欢我送你的东西?”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看得出来风月场所,他裴铮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哼,裴四子真是有情调,约会邀人,居然请在青楼?怎么,你是想让我看着你**,然后帮你呐喊助威?”说话呛的死人,走上前坐下,一脸的表情不屑。见此,裴铮失笑,眯着眼,话语玩味:“倾倾举止独特,口味非常,铮还以为你会喜欢此地?不想却是自己做作多情,画蛇添足?”口中说着歉意,但表情却浑然不似,看着韶兰倾,裴铮执酒,为其轻轻倒上,模样调笑。说不出为什么,但无端示好,推开酒杯,韶兰倾倾身,笑的对上面前,话语但凝:“裴四子,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叫你手下以后别再乱叫。”“现在不是,但早晚有一天会是,他们不会是提前联系,未免将来叫不顺口。”笑的无比腹黑,但就是不知用意是何?看着裴铮,韶兰倾敛笑,口中浓浓皆是不满:“哼,少来了,你到底想什么?我们的赌约可是在一年后,你这样……算不算违规?”“虽是赌约在一年后,但自上一次在宫宴上,我已为倾倾之风姿所倾倒,所以……我决定不赌了,直接将倾倾定为我的……心上之人。”笑的柔浅,难辨真假,不知其用意如何,韶兰倾闻言不干,横着脸反驳道:“喂喂,赌约已定,怎是你随随便便就可取消的?再者,你既将我定之为心上人,那是不是就说明是我赢了,你得给我当牛做马为期一年?”“等你爱上我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所以现在,我们就不需要计较这么多了吧?”一脸奸诈,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看着裴铮,仿佛有些不同,掩饰在那清风玩佞下的,是一手运筹的掌控与帷幄。“你这个人,怎么狡赖?这样……可是有损于你皇子的威风形象呢。”恨的翻了一个白眼,表示对对方不满。见此,只见裴铮一个上前,倾身拉近,吹着气息,湿湿热热,带着淡淡的,薄荷兰香,“我看上的女人,就算是有损形象也会在所不惜,所以韶兰倾,你……跑不掉的。”暖暖的笑,俊美无比,妖冶的星眸微闪灿烂,说着告白,宣布主权,裴铮开口,然这时,楼下台中央开始轻歌曼舞,一袭红衣突然由天而降,挥动的水袖,如蛇曼舞!“雨姑娘!雨姑娘--!”男子疯狂了,皆沸腾的高叫,好奇中,韶兰倾偏头,正巧对上了那刚刚落地红衣,肌肤赛雪,光亮动人,闪耀中韶兰倾微是一愣,不由的轻呼,暗念出声:她不是……那日在紫烟瀑布前和风亦痕拥吻的女子?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