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种种,浮现在了南宫雄的眼前。.是江雪琪说过的,今生今世永远都不再相见。江雪琪绝情而又清冷的话语,仿若昨昔那般,回荡在了南宫雄的耳边。知道她没死,也知道她狠心的离开了中国,更知道她去了美国。偏偏更具体的地址已经没有了,偏偏她狠心的不同自己联系,也不同儿子联系。以为真的是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面了,却不想,竟还会再见面的时候。南宫雄揉了揉眼睛,似乎生怕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那般。再睁开双眼,透过门眼,看着房间外的人,南宫雄再一次看到了江雪琪那十年如一次,精致而又高雅的面容,南宫雄猛然的打开了门。开门的南宫雄,就只是南宫雄,是一个深爱着江雪琪,旧情难忘的男人。“琪。”南宫雄在打开了房门的那一刹那,深情的喊着江雪琪的名字,完全无视了丁飞飞的存在。站在江雪琪身旁,丁飞飞明显感觉到了江雪琪内心的激动,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指尖不断的颤抖着,很明显江雪琪心里也有南宫雄,只是他们不在一起了。江雪琪挽上了丁飞飞的臂膀,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容,同南宫雄道:“请你自重,我们没有那么熟,请叫我江总或者叫我的全名。”南宫雄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眼底流露的是对江雪琪的关切之色:“琪,不要这样,这么多年没见,我……”江雪琪摇头了,半偏着头看着丁飞飞同南宫雄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南宫雄似是反应了过来那般,尴尬的笑了笑:“好,好,里面请。”面对面的同南宫雄坐在一起,丁飞飞坐在江雪琪的左手旁,打量着南宫雄和江雪琪,看着他们之间流转着的暧昧与生疏的气氛。火热的内心,冷漠的外表,江雪琪大概也是这样的人吧,和南宫浩枫一样。南宫雄叹了口气:“琪,你终于回来了,终于……,我真的没有想到……”江雪琪带着职场女强人的强悍,打断了南宫雄的话语:“南宫雄,听清楚了,今天我来是为了浩枫和飞飞。你若是敢拆散浩枫和飞飞,我就跟你没完。总之,你要是还记得当年做过的那些对不起我,伤害我的事,你就不要再干涉浩枫和飞飞之间的事,最好帮着他们解决夏家的老爷子。”江雪琪的言语中,带着命令的意味,还多出了几许霸道与不许反驳的撒娇意味。这样言语,听的南宫雄心里十分的受用,甚至半是讨好的南宫雄同江雪琪说:“琪,你听我说,我已经找过浩枫了,我告诉他,我不会管他和丁飞飞的事情。只是夏家那边,我实在不好插手,毕竟说我们都是政坛上的人,很多事情,不好做的太过分了。”南宫雄似是发现了什么那般,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丁飞飞,问江雪琪:“琪,这个人是谁呀?是现在照顾你的人吗?”江雪琪嘴角微微一瞥,“就知道,你娶了别的女人,就不会再关心浩枫,就知道你承担不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江雪琪很是生气的训斥着南宫雄。南宫雄默认了这种训斥,却好似是要在自己和江雪琪之间找平衡那般:“就算是我对儿子关心的不够,那你呢,你不是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儿子吗?这么多年都不肯出现。”江雪琪白了南宫雄一眼:“我就算是再不负责人的母亲,至少我还知道谁是丁飞飞,知道儿子爱的女人是谁,你知道吗?”南宫雄无言了,他确实不知道丁飞飞是谁,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江雪琪拉着丁飞飞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的手叹着:“这就是浩枫爱的女孩子,丁飞飞。”南宫雄第一次睁眼打量起了丁飞飞,微微点头:“还不错。”丁飞飞想起身同南宫雄问好,却被江雪琪拦住:“不用急着叫伯父或是叫爸,他肯帮你解决夏家的问题,你再认他这个伯父。反正浩枫也不认他,你也没必要跟着认。”丁飞飞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夹在了中间的感觉,很别扭,很不好受。丁飞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好,却还是顺着了江雪琪的意思,没有起身同南宫雄问好,却是不忘微微颔首,算是作为晚辈的礼貌。南宫雄一摊手:“琪,你又不是不懂政治,你知道,我就算是中意丁飞飞,愿意她做我的儿媳妇,我也不能明着同夏家过不去。”江雪琪拉着丁飞飞站起了身来:“既然这样,也不用多说了。一个做父亲的,不帮儿子和儿媳妇排除万难,还算是一个父亲吗?”南宫雄默然无语。江雪琪带着失望的神色,看了一眼南宫雄:“当我看错了你,以为经历过当年的事,你会对爱情有了新的理解,却没有想到,你根本就没有懂什么是爱情,真让我失望。”“我懂。”南宫雄拦在了江雪琪的身前:“琪,我懂,我真的懂。可是身处政坛,我就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不可能少不顾及南宫家家门的荣光。”“所以当年我为你牺牲了一辈子,青春,爱情,家庭,幸福和儿子,成全了你所谓的政治,成全了你不能被辱没的家门。现在呢?你还要儿子也为你那些无所谓的东西,付出一辈子的幸福吗?你有知道你儿子六年前受过感情的创伤吗?你有知道一个根本不会再爱的人,爱上一个女人后,他会爱的有多么刻骨铭心,多么难以忘怀吗?你都不懂,所以你才会做一个不负责人的父亲。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做南宫浩枫的父亲,不要去破坏他的幸福。”江雪琪将当年的不公,多年的委屈,一并都说出了口,发泄在了南宫雄的身上。南宫雄垂头,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沉默间,南宫雄已完全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那一段伤痛万分的过去。