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中有些犹豫,话语里带着迟疑,看着韶兰倾,微呼一口气,上官云愁开口,声音轻缓慢然:“是。我与明和帝达成共识,不久后他便会放我归去。”放他归去?让一国质子?这其中,大丰该是担了多少的风险?事情肯定不如这么简单!“圣上他居然这么好?能无条件的让你回南夏?”迟疑的话中充满了疑惑,其间满是探究的试探。闻言,上官云愁一笑,那样子颇具着神秘,“是太子做担保了。”太子?风亦痕?他会为什么会才插手此事?莫非他们之间……政治与政治的拉拢,有时候无可厚非,也是结盟共利的手段,但是精明如此的风亦痕,又怎会找上上官云愁?毕竟以她所知道的,上官云愁在本国地位并不高,生母原只是一介宫女,只因长的好看才被宠幸,然最终还是因身份低贱而备受排挤,在生下上官云愁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咽气断息!母亲身份低贱,自然生的孩子也高贵不到哪里去。据说上官云愁自小受手足排斥,不得其父弘扬帝喜爱,并赐名一个“愁”字以显厌烦,身份境况不堪。被送出当质子,这是百分之百的事,可是如今风亦痕助其回国,到底从中能得到什么呢?而身份不高,低微受排挤的上官云愁,又能给他什么?这个局,韶兰倾似乎有些看不懂了。“哦,那可真是要恭喜上官世子了。对了,那世子究竟何时归呢?”抬手敬酒,淡淡一笑。见状,心头甜蜜,上官云愁急忙回敬,口中连连说道:“这个还没有定,不过应该就快了,兰倾你放心,我虽回了,但顾瓷会留下,毕竟她与你表哥两情相悦,我是不会硬生的拆散他们。”说到回国,心里竟是高兴,但又有些难过。如果当初,没有那惊鸿一瞥,他如今也全了无牵挂,可是现在,自他心里有了她,他便再不能潇洒,衣带两空就此归去了。不舍,狠狠的不舍,没有了从前的心无所绊,毕竟是他这一生的第一次动情,他的心,狠狠收缩,剧烈颤动,就只为了……这面前之人!“兰倾,我会看着顾瓷嫁给韶陌后再离开的。”微微的开口,仿佛并无想法。但是是人便都能听的出来,这是在讨好,赤果裸的讨好。“谢谢,我替表哥谢谢你。”再次敬酒,神情微然。而见此,居然脸有些发红,微微的烫:“没,没什么。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既然顾瓷和令表哥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那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成全,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说着正色,轻轻的微笑,是表现,是真心,谁人又说得清?“对了,兰倾,南俊王他……对你还好吗?哦,你别误会,我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当初初见时好像看见他对你态度并不算太好,所以……”心里有些犹豫,口中有些挣扎,看着面前那自己心动的人儿,上官云愁手紧握着,放于桌下紧紧用力。“王爷他……还好吧,当初他误以为余柔儿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才对她百般忍让,如今真相大白,那余柔儿也已经被赶出去了,便也没什么。”不想多谈她与风亦辰之间,韶兰倾只避重就轻的说了些无关痛痒。见此,上官云愁表面上微笑,一副淡淡然,但在心底里已经呐喊,澎湃不已:兰倾,倾儿!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一同回南夏,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长相厮守,一直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真心的话就是将不出。看着韶兰倾,嘴紧紧抿着,上官云愁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开不了口!“兰倾,上一次你我琴音作伴,下一次,不知还有没这样的机会?不如哪天我去府上讨教,你们再共谱一曲?”纠结了半天,动情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敛下眼眸,忆起了当日,上官云愁建议,想再回味那当初的感受。“好。”作为朋友,无法回绝,韶兰倾口中应下,客气礼貌。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但心底里却仍隐隐的期望。此时一听到应答,上官云愁高兴,那份悦然的感情汩汩的不断往外冒,似要溢出,“那说好了,等过两天,我必登门拜访。”脸上的喜悦,极具感染力,这时,正当上官云愁舒心,脸微向外撇看之时,楼下街道外,顾瓷的身影惊痛沮丧,慌忙的失魂乱走。“顾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官云愁下一刻站起。而见此,韶兰倾也跟了出去,心里不停的打鼓:刚才上官云愁不是说顾瓷是去找了韶陌?难道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顾瓷,怎么了?”一同长大,虽是侍女,但关心不减。看着面前怒痛交加的人儿,上官云愁疑惑,不禁问出声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和韶陌吵架了?”“主子,以后别再提韶陌这个人!从此以后,我顾瓷与他恩断义绝,此生此世,老死不相往来!”恨的不行,但满眼的伤心欲绝。看着顾瓷,上官云愁不解,而一旁韶兰倾也微皱着眉头,口中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小瓷姑娘你这般愤恨?”“什么事?呵,什么事?南俊王妃,你们姓韶的果然欺人太甚!既是已有了心上人,当初又何必来招惹于我!”猛一撇过脸去,顾瓷伤心。而闻言,韶兰倾便就更不解了,一头的雾水:心上人?什么心上人?众人皆知韶陌喜欢顾瓷,就只她一个,别无旁人,难道……!“小瓷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隐隐间似感到了不安,韶兰倾沉着声问道。见此,冷笑出声,顾瓷转身,恨意难当:“误会?!难道他赤身果体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也叫误会吗!他韶陌,口口声声说只喜欢我一个,但一转身却又和别人女人厮混在一起,肌肤相亲,试问他是想干什么?是当我顾瓷是傻子?还是想坐享齐人之福!”口口声声,带着指责,瞪着韶兰倾,眼泪涌动,顾瓷猛的一闭上眼,拼命忍耐!“顾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清楚。”知道情况不对,上官云愁摆出主人的架势相问。闻言,似乎有所动,顾瓷睁眼,深呼吸一口气道:“主子,我奉你命今日休息去找韶陌,本欲邀他一同去婺远山林玩,可谁知当我推开门,一进他房间时,所看到的情形,居然是、是--”情之所动,怒之所急,顾瓷说到此处便有些不能自己,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道:“房里情况秽乱不堪,韶陌他、他居然赤身露体的和他的义妹韶棠搂在一块,两人皆衣衫尽褪,形容不整,分明是刚刚巫山**,脸上、脸上还带着潮红……”在宫里待的久了,自然是知道男女方面的那些事情,此时顾瓷悲痛,似是被人欺骗了般的伤心欲绝,恨怒难当!面面相觑,谁也都不说话了,韶兰倾与上官云愁,两人对视一眼,皆沉默的凝起表情,不说话。“上官世子,你先带小瓷姑娘回去,至于表哥那里,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相信韶陌会干出此事,涉及韶棠,她必觉得此间有阴谋。不然以韶陌的性子,何以被捉奸在床?而且怀中搂的是韶棠,这个他向来将之当成妹妹看待的女人!“好,那就麻烦兰倾你了。”顺应韶兰倾的提议,上官云愁微一点头。而见此,韶兰倾摆手,状似无需的转过身,加紧脚下,快步走了开去。定远侯府“畜生!你竟干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还配当我的儿子,当你爷爷的孙子吗!”不远处,是舅舅韶远之摔猛茶杯的声音。“远之,想别发脾气,还是将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一旁,是舅母楚凝的说话声。“弄清楚?还怎么弄清楚?眼下事情再清楚不过!他们二人,伤风败德,兄妹**,居然私下生情,还睡到了一起!哼--!”恨的不行,一巴掌拍在桌上。一旁楚凝叹气,似也无话可说。“爹,娘,不要怪陌哥,是我不对,不该引诱得他。你们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吧,千万不要迁怒他!”声声劝恕,上前袒护,当韶兰倾走近时,便看到韶棠挺身护在韶陌面前,一脸急切。“爹,棠儿喜欢陌哥,是情难自已,你若是有什么气就冲着棠儿来吧,放了陌哥,这事与他无干。”“与他无干?你俩都那样了,还说与他无干?难道这种事情,是你一厢情愿就能成的了的吗?!陌儿,你太令我失望了,不仅对不起顾瓷姑娘,就连--”怒气冲冲,顿时语结,气的不知该说什么的韶远之不禁来回走着,板下脸,看着那始终都无动于衷,不发一言的韶陌,怒气之火不禁更加旺盛:“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无需多言,等找个好日子,你俩就将婚事给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