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飞嘴角上那抹笑意,转瞬即逝,随即就又恢复了如湖水般,没有丝毫波澜的神色。i^南宫浩枫挂断了电话,丁飞飞似是没话找话那般,问着:“你家里这么多房间,为什么让我住这里?”“我乐意。”南宫浩枫的回答永远这样的简单,永远这样的随性,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流露,只有他的霸道。丁飞飞无言:“不可以换个地方吗?”“为什么?”南宫浩枫再问原因,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丁飞飞了。丁飞飞的所有言行,都是那样的古怪,都是透着让人看不懂的意味。南宫浩枫并没有多心,只是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流产,归咎自己的暴行。南宫浩枫想,那一切大概是在丁飞飞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她身上才会有这许多的变化。“这里是书房,不是卧房。”丁飞飞随便的说着借口,她并没有不住在书房的合理理由。可偏偏丁飞飞是打定了主意,既然南宫浩枫这样的过分,这样的不肯放过自己,还自己自由。那一切便是他自找的,是他来招惹了自己,自己就绝不会让他好过。这种不好过,建立在破釜沉舟的基础上。丁飞飞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南宫浩枫在自己身上找到一点的痛快。名义上的顺从,暗地里的反抗。所有南宫浩枫决定的事情,她丁飞飞都要想方设法的与南宫浩枫对着干。i^他要自己住在书房,自己偏偏就不住。他要自己喝汤,自己也不会去喝的。总之南宫浩枫,你会付出代价的。丁飞飞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无所求,无所顾及,丁飞飞是彻底的舍了自己,要与南宫浩枫来一场斗争。南宫浩枫没有感觉到丁飞飞是在反抗自己,只当她是真的觉得书房并非卧房,不是居住的地方那般。南宫浩枫却是这般,自己决定的事,就不容许有任何的改变。他要丁飞飞住自己的书房,丁飞飞就必须住,哪怕书房不合适居住,南宫浩枫还是要丁飞飞住。“出了书房,就是以前的那间卧房,你要是想住卧房,就回去住吧。”南宫浩枫很随意的说着,听见了门铃声,就走过去开门了。丁飞飞舒了口气,无奈都摇头,书房和那间卧房比,丁飞飞宁愿住书房。不过似南宫浩枫的别墅这么大,绝对不可能只有一间卧房,可南宫浩枫不让自己住,自己也只能无可奈何。她丁飞飞要学聪明,虽然是要破釜沉舟,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不会让南宫浩枫好过。但每一次的反抗,丁飞飞都要巧妙的反抗,都要争取在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前提下,去反抗南宫浩枫。丁飞飞静默如斯的坐在那里,望着走过来的南宫浩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汤。丁飞飞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过滤自己计划,一遍遍将计划完善,力求完美的让南宫浩枫不好过。望着那冒着热气的汤,丁飞飞的心也在笑。南宫浩枫,也许你这个连亲骨肉的都可以杀害的人,早已麻木的不会知道痛。可我要努力,在你身上一点一滴的留下痛。痛是积累的过程,总有一天,这所有的痛,加诸在一起,你会感觉到痛,这便是你的代价。一碗热汤,就是我丁飞飞送给你的最好礼物。南宫浩枫端着汤走到了丁飞飞的面前,站在那里,拿着勺子,舀起了碗中的汤,往丁飞飞的口中送去。丁飞飞的唇微微的触碰到了那勺中的汤,就是摇了摇头:“烫。”“有吗?”南宫浩枫不太相信的将汤送入了自己口中,细细的品了品,倒也不算太烫。仍旧是怀疑着,丁飞飞因为失去孩子,过去悲痛,而进入了不吃不喝,想要自我折磨自己的状态。南宫浩枫不想也不许丁飞飞这样的对待自己,他要丁飞飞的身体好起来,与欢好无关,只是想和这个女人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这样怀疑着,南宫浩枫就是皱起了眉头,将整个汤碗都送到了丁飞飞的嘴边,换上了命令的口吻:“喝,否则我不介意因为不痛快,而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丁飞飞望了南宫浩枫一眼,眼中满是绝望与失望的神色。那神色看得南宫浩枫心疼。丁飞飞没有拒绝,没有反抗,似是觉得南宫浩枫端着汤碗,并不稳当那般,缓缓的抬手去扶那汤碗。南宫浩枫见丁飞飞有低头喝汤的意思,又有用手去扶汤碗的意思,就是在看到丁飞飞拿稳了汤碗后,松开了自己的手。在南宫浩枫松手的刹那,丁飞飞的惊呼声传来,仍旧虚弱,却掩不住慌乱的声音:“啊!烫。”随着丁飞飞的那一声惊呼传来,丁飞飞松了手,碗连着碗里的汤,都随着丁飞飞的这一松手,倾溅而出。不是很烫,但溅在人手上,绝对有杀伤力的汤药,就那般不偏不斜的落在了南宫浩枫的手上。而丁飞飞的手,早已在发出那一声惊呼时,抽了回来。丁飞飞的手安全的放在了自己的耳垂之上,好似真的因为被烫到,才松了手的样子。全部的热汤,都落在了南宫浩枫的手背之上,南宫浩枫皱眉,因为疼痛感自手背上传来。只是这样的疼痛之下,南宫浩枫并没有去关注自己的手怎样,反是捉起了丁飞飞的手,很是有些着急的问她:“你没事吧?没有被烫到吧?”丁飞飞微微的抬眼,望着南宫浩枫,只是不说话。无数的可能都被丁飞飞考虑过,可偏偏南宫浩枫这样的反应,是丁飞飞不曾想到的。南宫浩枫没有怒么有气,竟是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丁飞飞就那样的望着南宫浩枫,望了许久才是开口:“我没伤。”南宫浩枫似是有些不放心的审视了丁飞飞的手,确定丁飞飞没有受伤,才算是放下心里,松开了丁飞飞的手才言:“我让陈嫂再送碗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