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兰倾!唇上湿湿热热,一片异样的摩挲,瞪着眼,看着眼前,那张俊雅惊人的俊脸,韶兰倾愣怔,脑中一时空白!她、她没想过要爬墙,最多也只是玩玩,可是如今,她不仅跟人吻上了,并且还是当着她自己相公的面?这、这未免也有些太刺激了吧?双手挣挥,一下子推开裴铮,捂着唇站了起来,脸上略有不甘。而见此,裴铮似乎也没料想到此等情况,只不说话,静着脸沉默的看着。“韶兰倾,你当真好的很!”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眼中阴郁,看着两人,此刻,风亦辰充满了怒火,表情寒厉,似乎是动了真怒。目光,来回一瞟,脸上一片沉黑,瞪着眼,风亦辰转身,像是忍受着一件极不可忍受的事情,衣袖一挥,大步转身走人,没有停留,再不复任何迟疑!“哎,王爷、王爷--”身后,不知方秀实何时探出了头来,追着风亦辰无果,不禁气呼呼返回了来,瞪的韶兰倾就是一顿臭骂,半点不加探视,“喂,你这个女人搞什么!居然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和别的男人搞破鞋?韶兰倾,你还要不要脸了?亏我之前还好心想娶你?你简直、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我都后悔认识你了!你个家伙--你、你气死我了!我、我--”方秀实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尤显得异常愤怒,边骂边去看一旁的裴铮,表情更是不爽了!叽叽喳喳,欲说还休,一见方秀实还要继续,韶兰倾挥了挥手,满是不耐烦的打断:“你、你什么你?给我走开!”“呜呜,韶兰倾,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女人,做错事情还这么凶,你简直、简直……呜呜。”小心肝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方秀实可怜巴巴着脸委屈在一旁。见此,韶兰倾无语,摇着头,不禁对上面前的韶陌,开口问道:“表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哦,我们,咳咳。”显然还是没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对上韶兰倾,韶陌轻咳一声,然后面色如常的开口道,话语平稳:“哦,是这样的。你琼州潘府来人了,爷爷让我去王府通知你,秀实他听到了便死活要跟着来,所以我们就一道来了。可谁知刚一进王府,下人们便说你不在,然后就正好碰上南俊王,在他的询问下知道你来了这里,于是、于是……”简单陈述了下他们来此的过程,韶陌说到最后也不说下去了。见此,韶兰倾沉默,不知该何以解释刚才的事,然这时候,一旁的方秀实跳起,对着裴铮就是一顿臭骂:“哼,你这个贱人,胆敢轻薄我们家倾倾,我、我跟你拼了--!”怒着脸就要往前冲,欲扭打在一起。见状,韶陌一把拉住,平笑的对着裴铮:“见过裴四子,刚才之事,可能完全只是个误会。不过,兰倾她如今已经嫁人,未免闲话,还请世子你今后避嫌,不要靠兰倾太近。”说罢一拱手,扯着方秀实离开。见此,韶兰倾跟着,临走前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随即离开。脸上玩味,表情戏谑,看着身影,渐行渐远,裴铮伸手,微抚着唇,悠悠的,口中失笑道:“呵,好甜……”……“喂,表哥,你说潘府来人了?谁?”站在春花楼外,韶兰倾忽想起此事。闻言,韶陌皱眉,开口回道:“是你的庶姐潘筝,人我已经带至南俊王府了,就等着你回去呢。”嗯?潘筝?她来干什么?一听此言,韶兰倾微想,不动声色间并为说些什么,而是略一点头,往回走去。“喂,韶兰倾,难道你不该将刚才的事说清楚吗?你和那个裴世子,他、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身后,方秀实不依不饶,仍纠结着这个问题。可是见此,韶兰倾并不理会,只与韶陌走着,完全忽视他一个人在后头鬼喊鬼叫:“喂,韶兰倾!好歹我也是你发小,青梅竹马!你就这样对我?今天本来南俊王心情好,说不定还能许我进军营,可如今这倒好了,全被你给破坏了!你这个混账,坏蛋,你、你还我机会,还我机会--”叫嚷着一走而去,身影很快没入了人群。这时,站在春花楼上,官雨静立,默默的看着,眼中一闪危光,瞬间叫之隐了下去,身影转过,迅速的朝一方跃了下去,身手似乎极好。……京都 太子府“启禀太子,官雨姑娘求见。”“嗯?这个时候……”听闻禀报,房中风亦痕微一抬头,看了看当空,俊魅的脸上一抹诧异,放下书卷,站起身来,“传。”“是。”身影告退,一袭红衣前来,望着风亦痕,官雨欠身,眼里似是满是情意。“何时?”清冷着脸,正身而坐。见此,官雨起身,半是嗔语,半是依恋道,“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上次一别,已是一月,殿下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来见过官雨一次。”一腔负气,满带幽怨,看着风亦痕,那眼中满是挣扎,满是矛盾!她爱上了,她不该爱的男人,明知没有结果,却仍是一头栽进,深陷其中。“官雨,本宫想你知道,本宫于你,从来只是交易。你为本宫办事,本宫予你本宫所给承诺的:你的弟弟,他将很快回国,再不用忍辱负重,背着质子之名。”半敛着眼,表情俊漠,看着官雨,风亦痕淡淡而说,话语平稳。“呵,是啊,官雨与殿下的关系,从来都只是一场交易。太子你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储君,而我自己,不过是输人输心,自甘堕落而已。”笑的有些苦涩,一脸受伤的表情。见此,风亦痕抿唇,虽眼中凝视,但是仍无太多的波澜:“官雨,本宫早就说过,本宫于你,不会动任何感情,并且也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对本宫动情,不然……只会万劫不复。”“万劫不复?万劫不复……是啊,爱上殿下,还真是万劫不复……”没有恼怒,只有哀伤,看着面前那俊美的男子,官雨失魂,有些破落。是啊,他说的没错,对风亦痕动情,的确是会万劫不复!可是,怎么办呢?如今她对他,早已是情根深种,或许就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气场,他的邪魅,就已经深深的虏获了她,叫她再不能自拔!他对她,没有情,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告诫。是她自己不争气,纵使知道没有结果,但仍飞蛾扑火,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一头扎进了他的冷情里,痛苦的,无法自拔!痴痴的表情,还有点贪婪,望着风亦痕,官雨上前,略有些失神。“本宫是个无情之人,这一点,早在你第一次见本宫时就已知道,所以,不要再做无谓之情,不管怎样,本宫终不会回应于你。”面前的女子表情受伤,虽不是他惹,但却也因他而起。这些年,虽然他一直冷漠的告诫于她,可他似乎真的是忽略了女人有时候的死心塌地,不撞不悔。“是啊,殿下你是怎么也不会回应我的,纵使我死了,为你而死,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掉一滴泪,因为……在你的心中,你只有那安然公主,又何曾会有别人的身影?”酸着口气,满是无奈,瞪大着眼,口中一丝不悦指责,官雨对视,目光直直恨向对方!女人的感情,很难琢磨,爱与之恨,往往就只在一念之间,时而跨越,时而颠覆,纠缠不断,纠缠不休!被说中心事,风亦痕冷面,他承认,他是想借助慕容雅稳定政权,巩固地位,但是那是他的事,用不着别人来肆意品评!“本宫只知道安然公主又如何?难道这神州大陆,会有皇子不在意她?上官雨恨,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喜欢本宫,想得到本宫,叫本宫不去争那五个月之后的天照选婿。这样,你就可以保你弟弟上位,如果届时,你弟弟能得之青睐,那你的算盘,就算是打的响亮了。”寒着声,眼中冷意!看着官雨,风亦痕一字一句,没有过多的表情,以没有过多的话语。“是!我是想让云愁上位!但是我绝对没有要你放弃不去参加天照选婿!这个世上,好男儿之多,除却各国皇子不说,还有那神秘的,深不可测的玉衡、敛花两位公子,殿下你何以觉得自己就一定能够胜出,入得了那慕容雅之眼!”怒愤交加,官雨不由的低吼。闻言,风亦痕平淡,冷冷的开口:“入的了入不了,那也是本宫的事,上官雨恨,你只管做本宫交给你的事,至于上官云愁那里,本宫自会有安排让他提前回国,好赶得上天照大选。但是……”“你是个好姐姐,为了弟弟能牺牲至此。但是,本宫要警告你,你的事,你自己管好,本宫的事,就勿需要你多言,不然本宫可不敢保证泄露你的身份,将所有之事……都告诉你那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弟弟--上官世子。”半是清冷,半是威胁,听着风亦痕此话,官雨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早就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一个魔鬼,无情无爱,冷心冷意!只是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但为何如今听来,却还是这般的锥心,刺骨揪痛呢?“好,我知道了,只要能让云愁尽快回国,我便再不强求殿下。”无可奈何,终是点头,垂下眸,满是一抹悲伤无奈,看着风亦辰,官雨开口,那落寞的神情满是充斥着求而不得的悲怀。“这个时候你找本宫,究竟所为何事?”言归正传,看了看天,一般他们相见都较为隐秘,如今公然来府,必是有要紧事情。“是,殿下,官雨今天见到了上次撞破我们的那名女子,原来她叫韶兰倾,是南俊王的正妃。”“这件事本宫知道,并且也已经和她打过照面。”“什么?殿下知道?那何以不采取行动?看得出来,那个韶兰倾已经认出我来了,如果她再将我们的关系说出,那届时--”“放心吧,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淡淡的打断官雨的话,风亦痕负手平静而立。见此,官雨皱眉,一脸的犹豫不安:“殿下,事出紧要,你我关系不可泄露,不然上次我易容刺杀南俊王的事恐掩饰不了,所以,还是由我出手,将那韶兰倾……”“不可!”动手做了个“杀”的动作,官雨此时眼中冷狠。见此,风亦痕一顿,衣袖一挥转过身,口中冷斥,冰冷而道!“不可?为何?!留着祸害,后患无穷啊,殿下!”本以为是件小事,通禀一声便可解决。可谁知道风亦痕态度强烈,直接否决,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你给本宫听好了,韶兰倾不许动,一根手指头都不允许动!”“殿下,你?--”不明白为何?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充其量算是他的弟妹,可是风亦痕对南俊王的态度,他是绝不会在意这个弟妹的!但为何,他就不允许她动她呢?难道留着祸害,他能安心?这不像他风亦痕的作风,一点儿不像!“殿下,你可知道留着韶兰倾,我们将会有多大风险?”苦口婆心,好言规劝,即使为自己,也是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可是闻言,风亦痕并无所动,只淡淡开口,予以保证:“她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麻烦的,放心吧。天色尚早,你还是回去吧,下次若没有说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要擅自来太子府,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开口下着逐客令,转身背对着。见此,官雨咬牙,紧拧起心,虽不知缘故,但暗自猜测:风亦痕这般维护韶兰倾,莫不是对她……?不会!在他的心里,他只爱那把椅子,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眼,就包括那世人竞逐的慕容雅,说到底也不过是他想为之利用的工具,可悲可叹!不明真相,只沉默退出。身后,风亦痕转身,望着那背影,眼前浮现起那当日情景,墨梅湛湛,笑逐颜开。呵,韶兰倾,本宫还真当小看了你!冷峻的脸,冰冷无俦,回想于此,风亦痕淡墨,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中,似乎间有着一抹促狭,丝丝的,抹着趣意…………南俊王府中“哟,是什么风把筝姐给吹来了?这琼州好好的,怎想的要来京都?”才刚一进门,看见潘筝,韶兰倾扬笑,一脸的亲切平近。“呵,是兰倾啊,终于见到你了,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坐在位子上,起身相迎,握住韶兰倾的手,潘筝动容,一脸的姐妹情意。“兰倾,我是来给你贺喜的,你突然嫁人,家里头也没个准备,所以便派我前来,也算是作为娘家人,给你道道喜!”笑容可掬,表情大方,此时面前的潘筝,像是已摆脱了那旧日的阴影,重新站起,重新为人。“哦,派你前来?”她成亲,潘家派人来也算是合情合理,怎么着也不该轮到她潘筝?而是由潘以楼亲来才对。笑的淡然,并不点破。而见此,知道她的心有疑虑,潘筝复笑,拉着人儿的就坐了下来:“兰倾,我知道这事由我出面并不合适,可你也知道,如今潘府,愁云惨淡,自四姨娘和箜妹之事后,爹他心灰意冷,终日神情恍惚,我娘心中担忧,虽什么也不说,但终日以泪洗面,精神也不太好。还有笛妹,她如今残了,想来也是无法,只有我……如今还算是正常之身。”说话间表情耷拉,以显示自己的无奈。闻言,韶兰倾微挑眉角,淡淡而道:“哦,这样?”“是啊,兰倾,潘府如今不复光辉,我们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呢。哦,对了,告诉你一件事,笛妹要成亲了,就定在下月初八,不过爹爹说了,庶女出嫁,你就不用回去了。”“哦,怎么笛妹要出嫁了?这是好事啊,对方人怎样,家世如何?”还真没想到潘笛这么快就嫁了,毕竟瘸了一条腿,这婆家么……“唉,还能怎样?以笛妹如今的状况,有人肯娶她已是不错,又还会要求什么家世呢?对方……他是个瞎子。”叹了口气,低着话语,拉着韶兰倾,潘筝以示亲近,仿佛从前种种,一如未有发生。“瞎子?”不由间提高了声调,不过想来也不足为奇,毕竟以潘笛的近况吧,再好的条件也没有吧?“嫁一个瞎子,笛妹她肯吗?以她的心气,恐怕……”“她不嫁也得嫁!难道躲在房里,一辈子吃娘家吗?”略略的,提高了些音调,虽是潘筝有意掩饰,但聪明如斯的韶兰倾又怎会听不出那话外之音?想来这一次,潘笛她是肯定不肯,但迫于二姨娘和潘筝的逼迫,不得以下也只好从了。潘家如今,就只剩下二姨娘一个妾侍,当然的她想翻身做主!不过……有徐容在那里,她很放心,这些人,翻不了天去。悠悠一抬眼,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看着潘筝,那讨好献媚的嘴脸,韶兰倾说着,表情衅笑。“筝姐,如今笛妹都要嫁了,不知你有何打算?是否和那张应元……”“别再提那个贱男了!这辈子,我和他一刀两断,势不两立!兰倾,你也许还不知道吧?那个贱男,被你送官后就废了,不知道是谁废的,总之今后便再无生育能力!”咬牙切齿,恨的牙齿痒痒,一提到张应元,潘筝果然神色一变,无法遏制住那漫天恨意!“哦,原来是这样?那不知筝姐此后有什么打算,毕竟以你现在之躯,将来恐怕……也难以找人。”笑的一瞟眼,隐约点出潘筝曾经怀孕之事实。见此,潘筝笑容一僵,想翻脸,但又不能翻下,只得干干的陪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信笺。“兰倾,这是爹让我带给你的信,你看看吧。”“哦?你想在王府住下?”伸手接过信,挑眉拆开,大致的浏览了内容,韶兰倾淡笑,笑的有点意味深长。这潘以楼,还当真算盘打的好!就只开头几句问候,接下来便满是长篇大论,大肆诉苦,字里行间都是透着楚涩,说什么家里这样已属无望,现在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潘筝,要她这个南俊王妃好好替之照顾,最好能在京都帮其找个归宿,将之安顿,这样他也就可以了此心事,死也能瞑目了。呵,帮潘筝安排归宿?潘以楼又不是不知道,以潘筝这非清白之身,又怎可能在京都找到好的良人?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伸手慢折起信笺,淡淡的笑抿于怀。他们这些人,说穿了不就是眼红她如今的地位,看她成为了南俊王妃,嫁的好,想以此分一杯羹么?还真当她不知道,以为她是傻子?!潘筝非处子,所以当不了别人的正室,但却可以成为南俊王的妾侍啊?这样一来荣华显赫,竟不知要比那寒门之妻舒服多少倍?并且还能够光耀母家,若是混的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将来的侧妃,乃至正妃之位都不是没可能啊!只要如今进了门,什么……便都有好说!知道潘家的用意,韶兰倾玩味在心,刚欲开口假以推辞,然门外,风亦辰的身影,静站着开口,声音淡漠:“既是王妃的娘家人,便就在王府住下吧,反正王妃日子也闲,一起住着也好彼此有个伴!”清冷的声音,冷漠的眼神,对着韶兰倾,里面一抹恨,像是在为之前的事而仍恼怒着,酸酸的,仿是吃味。风亦辰是在作对,韶兰倾心里清楚,淡笑之余觉得他无聊,可是一旁的潘筝不知,红着脸起身谢过,心里甜甜的,竟有些羞涩。哇,好俊的男子,完美的体魄,绝冷的气质,简直、简直就是她的梦中情人,她的心……春意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