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远之,我潘箜诅咒,这一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死,死,死……!”逝去的话,好似还在耳旁回荡!众人望着程湘最终的归宿,除了感慨,再无其他。呵,这是被韶远之利用之后的下场,纵使尽心尽力,但也终难逃一死!与他有利者留,与他无用者死!这是韶远之的处世用人之道!微笑间,韶兰倾将眼对上那对方一列之人:魏驰英,慕容雅……当看到他们脸上那顿然色变的神情之时,她相信,此时已再不需她多说什么,该如何自处?对方心里有数!韶远之心狠,给人很没有安全感,即使如潘箜那般对他掏心掏肺者,最终也是狠得下手去杀害--如此凶残,根本灭绝人性,跟着他,便注定毫无归属感,没有出路!呵,只一计,便引出隐患无数。用眼扫了扫当下,韶兰倾心头一片了然,一直以来她等待的机会,如今,该算是来了。“倾儿,过来吧,舅舅如今已杀了潘箜。现在,也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抬眼瞟了瞟地上那死不瞑目的潘箜,韶远之随手轻一拍衣袍,那神情不屑,好似是打从心底里在嫌弃着什么,再不去理会那已然没有了声息的尸体,而是笑得转对上城头,开口说道。“倾儿,是你自己走过来?还是舅舅派人去接你?”“过去?为什么?”韶远之说的正色,意味中在向韶兰倾施压。而闻言后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韶兰倾微嘲的反问出声,“舅舅,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误会了什么?”“你!你什么意思?!韶兰倾,不是说好了我只要杀了潘箜,你就会来到我身边吗?怎么,如今你是想反悔!”厉声质问,脸声一沉,一听苗头不对,韶远之立刻冰寒着脸,满眼阴鸷!“反悔?我本就没有允诺过舅舅什么啊,又何来反悔之说?!哦,想起来了,你是指的那个啊!呵呵,舅舅,你恐怕是犯傻了吧?我说的是:只要你杀了潘箜,我就考虑考虑过去……但是,只是考虑,并没有说真的要去啊?只是考虑嘛,结果还没定呢。呵,舅舅你帮我杀了潘箜,兰倾心里很感激,想当初她潘箜在潘府时屡次三番的陷害我,差点将我置之死地,我心里恨极了,总想着找机会报仇。如今舅舅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兰倾实在心里感激不尽……但是,那仅仅只是感激,无关乎其他,舅舅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样子也长得不如我家辰辰帅,兰倾我脑子又没问题,跑过去跟你,而放弃自己的幸福生活?啧啧,这么**的事情,是绝对不似我这种人能干的出来的,所以,呵呵,请见谅,兰倾就是说着玩玩。”调笑的说道,满脸调侃,对上韶远之,韶兰倾话说的无赖,一点儿也不像是有皮有脸之人,懂得礼仪信道!“韶、兰、倾,你--!”韶兰倾这般打诨耍赖,表情纨绔到了极点!见此韶远之火冒三丈,顿时变调了声音高声叫喝!“韶兰倾,你敢骗我!你知不知道,欺骗我的人,下场是什么吗!”“哎呀,舅舅,开开玩笑嘛,你怎么这么没度量?”笑着扬起眼,似有似无中,目光好似瞥了一下一旁的风亦辰,这时,韶兰倾嘴角微勾起弧度,静对着韶远之,等待下文。“韶兰倾,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现在,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自己走过来,如若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一个个都叫你们血溅当场!”发着狠,连称呼都改变了!不似之前的倾儿,而是连名带姓的直呼了出!有可见此时的韶远之,心里是对韶兰倾有着多么的深怨啊!“呵,三声?舅舅真是说笑了。兰倾是晚辈,之前不过就是跟舅舅开开玩笑,怎么舅舅你作为长辈,理应大度,却反而还这般小家子气的爱斤斤计较呢,真是叫兰倾觉得无语啊。”“啧啧”的摇了摇头,一脸的看不上眼,韶兰倾边话说着,边满脸流露出鄙视的神情,那感觉……强烈极了,直看的对面韶远之暴跳如雷!“韶兰倾!难道你就真不怕我大开杀戒,血洗你们大丰联军嘛?!”怒发冲冠,血气上涌,大瞪着眼睛,不住的呼吸再呼吸,韶远之心里明白自己是彻底被人给耍了,不住的紧咬牙齿,脸涨的通红!青筋暴动,整个思绪都混乱了,看着韶兰倾,韶远之脑中只想着该怎么狠狠报复!却完全忽略了身旁的那些侍卫们,在被这系列事情打击之后,心里是呈现出一番怎样的躁动。自己的主子,实则是个冷血残暴之人,并且为了一个女人,竟可以毫无原到这种地步!伤心,失望,落寞,恐惧,看到韶远之如此,所有的南夏侍卫皆心绪涌动,彼此意会的相互对看,似神情不安。一招分崩离析,韶兰倾用的极好!可是韶远之却仍被蒙在鼓里,没有注意到眼下悄悄变化的情势,仍不知所谓的怒火中烧,勃然大怒!“韶兰倾!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魏驰英,给我上--!”摆明了要开战,韶远之此时狠下命令!闻言,身子一怔,似乎有所犹豫,但命令当下,又不得违抗,魏驰英纵使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不愿,但是行动上,他还是遵从命令,快步上前!“镜光阵,准备!”预备故技重施,韶远之显然的是对自己的战术很有信心!然而,就在这一刻,抓住机会,韶兰倾转身与风亦辰心意想接,接着彼此一点头,像是早就预谋好什么般,前者一个退身退了下来,而后者一个前跃立上前去,单手举起,指挥这整个战局,“起!”“是!”震耳欲聋的应答声,大丰联军先发制人,在风亦辰高举起手的那一刻,两排侍卫上前,高门大炮,手雷加身,直向着对面南夏大军而去,毫不留情!“轰!”“嘣!”“轰!”“嘭!”一阵阵爆炸,振聋发聩,所扔之处,墙土飞裂,强烈的冲击波击的人体承受不住,一瞬之间被炸的飞了开来,血流满面,断肢残躯!“轰!”大丰联军再接再厉,不断的跟着风亦辰的指挥狂轰乱炸!而这边,从没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乱了阵脚,慌了心神,南夏大军不复从前的气势,一个个心理防线涣散,抱着头,四处逃窜!是啊,保命要紧,还想其他?跟着韶远之这样的主子,明显是不会有出路,还不如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先留着性命再说!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兵败如山倒,在这种战火弥漫,硝烟四起的情况下,头顶着如天雷般降临的炸弹,南夏大军溃如蚁穴,到处是一派人心涣散!“这、这是什么……?威力如此之大,为何在工本秘录上没有记载!为什么?为什么?!”手足无措,顿时间傻了眼了,在韶兰倾这般强大而凶猛的攻势下,韶远之还未能有所反应,这场争斗已大局已定,再容不得他有半点的反抗机会!“这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喃喃自语,不敢相信,快速翻遍整个工本秘录,也未有找到半点有关记载,韶远之猛然间手脚一片冰凉,满心满意的寒,向外涌着!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如今在这里毁于一旦!韶兰倾他们早就是预谋好的,挖了坑等着他来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知道了,他总算是知道了!幡然醒悟,但已为时已晚,看着这眼下的一切,顶着弥散而四处炸裂的冲击,韶远之一片死寂,脸深的就犹如死了一半,白里透着青,而青里又透着黑,煞黑煞黑,难以抹去!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这是换做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愤怒间,韶远之只觉自己的怨恨就要冲上天,什么情啊爱啊,统统都是扯淡!他现在,就想杀人!只想杀人!哼,韶兰倾,风亦辰!敢设计他?他就算是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一把抽出身旁的剑,见人砍人,如堕魔障,韶远之此时猩红着眼,愤怒的就像一头濒死的狮子,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魏驰英,叫他们给我上!谁敢后退,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撕裂的吼着,周身爆发!紧握着剑,厉声威逼,闻言魏驰英没有办法,混乱之下只有硬顶着头皮,大声疾呼,招挥着众人,“不许退!不许后退!”炸弹在四处爆炸着,根本没有人理会魏驰英的话!急的面无血色,魏驰英也内心纠结,刚想着去做下一步的对应时,不料一颗手雷正不偏不倚,由空中正前方砸来,正砸到魏驰英的身上,砸的他还没来得及做一声叫唤,只听“磅”的一声,血肉模糊,一代枭将魏驰英,就这样的被终结掉了生命,死时肢体不全,模样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