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翰来了,就是和南宫浩枫在病房里间,低声密谋着什么。i^南宫浩枫与夏翰倒是不避讳丁飞飞和陈嫂,陈嫂却是自己很识相的走出了病房。南宫浩枫和夏翰究竟密谋着什么,又密谋了多久,丁飞飞不知道。她只是浑浑噩噩,心思满腹的坐在那里,为南宫浩枫的海天集团担忧,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懊悔。忽而,一个身影出现,挡在了丁飞飞面前。丁飞飞抬头,就看到夏翰,穿着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了自己的对面。“有事吗?”丁飞飞的气色不好,声音更是有气无力。不知道丁飞飞身体状况的人,就只觉得丁飞飞这个人奇傲无比,就是连市长的面子都不给。夏翰微笑,那是客气而又礼貌的笑容:“我和浩枫商量过了,还请丁小姐你送我离开病房。毕竟我以市长的身份来探望浩枫,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一直在照顾他的丁小姐,总要意思一下,出来送送我吧。”女人的直觉,告诉着丁飞飞,这个夏翰突然让自己送他,绝对是另有原因。拒绝,逃避,这是丁飞飞心底的念头:“陈嫂在外面,她送你离开比我更合适。”丁飞飞同样是话中有话,她一个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情妇,哪里有资格去送夏翰这样一位大市长呢?默许了这一切南宫浩枫开口:“同他去吧。”有了南宫浩枫的允许,夏翰更是堂而皇之,大而化之的同丁飞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丁飞飞送自己离开。%&*";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丁飞飞想,她大概是躲不掉夏翰的,就算是今天躲过去了,以后也会有种种原因要去面对。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去面对。瞥着夏翰,丁飞飞木然道:“既然是我送你,就请你先走吧。”夏翰并不计较这些,先行一步,走出了南宫浩枫的病房。丁飞飞不远不近的跟着,才走出病房,就听到夏翰打发那些记者:“都散了吧,南宫总裁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我还另有公务。”此刻丁飞飞才明白,先前夏翰到来时,为什么南宫浩枫的私人保镖没有将夏翰和蜂拥而来的记者撵走。不是人太多,他们撵不走,而是随着夏翰一起来的,不仅有那些记者,还有政府部门的武警。这些武警,在第一时间就挡在了门外保镖的身前,替夏翰开路。因为夏翰离开时,那些武警就是这样,为主了丁飞飞和夏翰,疏散着围观的群众和记者,替夏翰与丁飞飞开路。丁飞飞走出了记者与闪关灯的包围时,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记者,眼中现出了厌恶的神色。这一抹厌恶,落入到了夏翰的眼中。以至于后来,坐到了夏翰的车上时,夏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丁小姐,似乎很不喜欢那些记者。”夏翰坐在驾驶位上,一边说着那句话,一边踩下油门,朝着远处开去。丁飞飞只是随意的瞥着那越来越僻静的街道,默然无语,不理会方才夏翰说的那句话。女人的直觉,让丁飞飞可以肯定,那个叫做夏翰的男人,对自己的敌意很大。可究竟是什么,让他对自己拥有了那样的敌意。丁飞飞在思考着,总觉得答案就在眼前,可偏偏有一团浓雾笼罩着,让自己看不清那个答案。那一天一夜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纠缠着丁飞飞的心,让她整个人都彻底的乱了,只差没有失了分寸。终于,夏翰的车子,在最僻静的一角停了下来。夏翰带着三分玩味问丁飞飞:“怎么,丁小姐是我看错了吗?难道你很喜欢那些记者?”似是开诚布公那般,夏翰坦言:“别看我是市长,可我是一点都不喜欢那些记者。一个个的,感觉都是吃饱了没事干,天天不是跟在我们这些官员的背后,随便说一句话都能被他们上升理论高度,写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就是哪里出现了事故,他们就乐不可支的到现场去拍摄去采访,将别人的痛苦暴露在世人的面前。”夏翰说话,颇有几分针砭时弊的愤青之感,那些话听起来有些不像是一个市长说出口的话。如果是别人,哪怕任何一个陌生人,丁飞飞都可能因为这些话,而觉得和他很投缘。但夏翰例外,因为先入为主的敌意,让丁飞飞处处小心,谨慎的应对着这个男人。那与丁飞飞心底产生共鸣的言语,终是被丁飞飞漠视。夏翰见丁飞飞依旧沉默,就收起了那率性而为的面容。沉着冷静,才是他市长的本质:“丁小姐,既然对于这样的开场白不感兴趣,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多的不说,只一句离开南宫浩枫。”夏翰的这句话,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是为了妹妹的婚姻幸福说出。丁飞飞蓦然间,想起了这个男人。记不得有些话是从谁的口中说出,丁飞飞却是记得,有人告诉过自己,南宫浩枫和本市夏市长的妹妹订婚了。他们的婚礼是在夏市长的妹妹留学回国后举行。丁飞飞懂了,理解了夏翰身上的敌意,理解夏翰至始至终对自己的那种态度。完完全全的理解,作为南宫浩枫未婚妻大哥的夏翰,有理由那样对待自己,也有理由跟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只可惜,这样的要求,丁飞飞不能答应。自己正走在复仇之路上,如何让自己停下脚步?何况南宫浩枫是自己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吗?这一次,丁飞飞没有再沉默,开口轻言:“夏市长,你的要求,我做不到。”“那么丁小姐,你就做好随时莫名其妙从这世间消失的心里准备。”夏翰的言语中,透着决然的狠厉,那是威吓。面对夏翰的威吓,丁飞飞没有恐惧,反是笑了。丁飞飞的笑意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夏市长,若论威胁人,你和南宫浩枫虽然是朋友,却差得太远了。我的命,不值钱,你想威胁我,就拿我在意的人或事威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